第十五章
嫦
娥
乱
点
鸳
鸯
谱
、夏夜,明月当空。
白玉与九个姐妹来到后花园,焚香跪拜。白玉望着蓝天白云,领着众姐妹磕头,然后她把嫦娥给她的香插进香炉,立即香烟袅袅,直上天庭,那香味异常,沁人肺腑,白玉嘴中念念有辞,又令姐妹们伏地跪拜。
嫦娥在月宫捣药,忽闻飘来的香味,知道白玉请她前去,便与白兔交待几句,舞起长袖,飘然而下。她飞降到南山大荒院上空,见院中香炉里香烟缭绕,十姐妹在那里叩拜,便款款而降,落在香炉旁说:“我来了,你们起来吧。”
众姐妹又是一阵叩拜,才敢站起来,见嫦娥头戴一簇花朵,身穿长裙拖地,腰束花带,神态庄严,大家不敢说话。嫦娥问:“白玉,你们请我来何事?”
白玉说:“我们十姐妹在爱情婚恋上波波折折,都与贾宝玉或深或浅恋爱过一场,现在年龄渐大,她们问我怎么办?我想你是爱情教主,特把你请来指教。”
嫦娥笑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昨天,我到太虚幻境去玩,百花花神送我十枝花戴在我头上,这好像测到有今天之事,那么,我就把这十枝花送给你们吧。”
众人雀跃,鼓掌。
白玉说:“那我代表姐妹们感谢您了。”
嫦娥说:“好,我给你们一个个戴上。”于是,她开始给她们戴花。她给白玉兔子花,胡媚儿玫瑰花,丹丹牡丹花,小菊**花,许小姐兰花,碧桃大丽花,青桃灯笼花,蜜桃桃花,祝忆珠栀子花,梅芳菲红杏花。嫦娥给十姐妹一个个头上戴上花朵,又拿出铜镜让她们照一照,问道:“这些花是太虚幻境花神送我的,现在,我借花送人,送给你们,你们满意吗?”
众人都说满意,唯胡媚儿问:“爱情之神,你送花给我们,好像是别有含意,是啊?”
嫦娥嫣然一笑,说道:“你这个狐狸精就是精,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呀!”她对众人说:“你们都是从太虚幻境而来,都是灵河岸上绛珠草落叶的花身,不过,由于你们降落到人间的环境不同,有的成为植物花卉,有的成为动物后代,有的成为人类。丹丹和小菊由于修行己能幻化成人,但要获得人类最高感情的爱情,还要修炼。白玉和胡媚儿一个是兔子精,一个是狐狸精,胡媚儿狡黠聪颖,白兔怪善跑善说,将来婚姻美满。许小姐由于空空道人在往人间撒绛珠草叶时,捏了一把,将她身子捏坏,以致她发育不全,又加酷爱佛教,恐难婚配,是十姐妹中不幸的一个。其余各位,皆安各人性格得到如意郎君。”
许小姐听完,她转身暗然而去,宝玉和驼子爷在门外守卫,见许小姐将头巾裹脸出门,晓得她要回水月庵便给她开门,许小姐并没有与宝玉打招呼,悄然离去,一副丧魂落魄的模样,令人同情。众人也有一人向隅,举桌不欢的唏嘘。
白玉说:“现在请嫦娥女神为我们作月老,配搭郎君吧?”
嫦娥说:“你们一点也不害羞,你们是少女呀,一点不羞?”
胡媚儿将玫瑰戴正,笑道:“嫦娥女神,我们不是少女,是恋爱老人了,你再不婚配,我们就成老人恋爱了。”
“问题这么严重?”
众人:“问题确实严重。”
嫦娥神色庄重,想了一想说:“好吧,让我作法把二仙请来,叫他们把你们未来的女婿找来。”她嘴里念念有辞,又向空中招手,一会,茫茫大士空空道人踏云而来。
和尚问道:“嫦娥,你找我们何事?”
嫦娥指着美女们说:“他们要婚配,那些帅哥俊男都是你认得的,请你们把他们找来,可以吗?”
和尚道士嘻嘻笑了:“这等好事,当然要帮忙。”于是,他俩作法,一个个帅哥俊男从空中飞来,落在石桥上。计有:歪死缠,闷棍李,时万财,冯大江,陈述之,牛帅哥,甄金玉,祝大哥,陈少爷,共九人。他们从石桥上走来,宝玉给他们开门进大荒院。他们进园后,见满眼佳丽,几乎个个在问:“哪位招我们来,何事?”
和尚道人笑道:“是我们受嫦娥之托,请诸位来有好事相商。”
嫦娥说:“是我嫦娥招你们来,欲为你们配一佳丽为妻,不知诸位是否愿意?”
九位青年齐声说:“这样的好事,只傻瓜不愿意,我们个个愿意!”
嫦娥说:“不过,现在有战事,待激战之后,勇者才给予配婚。”
九个青年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
就在这时,狗獾怪来报:“不好了,席大王和官兵来劫财抢美女了!”
嫦娥问.“他们到了哪里?”
“他们把大荒院团团围住,正在桥头准备进攻呢。”
嫦娥像阅兵似的看了男人们一遍,高声问:“哪位愿突破重围去南山,求得救兵来?”
碧桃、冯大江、祝大哥都愿意去搬兵,白玉派人护送他们出大荒院。
席大王为何来攻大荒院呢?原来,他有个心结,为憨大侄儿抢个美女传种接代。同时,他要报复,他听说贾二和许小姐藏在南山深处的大荒院里,他发誓要把贾二杀了,把许小姐抓回去。他出银子勾结官兵,由官兵包围南山镇,他来打头阵。席大王在前线指挥,还是用老战术,四处突袭,见人就杀,见房放火,好抢的抢,好搬的搬,他又听说大荒里有十姐妹,个个是美女,他要把她们一网打尽,全部掳去,给憨大侄子作妾,为席家生育后代。
但是,土匪进攻大荒院并不顺利,遭到宝玉带领青桃蜜桃一干人等的强烈抵抗。他们上了大荒院的屋顶,用弓箭和弹弓射击,用石块砸,青桃和蜜桃手中的铁丸如飞蝗一般飞向敌阵,百发百中,尽打土匪的脑门和眼睛,令土匪胆寒,畏缩不前。不过,土匪中亡命徒多,敢于拚死争锋,他们一队与宝玉他们攻战,一队向北屋小院蹿来,并很快占领了小院,把祝忆珠、丹丹、小菊和梅芳菲几个小姐抓住,关进小屋。然后,他们分头向东侧和西侧进犯。此时,保卫前院的白玉等人全然不知北小院发生的情况,驼子爷和闷棍李等人守着西院小门,与前院的白玉、屋顶上的宝玉一干人互为犄角,紧张御敌,竟把北小屋里的美女们忘了,直到土匪们带着祝忆珠、丹丹、小菊和梅芳菲出来,他们才发现大事不好,便全体叫喊,要求嫦娥出来阻止土匪劫人。
嫦娥本在房里与花神联系,希望花神早点来。这时,听到众人狂呼乱叫,便到院中观望,见土匪押着美女们沿墙边出院子,正往外边贼船上赶,顿觉大事不好,一旦土匪把美女们押解上船,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嫦娥舞动长袖,那彩色长袖立即伸展,把近处的土匪击倒,把远处的土匪赶跑。这时,土匪们慌了,节节败退,退回北小屋,看守住那几个美女。
白玉说:“嫦娥女神,你的长袖伸展如刀,为什么不把土匪们杀了?”
嫦娥摇头说:“那不行,你杀了他们几个,他们就会为他们死去的兄弟报仇,与你拚命,那就麻烦了。”
白玉这才明白,人们抗击土匪不到万不得已不射杀他们,土匪是为财而来,也是不会随便害人性命的。因此,她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嫦嫦指着石桥说:“你看,那河上石桥被席大王占着,我在等待时机。当我们的援军到来时,我会命令狗獾怪向石桥上冲锋,里外合击拿下石桥,那么,土匪就会不攻自退了。”
这时,只听外围喊声骤起,左边碧桃带有桃爹一队人马杀来,右边祝大哥、冯大江带着一队人马杀来,院子里陈述之率领歪死缠、闷棍李、时万财、牛帅哥、甄宝玉一队人马杀出。这三队人马里外夹攻,把官兵打得落花流水,杀进重围,向石桥奔来。
嫦娥见时机已,到,对狗獾怪说:“你带队冲锋,必要时使出你的怪风来。”
狗獾怪抓抓头皮,说:“我使一回怪风要休养三个月哩。”
嫦娥:“我会给你仙药,三天体力复元。”
“好,我去也!”
狗獾怪仗着力大,一手使棍,一手使枪,带队向石桥冲锋,与匪徒杀得难分难解。一会,碧桃与桃爹首先突破敌阵,桃爹大刀开路,所向披靡,碧桃弹弓随后,打得土匪头破血流。
这时,宝玉见二仙升空,站在云端,便请他们作法,和尚道士说:“你把通灵宝玉给美女们亲一口就行了,比我们作法还有效呢。”
于是,宝玉摘下项下那块玉石,请美人们嘴唇碰一碰,亲一亲,那块玉立即显威,电闪雷鸣,变高长大,转眼之间变成如一座小山,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追赶土匪。土匪们这下慌了,转身而逃,桃爹举着大刀,碧桃三姐妹射着铁丸追赶土匪。祝大哥、陈少爷、歪死缠等人更是奋勇,把土匪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席大王见势不妙,鸣金收兵,乘船逃往太湖去了。
白玉来到北小院,放她姐妹们出来。这时,各路人马皆回到院中,嫦娥仰望天空,白玉不解,问道:“爱情教主,你望天干什么,是不是想回月宫?”
嫦娥说:“我掐指算来,百花女神应该来了。”
白玉惊异:“为何?”
嫦娥仍在望天,说:“我昨天在她那里,她说宝玉找她心诚,心切,心急,时至今日,她该见他了。现在的时机是再好不过了,该到的人都到了,林黛玉也该出场了。”
白玉听她说“该到的人都到了”,便清点人头,计有:十姐妹中的九人,贾宝玉,歪死缠,闷棍李,时万财,冯大江,陈述之,牛帅哥,甄金玉,祝大哥,陈少爷,共十人。她说:“嫦娥女神,十男已到,十女除妙心回水月庵外,其他人也都到了,嘻嘻,你要乱点鸳鸯谱就点吧?”
嫦娥瞥了众人一眼,见帅哥美女中好多人与宝玉以及他们之间有过误解,或者矛盾,便说:“我要乱点鸳鸯谱,其实并不乱,而是乱中有序。不过,在乱点之前,你们之间以前有误解有矛盾的,需要沟通,以释前嫌。等一会,我再来点鸳鸯谱,好不好?”
众人听她这么说就互相交流,沟通。宝玉最恨的是船贼讲他是被甄金玉、牛帅哥卖了,便走到他俩面前责问此事,牛帅哥喊冤,甄宝玉说:“贾兄,这事不是我们干的,是那船贼污赖我们,你我兄弟如此交好,我们怎么会干出卖友的事呢?”
宝玉听他如此说,想那船家本来是贼,说的话不可真信,便说:“你们不知我被那贼弄到丹徒,几乎被他卖到妓院做相公,唉……"
牛帅哥说:“贾公子,真是对不起。那个船家我们也是偶然认识的,对他的底细并不了解,我们当时想把你暂藏在他处,想不到就出事了,实在抱歉。”
宝玉耳根软,听他俩一再赔礼道歉,便说:“此事已过,以后就不提了,我们还是哥们。”
他仨尽释前嫌,都很高兴。这时,宝玉又被几个美女拉去,对一些误解的往事一一互相作了说明,其中,蜜桃走过来说:“贾公子,那天在船上挟持你……请你原谅,向你道歉。”
宝玉:“那天不是说了吗,是爱情女神嫦娥托你们来考验我的,才使我有了为爱情而死的决心和举动……"
碧桃和青桃赶紧说:“现在,嫦娥来了,你要不要三头六面对证啊?”
宝玉想,现在对证这种事还有什么意义,他轻松而潇洒地说道:“那就不必了吧。"
经过这样一场对话,大家心情舒畅,都去看嫦娥。
嫦娥在仰望天空。众人也向天上望去。一会,忽听鸾珮之声,在蓝天白云之际,百花花神林黛玉飘然而来。宝玉一见,热血沸腾,就要上前问讯,,被嫦娥挡在身后,她对黛玉说:“百花之神降临大荒院,必有大事,请!”
黛玉穿得花团锦簇,手握净瓶,向列队欢迎她的十姐妹微笑,伸指蘸点金瓶里的净水,弹向一个个美女的头上,美女们头上戴的花朵立即鲜活起来,闪闪发光。而那十姐妹们一个个也变得容光焕发,更加美丽,人人如仙女一般。
众人欢呼,夹在人群中的宝玉激动不已,他喊道:"林妹妹,我在这哪!”
黛玉并不理他,她在向嫦娥颔首,嫦娥明白,她要她为十美女配婚。她想,丹丹和小菊还须修行,几年内不能结婚,就配给她俩暂不想结婚的牛帅哥与甄金玉吧,至于其他人按性格配婚。于是,她宣布道:“白玉配歪死缠,碧桃配冯大江,青桃配陈述之,蜜桃配闷棍李,祝忆珠配时万财,胡媚儿配祝大哥,梅芳菲配陈少爷,……"
狗獾怪听到这里,大叫道:“不公不公!”
嫦娥道:“安静!像你犬类要与人类婚配,最少要修行千年,千年等一回,你懂吧?”
狗獾怪斜着眼,张大嘴:“乖乖,那要多少耐心啊!”
牛帅哥问甄金玉道:“把我们从扬州弄弄来,就叫我们参加战斗,给不给我们配婚啊?我们可跟众兄弟一样,为保卫美女们打仗勇敢啊!”
嫦娥晓得他这说是说给她听的,朝他俩笑笑,说:“勿急。你两人是同性恋者,不想与异性相恋,也不想结婚,或者暂时不想结婚。现在,也给你们配上美女,想要不?”
他俩想既然来了,当然要充男子汉了,便叫道:“想,想,想要!”
嫦娥:“好,那就配给你们仍在修行暂不能结婚的丹丹小姐和小菊姑娘吧,你们得耐心等待,待你们对异性感兴趣了,她们也修炼成功了,你们就去找她们。”
牛帅哥急了:"哪也要等千年吗?我是不会等的,仍搞我的同性恋。”
甄金玉也说:“牛哥说得对,那千年等一回的事我是不干的!”
嫦娥说得庄重:“千里等一回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其实,究竟要等多长时间,那要看你们的修行了。”
这时黛玉忽然来到宝玉面前,笑着点头,眼泪哗哗流,然后抹去泪水,拉起宝玉的手就飞向天空。待大荒院里的人们反应过来,发现空中百花齐放,异香扑鼻,宝玉与黛玉已隐没在花海之中。
接着,茫茫大士空空道人也作法升空,进入那满天的花海里,传来仙乐和他们的歌声:
大荒山下好睡眠,
无才补天讨人嫌,讨人嫌。
终有一天会觉醒,
搜集甘露去灌田。
三生石上绛珠仙,
等你等到一千年,一千年。
受你甘露灌愁水,
誓将一生眼泪来还你。
这就是情呀,这就是缘,
悲欢离愁又缠绵,又缠绵。
忽传你离世南归去,
我只信你去太虚做花仙。
啊,一个是痴痴迷迷又疯癫,
啊,一个是怨怨恨恨受熬煎,受熬煎。
天上人间泪眼相对把手牵,
灵河岸畔又歌又舞再结同心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