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菌菇火锅
短暂一日, 给予寒冷寂静的大山一场彻夜的狂欢,亦为那些久未见父母子女的留守儿童和老人带来与众不同的年味。与之相对的, 莫易久一行也在这趟行程里得到了值得回忆一生的体验,也许为他人带来快乐的本身便是快乐的。
新年伊始, 生活却是接着去年的一切继续。一早派完了年货,山外来客们又该各奔东西。沈可欣回剧组拍戏,任甄回家赶稿,辛浩歌一家一路往西继续自驾游的旅行,两个助理也算功德圆满,各自归家团聚。丁正阳他们倒是没有工作安排也没有亲戚要走,打算就近去云南逛一圈。丁正阳的男友是个摄影师, 摄影圈儿的都叫他大路, 工作上给杂志拍明星给广告拍模特只是为了糊口,骨子里爱的还是大千世界最原本的面貌。所以他们打算去阿佤山,那里不止有原始的村落,还有这个时节独有的旷世云海。丁正阳也邀请了莫易久、曾今今连带她那个小侄女, 理由是他男朋友这人拍起风景来就特别没意思, 有时候在一个地方一等几个钟头,也许就为了镜头里的某个特定的位置能飞过一只鸟。
两人一合计,眼下的确没事。曾今今本来是想把莫易久往家里带,再一想有曾土土这孩子在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跟着丁正阳他们出去玩。曾土土乐疯了,虽然跟她的沈可欣姐姐分离是件痛苦的事,但是能来一趟临时起意的旅行总比在《寒假乐园》里“玩耍”享受太多。她还拍着胸脯说要请大家吃饭, 用莫阿姨给的红包钱。莫易久笑曾土土的手比她还松,利是包在手上还没捂热就要花光光。
年初一当晚,坐了一个半小时的飞机来到昆明,找了附近最好的酒店,春节价格也不知道翻了几倍,贵得离谱。莫易久名声太大不便去前台登记,丁正阳他们拿身份证一人订了一间大床房。
小侄女凑到曾今今耳边问:“小姑?我们今天要跟莫阿姨睡一张床啊?”
曾今今笑着点头:“你不喜欢可以睡浴缸。”
“小姑你好歹毒,我都不认识你了……笑面虎。”
乔装打扮,偷偷摸摸进了酒店房间。小侄女先洗澡,莫易久和曾今今在房间里卿卿我我,正兴头上呢,有人来敲门。
“咚咚咚……”
两人慌慌张张给对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去开门。丁正阳和他的男友站在门口:“走啊姐妹们!去吃夜宵!”
莫易久翻了个白眼,想说“累死了夜宵哪里有曾今今好吃”,丁正阳勾着大路的肩膀说:“我当地的朋友跟我说,附近有一家火锅餐厅,那边的菌菇火锅味道很赞啊,而且过年不打烊,这个点去人也少,正好。”
莫易久一听是火锅,立即把拒绝的话咽回去了,一脸真诚地看向曾今今,嘴上象征性地询问:“去不去?”
“当然去。”曾今今笑着答应:“不过我得把土土也带上。”
半个小时后,五人整装出发。其实还不算太晚,说不上是夜宵。餐厅的位置很偏,但是装修高档典雅,偏暗的灯光,木质的摆设,墙上挂的是民族画,花瓶里插的是孔雀羽。有几桌堂食的客人,从打扮或是口音里大概也能推测都是春节出游的外乡客。
进了包厢,雅致到给人一种自己并非是来吃火锅的错觉。点了招牌的野生菌火锅,土鸡汤的锅底配各类菌菇,鲜美至极。加上其余涮品,丰富得让人垂涎。
五人一边赞叹美食,一边讨论明天的行程。其实莫易久和曾今今对此行的目的地根本不了解,她们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地名,阿佤山。大路早早做了功课,为她们讲解这片坐落于中缅边境的古老地区是如何如何的奇妙,仿佛只听他的描述,就能让人产生心驰神往的感觉。
火锅吃到十点,饱得不行,他们打算慢慢地步行回酒店消食。曾土土困了,直接在大路的背上睡着了。街上很安静,丁正阳看了看睡熟的曾土土,突然开口:“你们俩不会在搞对象吧?”
曾今今面色一僵,幸好现在的角度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她也看了演小侄女,毫无异样应该是真睡着了,这才开口反驳:“你说什么呢?别瞎掰。”
“是么?”丁正阳挠了挠头,半晌,又说:“那你们搞对象吧,太合适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丁老师。曾今今哀怨道:“还给不给人活路了,你这么一提,我跟易姐多尴尬啊……”
丁正阳眼神儿瞟过来,很有几分促狭的味道:“我还是觉得你俩有个一腿半腿的。其实昨晚上就发现了,老挨一块儿,对视的时候目光黏腻得好像在热恋。别看我一直在跟别人喝酒打牌,其实可关注你们俩了,中间有一段时间,你们是不是还单独出去了?快天亮那会儿,你们并排聊天的时候,小动作也不少。”
“你真的……”莫易久咬牙切齿地嫌弃:“好变态啊。”
丁正阳反倒摆出求奖赏的表情,问:“所以我的推断到底是对是错啊?”紧接着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会保守秘密,让我心里有个底吧姐妹们。”
两人对视一眼,其实在这方面,曾今今跟愿意听莫易久的。她向来相信莫易久的判断,哪段友情能够交付秘密,哪段友情必须浅尝辄止。而对于丁正阳,也许是因为一向以来除了做饭外一切的言行举止都不大像靠谱的人,曾今今实在不敢对他坦白,最起码是在这个时期。
然而没想到的是,莫易久十分果断地抓起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她的手背,尔后得意地看向丁正阳。一切不言而喻,丁正阳和大路都明白了,心照不宣。他们只是笑,好像面前的两个女人瞬间成了己方战友,原先的友情也顺势演变成了革命情谊。
第二天早上,五人又坐上了飞往临沧的飞机,又是很短的旅程,但对曾今今而言,着实难熬。在丁正阳的死缠烂打之下,她不得不和这个磨人gay坐并排,上来就被盘问各种奇怪的问题,像什么:“你们不会是八仙前就在一起了吧?”、“曾老师你演技不错啊,我还真以为你俩之前不认识……”、“其实你能参加八仙是易姐推荐的吧,我听说有些节目邀请嘉宾,可以让那些咖位大的再带一个进来。”
曾今今一句话否认:“真不是,我参加八仙之前上哪儿认识那么大牌的天后去啊?”
丁正阳更来劲儿了,压着嗓子却压不住兴奋:“那你们是参加八仙的时候好上的?我就说,咱易姐内心是个真男人。让我猜猜,你们是在那段儿好上的。”
曾今今实在听不下去,连忙打断他的妄想:“别猜了您,录节目那时候我们还没交往呢。”
“嘶,可以啊曾老师,节目都结束了你还能跟大天后保持热络甚至还热络得更进一步直接热络成情侣了?你们跳舞的真厉害。”
“什么鬼啊大哥……”曾今今都不知道该不该解释点什么了。
丁正阳的眼睛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所以是谁追的谁?感觉你比较像被动的那个。”
曾今今一听,立即精神地瞪圆了眼睛:“丁老师你这眼力界儿到底行不行?当然是我主动表白的了。”
“我去!真的假的你可吓到我了!”丁正阳对她的映像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话都透着些谄媚:“给我讲讲你的威风事迹好吗曾女壮士?”
曾今今也觉得自己高大威猛了,可不就更不能说了么。
“别猜,别问,别做梦,那些事情都是我和易姐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