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电梯内,血腥味和腐臭的味道开始慢慢扩散开来,电梯内的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发出“嘶嘶”的声音。
珍珠脸色发白,额上血汗涔涔,她不敢回头,怕看见什么让她承受不住的东西,脑海里想着极度恐怖的情节,想着恐怖电影里那些令人心颤的鬼的样子,想着恐怖小说里电梯鬼事的一系列有关的惊悚。
身后的“嘎达”声格外清脆,但在珍珠听起来分外的诡异,血红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珍珠感觉她正在一点点地靠近,脚下是一片血红,染红了珍珠的运动鞋,冰凉恶臭的血腥味一点点蔓延到珍珠的鼻腔,珍珠感觉有一瞬间她不能呼吸了,心脏极度跳动,汗毛竖起。
“真希望......是我在做梦......”
珍珠向前挪动了一小步,指尖刚刚触及到电梯的按钮,身后冰凉的带血的手指便抚摸上了珍珠的肩膀,另一只手扒着珍珠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
低头看去,珍珠“啊!!”的尖叫一声,那哪里是手,分明是没有肉的手骨。
“嘻嘻......我来找你了。”
珍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种预感,不能看她的脸,不能把头扭过去,她疯狂地按电梯的按钮,她挣扎着不让那只手碰到,拼命地大喊:“救命啊!来人啊!”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珍珠大喜,但是当她看到门牌上写着“-F1停尸房”的时候,她头皮发麻,腿有一瞬间地迈不开步,她明明按的是一楼,而电梯为什么会下到停尸房!
“嘻嘻......我来找你了。”
珍珠的脚就如同灌了铅一般,但是随着背后的声音,珍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硬着头皮冲了出去,福尔马林的味道让珍珠想吐,她忽然想起自己上医科大的时候解剖过那么多尸体,今天......会不会找她报仇来了。
转过停尸房的外围,珍珠想从楼梯上到一楼,她想好了,也不管什么工资不工资了,上到一楼就要从大门跑出去,跑到马路上,跑到都是人的不夜城,这些鬼应该就不会跟着她了,她小时候听老人讲过,鬼都是怕人气多的地方。
忽然,停尸房旁边的门开了,珍珠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吱呀”的老化铁门就像被人踩着喉咙嚎叫一般。
“大半夜的,段医生有什么事吗?”
珍珠后退了一步,定睛望着这个从看守门走出的老头,虽然长得和平时停尸房看守的王大爷一样,但是小赵的先例让珍珠还心有余悸,转身就朝着楼梯走去。
“哎,你别走啊......”
珍珠愣了一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虽然是粗糙的老人的手,但是,完全没有温度,甚至他的手让珍珠感觉他的体温不是零度而是零下,那种停尸房特有的冰冷,她甚至听见了扭曲的,变形的老人嗤笑的声音,手上黏糊糊的感觉,抬起手一看,手上血肉模糊,一块有弹性的,明显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肉出现在自己手中。
昏暗的灯光下,那块肉鲜血淋漓。
“啊!!!”
珍珠不停地跑,跑到楼梯口下,只听“嘎达”一声响,顺着一楼楼梯传来,珍珠就躲在楼梯的拐角里,红色的高跟鞋一下接着一下,慢慢地从一楼下来,血色的红鞋和恐怖的声音......
“嘻嘻,我来找你了。”
珍珠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怕一不小心就发出声音,她顺着夹缝看到一双带血的眼睛,那眼睛就好像发现她了一般,紧紧地盯着她,与她的目光交错。
“啊!!”珍珠再也按耐不住,那只鬼发现了她。
她拼命地跑,回去有那个尸体老头,不回去,这个女鬼就要找到她了。整个地下一层像是布满了恐怖色彩,时不时地传来“嘎达”声和女人哀怨的话语,“嘻嘻,我来找你了。”还有那尸体老头扭曲的惨叫声,珍珠时不时地感觉手中握着一块鲜血满流的肉,这种感觉侵蚀她的细胞。
直到珍珠跑到尽头,前面一堵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后“嘎达”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嘻嘻”的鬼号声。
突然,后面出现了一句,“小色猪。”
珍珠真的是差点喜极而泣,那样的语调,是狐狸,难道真是天不亡我?让狐狸来救我了!
珍珠快速转过身,那一刹那,珍珠愣在那里了,她动不了了,她想将脖子扭回来,但就是动不了了,在她对面不到一米的地上,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裙,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血红是那么刺眼,她的裙子仿佛要滴下血来,最令珍珠不敢相信的是:
那个女人的脸是珍珠!和珍珠一摸一样的脸!
惨白的脸上挂着血丝,凌乱的头发,珍珠不知道自己死后是不是这样,但是那张脸真的是珍珠的。
“啊!!!”珍珠尖叫,一边哭一边尖叫,叫声在地下一层传荡着。
“嘻嘻,我来找你了。”
说着,那个女人扑了上来,没有肉的手骨紧紧掐着珍珠的脖子,她将珍珠扑到在地,就像被吸住了一样,攀爬在珍珠的身上,她的脸与珍珠面对面,紧贴着,血丝流进珍珠的嘴里,她就那样“嘻嘻”地笑着。
就在那个女人要掐死珍珠的时候,珍珠感觉,她突然不动了,虽然那张脸还在保持着恐怖的嘻笑,但是她不动了,掐在脖颈处的手骨也没有一点力度,“咔嚓”一声,那个女人好像被某种力量拽着一般从珍珠的身上起来,两只眼睛惊恐地瞪大。
“不,不,求您饶了我吧!”
“啊呀啊呀,你竟然学我说话,我为什么要饶了你。”
伴随着女鬼的尖叫,“咔嚓”,她的头骨被更大的力量捏碎,没有脸,没有肉,只是一堆骨头。
珍珠吓呆了,身体有一瞬间的麻木,就那样躺在地上动不了了,急促的呼吸让珍珠感觉心脏马上就要破裂。
狐狸蹲在地上用手指戳戳珍珠胖呼呼的脸颊,“啊呀啊呀,小色猪,你真厉害,真的可以要钱不要命,不不,是要瓷瓶不要命,真厉害。”白皙修长的手指戳上珍珠的额头,用那说死人不偿命的嘴发出“嗤嗤”的笑声。
黑色的衬衣黑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如既往的白领带,微微勾起的嘴角,戏谑的笑容,魅惑众生的眼睛,珍珠不知道该不该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狐狸。
“哇”的一声,珍珠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那肉肉的脸颊,她死死地勒着狐狸的身体,颤抖的就像是好像受了什么酷刑一样,“吓死我了,我现在是不是死了,我差点就见不到妈妈了......”语无伦次的话语让狐狸觉得有点好笑。
“啊呀啊呀,小色猪在占狐狸的便宜,狐狸可是清白之身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