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鬼子工程师,只是国军花重金请来的雕版专业人员,罪不致死,杨震宇也没搭理他。
后来,八哥通过首长的渠道,把武奇和那个老鬼子工程师,巧妙地送还给国军。
捣毁了金元券的源头,又抓过武奇,国军那边的大老爷们坐不住了。
那感觉就像是被打了脸,还问你打的对不对?疼不疼?应不应该打?
别说是现在,以前杨震宇打小鬼的脸多了去了。
经过这么一弄,老百姓的生活倒是恢复了正常,边区券也成了日常买卖的主流,国军咬牙切齿也没用,民意如此。
其实也没几个咬牙切齿的,都忙着捞油水去了,哪个会顾得上这种“小事”。
大官往大贪,小官不少贪。
国军真的是腐败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杨震宇带着虎子、花花和铁蛋回到了依兰县,此役伤亡不大,顺利完成了任务。
美中不足的是,还是让那个叫楚阳的女人跑了。
听前面刀尖儿的描述,杨震宇很自然地想到了一个人——麻谷璞玉。
红黑头发,面罩黑纱,面容娇好,这些都符合那个逃跑的岛国女人的特征。
陈岩听了以后还开了一句玩笑:“楚阳,除杨,就是要除掉你杨团长,应该是她没错!”。
这些个文化人,花花肠子就是多,连分析问题的角度,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女人的心思可太深了,竟然会想到这个**的名字。
现在要是刀尖儿在的话,应该还能回忆起那个女人的一些细节,但现在他不在独立团。
刀尖儿按杨震宇的意思,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其实也正是和要查出这个女人有关。
说是秘密,那只是相对的,其实他是去找一个人,也是他的授业恩师——时机。
杨震宇让刀尖儿去请教时机,对于一个总是游走飘忽而又百变多疑的猎物,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捉到?
从另外一个层面,杨震宇也是给刀尖儿放个短假,看看很长时间没见面的师父。
时机当年也是“四大金刚”的一员,现在除了老白和孙香儿已经牺牲以外,还剩下他和陈岩。
当年他被八哥调回到原来的部队以后,刀尖儿曾经见过恩师一次,两人还联手又完成了一次任务。
刀尖儿和他分手时还说过,他要为师父养老送终……
一晃快有五六年了,师父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还是那么游戏风尘,总是笑呵呵的样子?是否还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推人一把,经常把危险留给自己?
刀尖儿是幸运的。
一个南方大山里走出来的倔小子,在最困苦潦倒的时候,先后遇到无名老僧和时机两位师父,也正是两位如师如父的老人,给了他一身本事。
刀尖儿想着和时机相处的点点滴滴,泪水会不自觉地流下来。
时机所在部队的地址,是杨震宇朝八哥要的,直接给了刀尖儿。现在又都是解放军系统的,所以刀尖也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一处兵营。
营地看着风景不错,背山面水的,绿意盎然,氤氲升腾,空气也很好,看来师父在这里的小日子应该挺好,起码这个环境就挺养人。
“老乡,这里是解放军的营区,请你离开!”刀尖儿还没走近军营大门,里面竟然有话筒的声音传来。
那个话筒很简易,其实就是用白铁皮弄一个喇叭口的形状,还是有人用手拿着喊话,你还别说,扩音效果还不错。
原来,刀尖儿是秘密过来的,上面也没有首长交待,他也没穿军装,被值勤的战士当成普通老百姓了。
刀尖儿继续往前走,他知道战士不会对他有什么危险动作,哪怕他真是老百姓。
“老乡,请不要为难我,这里是军营,请你尽快离开。”一名小战士跑过来,拦住了刀尖儿。
“我是独立团警卫排的排长,这次过来想找时教官。”刀尖儿一边掏出证件递给小战士,同时也如实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此次的目的。
那个小战士拿着证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地看了刀尖儿半天,警惕性还挺高。
“时教官?我们这里没有姓时的教官。看来你怕是找错了地方了吧?”那个小战士把证件还给刀尖儿,也试探地对刀尖儿回答。
“不可能,时机,时教官。他老人家应该就在这里,这个地址应该没错。”刀尖儿拿出了一张纸条,正是八哥写给杨震宇的,时机所在的部队。
那张纸条上,是一串数字,小战士看完后,马上相信了刀尖儿的身份,赶紧回头叫来了当值的负责人。
那串数字,正是他们部队的编号,对外是严格保密的,能够知道这个编号的,至少都是处长级别以上的人。
可是,等值勤的人过来一问,也说没有时教官这个人。
怪了,战士们没有必要骗他,难道师父真的不在这里?
就在刀尖儿有点犹豫的时候,过来了一个老班长,听到几个说完后,给了刀尖儿一个惊喜:他知道时教官。
老班长说,前几年部队换防,这些人都是后来的,很少知道时教官。
简单解释了几句,值勤的警卫兵客气地收起刀尖儿的配枪,由老班长带他去见时机。
一边走,刀尖儿一边犯嘀咕,凭师父他老人家的本事,怎么会同一个部队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出了什么事儿?
当看到时机的第一眼,刀尖儿的热泪就出来了。
师父真的老了,头发都有不少变白了,老人正在一堆草料前,低着头挑着青草,样子非常认真,打扮也是非常普通,身上的军服很干净,但是什么肩章都没带。
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就是一位老马夫,难怪门口那些小兵没注意。
“师父,我来看您了,刀尖儿来晚了。”刀尖儿不顾那么多人,快步走到师父面前,拉起时机的手哽咽起来。
“呵呵,小子,你咋来了?怎么一来就哭鼻子?”时机认出了刀尖儿,好像并没有感到意外。
“师父,刀尖儿就是想您了,过来看看您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干这种活?”刀尖儿抹了抹眼泪,对时机问到。
时机看看周围的小战士,又拉着刀尖儿的手站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说到:“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别哭哭啼啼的,挺大个老爷们,像什么样子?你小子的功夫有没有见长?”。
在师父的眼里,刀尖儿永远都是个孩子,疼爱之心无时不在。
经过刀尖儿的追问,才知道了时机的境况。
原来,老人回到原来部队后,又执行过两次危险的任务,并且在后面的一次任务中,被鬼子打了一枪,在胸口一侧形成了贯通伤,伤好以后,首长就想把他调到军部,享享清福算了。
但时机舍不得基层,说这里的风水好,自己也没什么大事,并且主动到了骑兵队,当了一名马夫,这几年部队换防,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他也不提自己的过去,慢慢地变得默默无闻了。
除了一些老兵和首长外,没人知道这位平凡的老兵,竟然是曾经的吓破敌胆的“四大金刚”。
这几年他和那些战马有了感情,更加舍不得这个岗位了。
而且,他说和这些马儿相伴,会让他经常想起,曾经并肩战斗过的生死之交。
老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