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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发现了被后来加上去的几道刻纹,也还原了树上原本的棺材标记,但是发现之后,我却依然解不开这些标记的作用。
如果真的如爷爷所说,这些标记只是原本棺材铺制作板材时的标记,那为什么又有人在原本标记上多加那几笔去混肴视听呢?而且爷爷的话里也说了,原本用这种标记方法的,只有城东的一家老棺材铺,还是老年间的事,可这里却是城西啊!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这些树上的标记是当年的城东棺材铺标记上的,那这么久过去树的大小早就变了,这标记还能有什么作用?
我想不通孙家为什么要把这标记给那五个特务,难道他们能凭借这些标记走出这里吗?现在已经来不及再回去审讯他们,而且我想回去也根本回不去。
我重新回到其他的树旁,去看那些没有被改过标记的树,去研究上面的标记有些什么规律。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猛然发现,如果把这些棺材标记上面的板面换成线的话,这些标记可以简化成一个带指向标志的箭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错了,因为面变成的线并没有绝对的规律可言。
我按照我所思考的方式把周围几棵树上标记全部换成了箭头,然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巧合,这些箭头所指的都是一个方向,就是最初有着完整标记的那棵树。
我又把那棵树上的标记换算成了箭头,这个箭头的指向变得更加清晰,我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很快在前面大概五六米的位置上发现了另一棵树,而这棵树上的棺材标记也是一口完整的棺材。
再次去除浅显的刻纹,我把标记又换成了箭头,下一棵完整棺材纹的树就在前面不远处。
我按照这种方法跟着我认为正确的方式在楠树林里绕来绕去,有的时候我发现的箭头指向甚至是往回指的,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但是很快我在月光下看到了楠树林的边缘,我终于走出来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四合院,院子里有光,但是光线却只有一点,显得非常暗淡。
四合院的院门少了一扇,后面露出来的则是一面影壁,离得虽近,我却看不清楚影壁上画着什么,好像是朦朦胧胧的一片迷雾。
我很快就听到了四合院里有声音传出来,吵吵闹闹却显得很是热闹,只是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院子里又有什么可热闹的?
这里很诡异,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四合院的院墙时,我就有了这种感觉。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声音,不出我所料,我很快就听到了白凤朝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显得异很开心,好像是与老友聚会一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宾客尽欢。
我不敢贸然进入,因为我知道白凤朝不可能在这里有什么朋友。我往四周望了望,找了一棵将近十余米高的树,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虽然四合院里很黑,但是我依然看到了里面的几个人影。那唯一的一点亮光,是在正堂外供桌上的一根孤孤单单的蜡烛。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正中间的地上坐着几道身影,剩下的我只在地上看见几团东西。
我努力的想看清地面上的是什么,可当我的眼睛识别出那地面上一团东西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嗡”的就是一响,那是躺在地面上的二十几具尸体。
我是怎么看出那些都是尸体的?因为我看到了他们衣服手臂上,代表特处队员身份的特殊徽章……
我知道白凤朝的特处队一共有二十五名队员,我不敢去具体数这里有多少人躺在地上,因为我怕面对的是特处队全军覆没的下场。
我深呼吸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听出来院子中间围坐在一起的人中,有白凤朝的声音,他还活着。
可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可是他朝夕相处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和朋友。
我继续去看白凤朝身边的那些人,除了白凤朝在开怀大笑,手舞足蹈之外,那些人却一动不动。
这可不对,我明明听见从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只一个人在说话在笑,可为什么从这里看过去,那些人却根本没有动呢?简直像一些木头人。
突然从北边刮过来一阵风,这风虽然不小,却也是正常的风,可奇怪的是,我明明看到围坐在白凤朝周围的那些人居然在风中开始摆动,好像纸糊的人一样。
不对!我的心一紧,那根本就是纸人!
乳白色的肤色,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显眼,墨色的眼睛,鲜红的嘴唇,就连留在地上的影子,都比正常人淡的多,这不是纸人又能是什么?
可是纸人怎么会说话?那推杯换盏的声音又是哪来的?我的眼睛里分明没有看到鬼,可为什么这院子里却显得那么的恐怖呢?
院中的烛光摇曳不定,衬着边上的歪脖树树影婆娑,像一个巨兽般镇在破院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根本没有鬼,这一点我能肯定,但是白凤朝为什么却有那么古怪的行为?难道是他中邪了不成?
我正不知所措,既然白凤朝暂时安全,我就想找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我怕贸然进入院中,自己也会像白凤朝一样,失去了意识,变得疯疯癫癫的。可我刚这么一想,周围又是一阵风起,我猛然看到,院子里那一众纸人,突然齐刷刷的转了头向我看来,虽然我看不清他们的眼神,却很肯定他们的头此时在冲着我。
我的心里一紧,顺着树干又爬了下来,站在树底下心里还在嘭嘭的跳个不停。
我现在该怎么做?舍弃朋友绝对不行,可那院子里的奇怪景象也让我很是担心。
最让我心里发慌的是刘丹青他们怎么还没有赶过来?要说爷爷和刘老道可能在楠树林中迷了路,但是刘丹青三鬼是与我有联系的,他们应该能够感觉到我的位置从而找到我。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却依然没有出现,这却有些不大对劲了!
还有我在这里也并没有发现黑衣人或者孙大海还有孙家女人的身影,之前被擒住的那些鬼话里说的很清楚,他们在这里见到过黑衣人,我觉得这不大的楠树林里不可能再有第二处这么诡异的地方了。
我心中一狠,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有没有人助我,我都得把白凤朝安安全全的从那诡异的小四合院里救出来。
我右手拿着有灵棒,左手取出了青铜铃,这两样东西目前是我最大的依仗,当然我也可以在院外布下山河阴阳阵,但是这么一来,时间尚且不去计算,对院里的诡异东西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
我犹豫着伸出了手,最终还是推在了还残留在门框上的唯一一扇破旧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终于看清了面前影壁上的东西。
那是一棵树,一棵很诡异的树,树枝树叶在影壁上月光下好像随着风摆动似的,而下面却是弯曲的树干,看上去很像院里的那一棵歪脖树。
真正让我觉得后背冒凉气的是,歪脖树的一根树枝上垂下来一条绸绫,而在绸绫的末端正吊着一具尸体。
我不知道谁家的影壁上会刻画这种东西,但影壁上的这幅画却非常的逼真,让我看的牙根直发颤。
我强压住自己的恐惧情绪,挪动着自己已经快要麻木的双腿,迈腿往门里跨了进入。
双脚刚刚进了门,就听到影壁的后面传出来一声刺耳的笑声,同时一道冷然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贵客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