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瑟回到流年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吃饭。
萦倾走了进来,“今天怎么回来吃午饭了?”
清瑟没抬头,冷道:“就是想回来吃。”
萦倾低声说:“你和萧寅的事,我知道了。”
清瑟本来一副冷冰冰,想在萦倾面前不卑不亢的样子。一听到萦倾说这话,心还是本能地颤了一下。结果,筷子掉到了桌子底下。
清瑟钻到桌子底下捡筷子,心想:“冷清瑟,你怎么这么没用?至于这么不敢面对吗?”
萦倾劝解道:“我知道你之前顾虑我,以后不需要了。”
清瑟还以为萦倾要告诉自己她已经和萧寅和好了,没想到萦倾却说:“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彻底谈好了,要坦然面对彼此。以后,可以让他常来这里。”
还在桌子底下的清瑟听到这话,情绪一激动猛的抬了一下头,结果撞到了桌子背面。
萦倾担心道:“你还好吧?”
“没事儿,没事儿。那个……对不起。”
萦倾却道:“说什么对不起。当初郁怡可以那么豁达地接受我和萧寅在一起,现在我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如果你们想走得长远,还要过清凝和你爹娘那一关。未来的路不会那么明朗,我祝福你们能坚持走下去。”
萦倾离开之后,清瑟就开始后悔刚才那么对萧寅,用信鸽传去消息:“今天晚上还在老地方,你会来吧?”
清瑟等了一会儿,信鸽回来了却没有带回任何消息。
清瑟继续写:“对不起,我昨天的确是有点生气。可是仔细想想,我不该那么小心眼。”
过了一会儿,信鸽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都没有。
清瑟又写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不理你,给我回个信把。”
又过了一会儿,信鸽回来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清瑟再次写道:“本来我是想有的时候我也要矜持一点才会那样的,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那样了。”……
就这样,清瑟写了一下午,天都黑了,萧寅一直没有回信。
清瑟坐不住了,直接去了山庄。
到了山庄门口,守门的弟子问:“冷师叔,您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清瑟道:“我找萧师兄有点事。”
弟子答道:“有个师弟受伤了,挺严重的,萧师叔带他去看大夫了,一下午没回来。不过,应该就快回来了。”
清瑟一想,这下糟糕了,要是萧寅回去看到自己写了那么多纸条就完了。
清瑟直接跑到了萧寅的房间,看到一桌子的纸条赶紧点燃桌上的蜡烛,把纸条都烧了。
这时,清瑟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赶紧从窗户用轻功飞了出去。
萧寅看到一个身影飞过,又看到房间里是亮着的,感觉事情不妙,追了上去。
清瑟跑了好久,还是让萧寅追上了。
于是,两人在树林之间周旋着。
萧寅觉得十分好奇:“好熟悉的身形,好厉害的轻功。能和我们萧家的轻功相媲美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清瑟和萧寅就这么周旋了半个时辰,最后,萧寅还是看到了清瑟的侧脸。
萧寅喊道:“清瑟,是你吗?”
清瑟也累了,只好停了下来。
萧寅落到清瑟面前,“真的是你。”
清瑟不知该如何面对萧寅,“对不起,我……”
萧寅不解道:“你的轻功明明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为什么还……”
清瑟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儿,“因为我害怕你知道我学会了之后,就没有理由再和你每天单独在一起了。”
萧寅觉得清瑟很可爱,反问道:“怎么会呢?”
清瑟难以启齿道:“对不起,我刚刚去你房间是……是……”
萧寅见清瑟难以启齿,便说:“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
清瑟却更加难为情,“你这样让我更惭愧,你那么相信我,我还隐瞒了你。”
萧寅却直接拥抱了清瑟,“昨天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以后我承诺的,就一定做到。”
清瑟的心犹如小鹿乱撞,这是萧寅第一次拥抱她。
萧寅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敢保证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我能保证,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一定会认真地对待这份感情。”
清瑟沉浸在幸福之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萧寅,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异性。她从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是这么温暖,此刻的清瑟,很满足,很满足……
第二天傍晚,两人照旧来到凉亭练功。
清瑟道:“我已经学会了,那以后,我们每天来这儿,干什么?”
萧寅答道:“还是练功。不过,各练各的。咱们习武之人,若是不想荒废内功,就应每天勤于修练。”
清瑟同意了,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第一,她知道,《循心经》不宜外传,而萧寅已经破例教了她轻功,她不想再让萧寅为难。第二,为了陪严英练功,她不经意间已经记熟了《原心经》中的一些剑法。要是和萧寅练功的时候不小心使了出来,就等于把原络剑法的慢动作展示给了萧寅,这对钟家也不好。第三,当初萧寅说要教清瑟武功,最开始是因为要报答清瑟随时告诉他萦倾的事。既然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清瑟不想再提起最初的目的。第四,萧寅非常有才华,以前和郁怡,清凝还有萦倾在一起的时候闲来无事总是会下棋,弹琴,作画,探讨典籍。而清瑟对这些,基本上都一窍不通。因为她从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就只是跟着叔父在炼兵器的房间里日复一日地泡着。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在姐弟三人中这方面是最强的。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冷家偏偏以后不做这方面的生意了。清瑟只想把自己的强项展现在萧寅面前,每天在山庄都尽量表现得很出色。而自己的弱项,能免则免。况且,萧寅正处于需要每天勤奋练功的时期。清瑟想成为那个每天陪着萧寅做最有意义事情的人,不想浪费萧寅的时间。第五,其实她真的不想每天记那么多东西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无论从哪方面看,清瑟都不是练武的好材料。从小父母和周围的叔叔伯伯就都是这么说的。可所有人包括清瑟自己在内,都万万想不到十年之后,自己会成为周围的人中武功最厉害的一个。
汇城这边,冷氏药铺的赵掌柜发着愁:“这凝露丸这么贵,到现在一瓶都没卖出去。”
正威心中有数道:“今天就要大卖了。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做。”
只见一队人敲锣打鼓地在冷氏药铺前停了下来。
一位贵妇(那天郁怡带回来的卖身葬父的女子)下了轿子。
赵掌柜佯装道:“夫人,您人来就好了,何必还要送个牌匾这么麻烦?”
贵妇假意感激道:“你们治好了我的病,又让我重获美貌,恩同再造,当然要重谢。”
百姓们都凑热闹过来了,贵妇继续说:“十年前,赵掌柜还没来湘城,在我们家的药铺做药铺掌柜。我当时病入膏肓,就是赵掌柜推荐我吃了他们家祖传的凝露丸。我当时吃了之后命就保住了。可是,我病得那么重,药铺也没心思开下去了。赵掌柜留下了凝露丸的配方,就来到湘城做事了。为了怕停药就会复发,我就坚持服用。这一吃,就是十年。没想到,吃了十年之后,我居然返老还童了。我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可恢复了我十八岁时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