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慢点儿,别摔着!”管家看着南玥那恨不得飞起来的样子忍不住担心,这娘娘是太瘦小了,别人要是稍微个头大点的话估计能一掌推翻她八步。
唉,这王府是太大了,厨房又在最靠边的位置上,是不是以后得和王爷说说咱换个厨房用,免得娘娘跑起来困难。
“黎叔,我知道去厨房的路,你不用跟着我,你那腿才刚好一点,我先去你慢慢来别刚好刚好又给摔了,老人家的骨头是脆的。”听着老人慈祥的话,南玥感觉像是自家老头儿在对她唠叨一样,心里暖暖的。
管家点点头,慢了一点,他老胳膊老腿儿的跑起来确实有点吃力,“那成,娘娘,老奴随后到,不过您也要慢点啊!”刚才他没在第一时间帮娘娘那药箱王爷都能发怒,这要是再磕了碰了摔了的话那还得了,估计他这管家的位置也别想呆了,直接滚吧。
“我知道,那你慢点!”说完又加快了速度,很快不见了人影。
……
“娘,我好热啊,热得受不了,而且又有点饿!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嘛?”南珠拉开车上的帘子望了一眼外面,太阳光照射得她忍不住的眯起了眼。
南珠见没人回应她,放下帘子往穆红玉看去,她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反应。
“都怪南玥那个贱人,让我娘这么遭罪……南玥,你等着,等我当上太子妃的那一天,我要你哭着跪着求我,我要用世上最残忍的刑法来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再把你削成人彘,把你喂得快撑死的时候再封住你的所有丢进粪坑里喂蛆。”
珠一想到昨晚她门口的那些臭粪,那恶心的让人忍不住想呕吐的味道,她脸上升起一片阴毒,阴毒过后转而是一抹傲视苍生的笑,仿佛自己倾国倾城,凤袍加身,一步步走向那个她等待已久的后位。
“夫人,二小姐,已经办妥了,小的已经告诉穆老爷,让他尽快让人找齐十条饭铲头送来八王府后门。”车夫一路跑回来,浑身上下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光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连眉毛尖都冒都挂着汗珠子,“而且当时来了个小伙子,他说他能找齐十条饭铲头卖给穆老爷。”
“饭铲头?”穆红玉皱皱眉嘀咕道,强行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在马车里。
车夫以为穆红玉是在跟他讲话,“是的,那个小伙已经离开,估计是回去捉去了。”
这么快有人送上门,穆红玉撑起身子揉了揉难受的腰杆,看了看南珠的脸,不免感觉今天是个好日子,早上那批燕窝到了,她能抓紧时间送来给南玥那个贱人不说,连那贱人要求的饭铲头,这么难找的恶心玩意儿也能这么快有了消息,南珠脸好指日可待。
高兴的同时,猩红的指甲点了点脑门,精光一闪,起身撩开帘子寻向车夫的位置同时被阳光刺得闭上了眼,“他有没有说卖多少银子一条?”
回忆起先前穆安和那小伙子谈价钱的场景,脑子里闪过以前在乡下老家见过的饭铲头獠牙吐信的画面,“那小伙子想卖多少钱一条小的不知道,他之前提出想用十条饭铲头换穆老爷一支人参,穆老爷没答应,但是给他开出了一条一两银子的价钱,另外穆老爷说和那小伙子有缘再多加他二两,十条饭铲头一共十二两。”
“那人答应了没有?”
“答应了,他还叫穆老爷不要放出消息去,他一个人捉齐十条拿来。”
听着车夫的话,穆红玉瘪瘪嘴,放下帘子坐了回去,心下有了计量。
看着合上的车帘,车夫转过身忍不住用口型无声的啐了一口,心里默念“呸,你们这么些剥皮阎王鬼,那东西那么毒居然才给人家一两银子一条,一两是不算少,可人家那是拿命去换,为了十两银子搞不好会连命都丢掉。”他可没忽略掉刚才穆安谈价钱时那不停转动的眼珠子。
那个小伙子一看是老实敦厚的乡下汉子,和穆安那样生意场上的老手谈价钱,不是鸡蛋碰石头嘛,若是换作其他人,一两?鬼才愿意干!。
唉,这也是穷人的悲哀,只能怪自己没投个好胎,转头看了看马车,心真狠,也不怕报应别搞不好被那十条中的一条给咬了。
里面的穆红玉突然感觉从门帘外飘进一股冷风,摸了摸手臂怎么回事,不是正中午大太阳正当头的时候吗?
“娘,我好饿啊,这车在太阳底下都被晒得发烫了,要不我们去王府里面休息?南玥那个贱人之前不是要管家那老东西传话说我们可以去里面的水榭台吗?”南珠觉得胸口发闷,有种想吐的感觉,她哪在太阳下面晒这么久过?而且还是大中午正热的时候。
“闭嘴!不怕再被蚊子咬?”穆红玉看了看她的脸,闭上眼睛靠在后背上。
饿吗,其实她也饿,她也热,她也想去里面休息,那水榭台确实凉快,不过蚊子也多。
一想到蚊子,穆红玉忍不住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南珠的脸,到底是为什么那些蚊子大多都扑去南珠,咬自己的也零零星星几个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难道,难道又是南玥那个贱人搞的鬼?
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个贱人真的太恐怖了,真的是杀人于无形啊。
不知道那贱人有没有发现自己给她下毒的事情,若是被她知道的话结果会怎样?
穆红玉忍住闷热,拿袖子抹了抹额上和脖子处的汗,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好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一时间,心口跳得比平时快了许多。
珍珠看着穆红玉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娘,你不舒服是不是?我也不舒服,我觉得想吐,是不是天太热了……而且我真的好饿!”
“是,我们再等等看。”再等等?等什么呢,等着南玥那个贱人请她们进去喝茶吃饭?
饭铲头还没到手她怎么可能好心的提前给她们药?
她要等在这里也不过是图个安心而已,仿佛是呆在这八王府面前,治南珠脸的事情会圆满的得到解决,一离开,万事又得重头再来!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车夫嗓子冒烟,喘着粗气。
“没了!”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那小的在边上坐一下,有事夫人叫我?”这俩吸血鬼有车坐,他也想歇歇腿,那车外面已经被晒得很烫了。
穆红玉心下烦躁,还在为之前那种不好的感觉担忧,“快点滚!下贱劳胚子还真会偷懒。”
车夫听到这话鼻子眼睛酸得发疼,他是个下人是穷人,他凭劳力做事不偷不抢为什么在这些所谓的主子面前如此低贱不堪。
锤着脑袋找了处阴凉地儿,擦擦眼角的泪,忍不住想起乡下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儿子,忍,为了那每月三贯的工钱,忍。
拿袖子擦汗的时候发现对面树荫底下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车夫看了看马车的位置,加快脚步跑了过去,一把拽着他躲在一颗比较大点的树后面,“你不是刚才卖饭铲头那个小兄弟嘛,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可不相信这么一盏茶多点的时间他抓了十条,算抓了不也应该拿钱走人的吗跑到这里贼莫贼样的是干嘛?
“是,不是,我……”康子见自己被人发现了,而且这人还是之前在铺子里的人,像做了小偷被人抓住一样,害怕紧张的结巴起来。
他不能说,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能百分百的有把握,或许还会有危险,可是为了他娘,他还是想赌一把。
既然被发现,那只能一切打住,“我走错路了,我这走!”康子挣开车夫的手想要快点离开,不然他担心这人万一发现自己的目的跑去告诉那药材行的老板,那他可真是一文钱都捞不着了。
车夫转头看了看王府的后门,难道是这小兄弟之前在门外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内容不成,“你等等,你是不是想进去八王府私底下做这比买卖?”
“不是!”康子觉着原本还对八王府抱着点希望的,现在被人彻底揭穿,一点希望都没了不说肯定那边药材行也会知道这事儿,他等于是两头空了,想了想家里的老娘,红着眼睛憋着泪看了车夫一眼转身离开。
车夫看见康子难过的样子,再看看他脚上烂的不成样的鞋,“兄弟,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可你这样直接去不行会被人发现,可能会很惨。”他转头看了看离门口不到一米的马车,这人要是去敲门直接问饭铲头的事她们在车上一定能听见,想到穆红玉平时那些手段,若是她的事情被人搅黄了绝不会对此人手软,“你等着,等我去把车挪个地儿你再过去敲门,记得声音一定要小不要大声的让周围的路人听见……等下你看我车停了,我往地上甩几下鞭子的时候你找准机会过去。”这路上人来人往的,饭铲头本是个敏感玩意儿再来个十条更加那啥了,他不保证那些闲人不会停下来听热闹,这是小老百姓的消遣。
车夫拍拍康子的肩,转身跑向马车,“夫人,这边儿太阳晒着热,要不要小的把车给您挪个地儿,挪那边树荫处,凉快凉快?”
穆红玉和南珠热的满身火,正巴不得想凉快,“那还不快点?问客杀鸡,难怪只能做个**。”
“得嘞!”车夫跳上车板,架着车往最前边上那颗大树而去,看着王府后门没什么人经过的时候,跳下车拿马鞭狠狠的往地上打了两下。
康子往马车前的车夫看了一眼,大步往门口走去。
“娘,好热,这太阳越来越大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着饭铲头拿来的时候,热也忍着……哎,不准抓脸你耳朵被屎塞住了没听到我之前怎么给你说的是不是?”
“听到了,可是痒得难受!……娘,她真这么容易答应给我治了?”
“看来你耳朵是真被屎堵住了没听见之前那老东西说的话,他说能治是要几条饭铲头而已,我多给她几条凑个整数,相信她也不好再推脱。”
车夫听着车里的话看着已经进去王府后门的人,嗤笑一声,‘别说十条老子看你半条都是在做梦!是,老子是问客杀鸡的**,可你个死婆娘是等着被人慢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