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样,看我的脸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美了?”南珠一早起来不停的照镜子。
昨天拿回来的药让丫头提醒自己按时服用,连风油精都比照药丸的时间多涂一次,现在看着自己的脸变回原来的模样,忍不住的高兴,疯跑到穆红玉房里报喜。
穆红玉还赖在床上没起,有气没力的看了南珠一眼,当看见她整张脸都恢复到原样的时候,一时间也来了精神,“南玥那个贱人真有两下子……不过你这蚊子咬过的地方还有一点红印,那药还得再多涂几次,药丸也得按时吃!”
“幸好当时管家那个老东西告诉我们说必须两样药要一起才有用,不然娘你只给我买一样,我的脸可能被你给毁了!”南珠盯着镜子里的脸又兴奋又抱怨。
“……,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看看那是多少银两,南玥那个贱人不是说的两样都有用嘛,娘是打算既然都有用拿一个你说的擦着舒服的,回头咱再请大夫看看,之前都没来得及请大夫,万一大夫能治那多的银子不省了,反正不能便宜南玥那贱人。”那小药丸子虽奇,可九万两也着实贵了点,还有那个老狐狸的话谁知道能信多少。
“哎呀,好了娘,反正花再多银子还不是爹出,爹又不缺这点儿银子!”南珠满不在乎的埋怨道。
“那倒也是,只要你的脸能好花再多也值了,是娘当时小家子气了……现在你要准备准备进宫的事宜。”穆红玉起身走到南珠面前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夫人,穆老爷有急事说是要找您!”管家是声音在门外响起。
穆红玉拿了外衣披上,对着南珠皱皱眉,“你外公又什么事儿?”走到门口打开门不耐烦的道,“我爹什么事?”
“不知道,穆老爷现在在厅里等着说是一定要马上见到夫人您!”管家卑躬屈膝道。
穆红玉招来丫头伺候自己梳洗,收拾好过后往大厅走去。
穆安连丫头上上来的茶一口都没沾,一直原地转来转去,转到门口的方向见着穆红玉站在哪儿时,顿时两眼放光,“女儿呀,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急死爹啊!”三步两跨冲过去。
“到底什么事儿?”看着焦急万分的穆安,穆红玉摒退了下人。
同时也有种再回去睡会儿的想法,她这个爹太烦人,眼里只有钱,一来准没好事儿。
“女儿啊,你的印章银号不认啊,说是不能支银子。”穆安气颠颠的一回想起刚才银号那些人的嘴脸都想哭。
“我的印章银号不认?”穆红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她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印章从银号拿银子,什么时候变得不认她的印章了,“你去银号结多少银子?”难道是因为数量太大所以才不给结的?
“总共,总共一百,一十四万两……”穆安有点底气不足,他把自己家的好药材多加了二十万两在账上。
“什么,怎么会那么多?”穆红玉猩红的指甲指着穆安恨不得撕了他,“爹,你真当你女儿银子多得随便拿,要多少有多少是不是,一百一十四万两?难怪他们不给你,你知道那是多少吗?”她这个爹果真如外界所说的是个‘剥皮阎王’,真是越来越过分。
穆安看穆红玉的脸色吓人,有点害怕了怕她不给,“女儿啊,你花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我自己药材行里的药材暂时都还没算钱不说,光昨天下午给别的商号结出去的银两超过了三十五万两,那可全是我的老底儿了,我指着你这儿呢!”
“另外还欠着齐福堂五十多万两,之前我给你说过我那老伙计帮你在大福锦下面的药材行高价收购了一批药材才算是把那缺的一大部分凑齐,不是那里的话你哪儿那么容易拿够。不过大福锦那个掌柜的指甲也太深了点,我那老伙计找熟人去买货也都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把价钱抬得那么高。”等于是把该他赚的银两给抢走了不说,还又让他欠老伙计一个人情。
穆红玉听着穆安的话,看着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认命的按按额头,唉,花都花出去了,难道还能不给吗,“管家!”
“夫人有何吩咐?”听见召唤的管家第一时间赶过来。
“去账房拿一百一十四万两银票过来!”既然银号不给,那从账房拿吧,反正都一样都是南开银号的银子都是自己家的。
“夫人,您不能支出一百多万两银子!”管家敛住情绪。
闻言,穆红玉失声大吼,“叫你去你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是你家的银子吗你那么磨蹭?”
“现在账房和银号都没有那么多银子的余留,只供府上各处的开销!夫人要用银子的话每天最多能支出五十两!”
穆红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两天她忙得脚步占地儿也没工夫搭理府上的事,现在才想起昨晚南国知好像又没回来过,难道是哪个老家伙交代的不给自己银子?,“老爷呢?是不是老爷说的没那么多银子的?”他不是说了花再多的银子都要治好南珠的脸吗,那现在五十两的碎银子算怎么回事?
“不是老爷说,老爷这些年对夫人何时小气过,是府上确实没有,南边发大水,那里的粮田和商铺还有很多的生意都受了牵连,老爷已经和朝廷告了假拨了银两过去那边处理灾情了,这次损伤相当严重!初步估算的是两三百万两都不够啊,老爷走的时候已经焦头烂额,不知道从哪儿去弄这么多银两补救啊夫人!”管家垂下眼睑,不着声色的道,“老爷那时唉声叹气,还说要是实在没办法找他岳丈大人先借一点应应急来着!”
穆安一听吓得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哎呀可别,别找我啊,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眼看着我这账都没收回来还欠着一大屁股债呢,我哪儿有银子往外借!”要问他借银子那不是要他的命嘛,而且他现在确实没有,想着这比药材能打捞一笔所以连老本儿都给垫出去了。
穆红玉听了管家的话,像全身的力气被人吸光了,刚才南珠的脸好了的那点喜悦之情荡然无存,“你先下去!”打发掉管家候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之前还跟南珠说花再多银子都不怕,反正都是南国知出,现在看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她怎么都没算到南边会发大水!
南府确实几乎所有的生意都在那边,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那老家伙真的是吧银子都拨到那边儿去了?
那自家这边怎么办,欠的那么多银子怎么办,要传出去说堂堂的督国尉夫人在外面欠了账,那多丢人,要是传到宫里去,南珠的太子妃竞选更加会有影响。
“爹,其实这批药材是我自己买的,你那能不能再帮我帮衬点?”穆红玉心口闷疼,话都说不匀称。
穆安闻言,刚落在椅子上的屁股再一次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自己买的?你买这么多药材干什么?”他才不信,忽悠他肯定没错,“那我之前帮你收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还问是哪头肥羊这么肥你不是说是你帮人买的嘛,我几次三番的提及能大赚你都坐一边儿闷着没吱声的呀!”
“我那是没闲工夫搭理你,你眼里只有钱,我若是说了那些都是我自己买的,你会拿最好的药材给我吗?既然你以为是别人买的那当是别人好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连你老子都坑,你还是不是我女儿?”穆安怒不可遏,那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欠的银子怎么办那可是好几十万两不是几百几千两。
穆红玉看着穆安发火,她也气,“我若不说是别人买别人要求必须是最好的药材你会拿最好的出来吗,我是你女儿,算你卖给我差的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是一个好商人可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她确实没想过赖账的,只是到最后没想到会是这么多,偏偏这个时候家里的生意又受了牵连。
“那你给啊,你到是给出来我银子啊!我自己的那些药材算不赚你钱可你本金总得给我我好去补货吧,难不成我那铺子为你关门大吉?关门可也还差着外面六十来万两!你不怕人带着账本儿每天上你南府来讨债?”真是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穆红玉最怕的是这个,“爹你等我一下!”
穆红玉径直往南国知的书房走去,推开门进去的那刹那,她傻眼了,里面的古董花瓶和字画全都没了踪影,空空的好像被贼洗劫了一遍一样。
咬咬牙,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窗,从柜子下面拿出一个盒子包好。
回到大厅叫穆安跟自己出去,到了马车上,穆红玉把东西交给他,“爹,我一共这么多了,再多的话我实在拿不出了,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穆安看着总合计六十多万两的银票和一堆金银珠宝,一双死鱼眼立马折射出精亮的光芒,“得,爹那里算了赔赔了吧,外面的账总算是有了着落!”他其实没赔,是少赚了几万两而已。
穆红玉看着一堆家当心口的血滴个不停,南玥那个贱人,自己这些年幸幸苦苦存下的抠下的加上之前的那对镯子和十万两银票等于一分不少的落入她嘴里。
“那爹先走了,还赶着去把没结的账给结清!”他这个女儿可真肥,随随便便的私房钱都这么多,早知道该再多报点了。
“等等!”穆红玉从盒子里面抽出一张银票,“把你私藏的那个宝贝给我,这张银票才能给你!”
“女儿,你,你这样可不地道了啊,那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高价买来的,我……”
“给不给?”
“给,我给……那你银票给我……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