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重海域没有说一个字,顾唯自然也不会主动搭话。她知道自己这个举动过于冲动,好好计划一下,她能想出无数种不动声色就把林里洋整死的办法,如今看看重海域隐忍着杀意的眼神,顾唯知道这一举不外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无所谓,她并不后悔。顾唯抱着膝盖缩在副驾驶座位上,用力攥紧了五指。
一车都是血腥味。
下了车顾唯被重海域像对待物品一样生拉硬拽下来,原本在餐厅门口顾唯的手腕几乎都快被他捏脱臼了,一番拉扯下来自是痛得连知觉都快没有了。
进了电梯,开门就是客厅,那里对于顾唯来说只是个容身的洞穴,充满暴力和压迫。
“重海域……”顾唯忽然有点害怕了,他们站在电梯前,手腕被重海域紧紧钳制住。顾唯咬着牙挣了挣,以往所遭受的一切忽然都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重海域会杀了她!
这个想法忽然钻入脑中,同时叮地的一声电梯到了,顾唯狠狠打了个寒颤,像两年前被重海域强行带到这里来时一样抗拒。她拼尽全力甩开重海域的手正欲逃跑,但重海域眼瞳一扩,一伸手,直接扯着她的衣领就拖进了电梯。
重海域把顾唯摁进浴室,开了花洒也不管水温有多冷,直接对着顾唯兜头冲过去,强劲的水流很快就把她浇了个透彻。顾唯今天穿了件很薄的衬衫,被水一打湿就紧紧贴在皮肤上,透出里面的肌肤和身上斑驳的红色吻痕。
“你让他上过了是吗……顾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重海域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一把将顾唯拽起来,逼近她,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呼吸既紊乱又灼热,恍如狂龙的吐息。
“……我当然信。”顾唯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她看着重海域冒出血光的眼睛,咬牙切齿,“因为你是个瞎子,你是个聋子!”
“为什么骗我!”重海域怒吼着,掐着顾唯脖颈的力气又大了些。
顾唯哪里还说得出话,她细微地发抖,咳嗽着想挣开重海域的桎梏,用指甲在他的手臂上抓出数道血痕。重海域满是怒焰的眼眸里掺杂着数不清的痛心,他看着顾唯苍白的模样,耐心尽失。他扔掉花洒,把顾唯拖进了房间。顾唯的房间。
顾唯暂得一瞬喘息的余地,她看到重海域踢开她的房门,顿时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重海域狠狠扔在了床上。
“重海域……别在这里……”顾唯的倔强在这一瞬间莫名瓦解,放低了姿态央求。
“我今天偏要在这里干.你!”重海域摁着顾唯的后颈不准她挣扎半分,强势入侵。
顾唯发出痛苦的哀鸣,随后又固执地咬紧了牙齿,将满腹屈辱硬是吞了回去。
当天空逐渐明朗,顾唯早就不知道晕过去多少次了。
顾唯的房间满墙都是格式相框、摆台和照片墙组合,她手绘的构图,和闲来无事随手涂几笔的素描,以及置物架上各式或新款或复古的相机和镜头堆满了不大的房间,平时顾唯很喜欢自己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摆弄画画或摆弄相机,因为这里是她早就和重海域约定好绝对不会被破坏的私人领域,只有这个安静空间才让顾唯有那么点归属感。
可如今房间里经过一夜的狂野,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淫靡气味。顾唯满身暴力性.爱后的暧昧痕迹,她从下半夜四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昏迷过去,出气多进气少,面上毫无血色,躺在床上好像已经死了。
重海域沉默地屈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地板上,倚着床沿抽烟,目光暗沉,涌动着黑海一样汹涌的阴鸷情绪。少顷,他将烟蒂掐灭,狠狠在床边的书桌上踹了一脚,坚固的实木木板硬是给他踹碎了一块。
重海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站起来在衣柜里随意翻出一件长款的衣服返回来给顾唯穿上蔽体,然后抱起她,匆匆出了家门。
一夜之久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重海域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顾唯折磨得半死不活,又比如楚熙那样把一桩恶意谋杀事件抹得没有一丝痕迹。
当楚熙得到消息顾唯又进了医院后,他忍了一夜的火气蹭得就上来。
“重海域!你他妈把顾唯打进医院了?!”楚熙在医院的长廊上拿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大吼。
“没有!”重海域等在急救室外面,摁着自己额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操进医院的。”
“你就可劲儿作吧你,顾唯早晚有一天死在你手上!”那头的楚熙沉默一会,咬着牙道:“哪家医院?”
“还是上次那家。”重海域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