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宝珠显圣
权力的诱惑,可以令兄弟干戈操兴,姊妹刀兵相见,擅长阴谋的人类社会血腥不断也还罢了,龙一笑不明白一个以貌取人的单纯的国度为何也是这般心机重重。
“感谢你给予我这么大的一次拯救,直到现在,我还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包围箍紧,勒索着我的奢望。我想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宠儿。如若我将今天换算成秒穿成玉串,全世界没有一个比我富有,再若一颗颗细数,就连来生我也不会无聊,都会过得很充实。”姝皇幸福之色静静流淌,没能察觉到自己表白得过于浪漫。
促膝而谈,倾颈交往,二人十分投契,兴致浓时,完全看不到自己丢失了体统。就见一会儿姝皇慢拍龙一笑的大腿,一会儿龙一笑轻点姝皇的香腮,除了卿卿吾吾,完全置身事外,不见日头偏西,不食人间烟火。
倒是旁侧的珊珊看得真切。姝皇素来端庄矜持,孰料今天如此孟浪。珊珊暗为主人捏一把冷汗,见天色已晚,主人毫不倦怠,珊珊也无意做饭。
珊珊心想照这样下去,入夜不知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暗示不理,直言不妥,珊珊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监国妈祖推开院门,径直走了过来。
妈祖本在海国首府海都家中打坐小憩,忽然一道白光晃过她的耷垂的眼皮。妈祖放眼而望,看那白光是在天恩岛附近出现,继而反射而行,像是神器灵物发出。妈祖见状,又惊又喜,急忙奔向家门。
要说海国公民,那些姿色出众的美人鱼有水晶莹护体神器,出行方式完全不同一般水族,妈祖身为海神,又是监国,当然更是不同。
这海国有一种特殊的交通道路,叫做无轨专用海路,由海国王室招募大批巫师术士建造而成,其间注入诸多魔法。
通竣以后,行于此种海路,眼前水体就会自动撑开,如有神奇之力穴旋出一个自由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空气泛闪着幽蓝的光线,即使在黑暗的海底,也能擦亮眼睛。
每每前进一步,身后的水体就会自动合拢,恢复先前的海洋世界。这一开一合,张弛之间,行者的身体得到一股巨大的助推力,可以快速前进。
凡获取水晶莹的海国公民,都有权利进入这种海路,借助海路独特的魔力和水晶莹自身的法力,驾驭自己去往目的地,不用游泳,不用击水,速度之快,可用神速概述。
只是这海路投资巨大,收费昂贵,并有王室派驻卫士把守,非一般海民可以消费。
妈祖出了监国府,施神法来到海空车站,进入无轨专用海路的卡口。卫士鞠躬,妈祖微微点头,然后启动水晶莹定位模式,飞速前行,直奔天恩岛而来。约莫半个时辰,妈祖来到天恩岛附近的海域。
“哗啦”一声,妈祖自海底直升上来,露出海面。天空中骄阳正艳,白云舒畅自由,波浪闲情徐缓。
那白光拖曳长尾,戏水而走,心情亦如展云闲波,忽然见到妈祖,神光一暗,然后慌忙遁去踪影。
妈祖看到了那道白光,一眨眼,那白光又消逝海面,妈祖以为是阳光的反射,错觉的重叠,正犯嘀咕,那白光又出现在远处海面,前有巨斧造型,罩灵光之影,忽而隐没,忽而纵横,呈英豪飒爽之态。
那白光正是开天辟地斧释放的灵气。遁离天恩岛附近海域,神斧直奔陆国方向,见天气晴好海波温顺,遂绽放心花腹语吟唱。
对于海国禁地,神斧看似畏惧,其实不然,他只是十分厌恶妈祖,不想与之相见罢了。但因当时看到天恩岛神色慌张,给龙一笑的感觉就像名过其实,丢掉不少气魄。
神斧遥望妈祖严厉神色,一下子想到爱娘所受委屈,将心一横,索性将她戏耍一回。
神斧故意放缓步伐,忽而提疾,忽而偏倚,忽而兜起圈子。明显故意而为,妈祖神知,见此情形,直气得咬伤牙关。
妈祖踏浪履波,沿灵光走向一路紧追慢撵,追了半天,也没捉住神斧,更没看到那个想看之人,神斧的主人,她的大师兄。
妈祖苦叹三声,笑自己痴情未改,突然望见天际翻飞着一条耀眼的光带,掐指而算,那光带之根扎于天恩岛上,兴于姝皇。妈祖大惊,不知是福是祸,连忙折身返程,赶往天恩岛。
等到了天恩岛,已是傍晚。“姝皇在哪?方才天恩岛上空为何如此美轮美奂?”
妈祖推开院门大声发问。珊珊迎上前来,兴高采烈,一改往日拘谨细致,说道:“主人正在堂屋守候镇海宝珠。”
妈祖一听,以为这丫头痴人说梦,但观其形态,却又不同以往。妈祖将信将疑,正要拷问,这时听姝皇说道:“珊珊没有骗你,妈祖,我镇海之宝的确回家来了。”
话音未落,姝皇出现在门楣之下,在夕阳的余晖里,满脸幸福,光艳未减。
姝皇的话堪以信任,妈祖急问在哪,然后连忙进屋。
屋内八仙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宝匣。妈祖急急上前,打开宝匣,果然看见镇海宝珠。妈祖如见圣灵,老泪横发,连呼圣物,乞求见谅,说着就欲跪地拜扣。
妈祖还没跪倒,那宝珠忽然从宝匣飞了出来,飞向屋外。妈祖大惊,急忙追出房门。
但见宝珠飞到院子中央一摊铁花上边,萦绕三圈,那些铁花慢慢恢复脚镣的原样;然后,宝珠又萦绕三圈,脚镣慢慢变成了铁花。这些铁花,正是姝皇脚镣所变。这镇海宝珠虽不能言,却胜似发声。
妈祖何等聪明,急忙跪地叩拜,说道:“请圣物放心,我即刻邀姝皇回返锦琳宫。海国有您保佑,实为我等万幸,还请圣物归位宝匣,稍后,我与姝皇护送您回朝海都。”
妈祖说罢指天大声盟誓,践行邀约。听到此话,宝珠方才轻轻悠悠返回屋内宝匣之中。稍顿,匣盖自行慢慢合上,不需有人从旁帮忙,如君王入寝,睡亦威仪。
自宝珠暗示,妈祖不敢造次,果然对姝皇客气许多。妈祖坐到姝皇身边,将姝皇的手牵过,轻轻叠在她的手上,形同母女。妈祖问及圣物如何归来,这时,珊珊从里厢将龙一笑推搡了出来。
龙一笑见到妈祖,心里“咯噔”一声,暗想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再一深思,猛然想到雄山帝王陵墓室壁画上那个女人,对,正是她,虽然年岁催老,头发变白,容颜轮廓却未尝改变。
往下再想神斧跟他讲的故事,龙一笑断定那个将爱娘的头像磨去,换成自己头像的一定是面前这个女人。
龙一笑一时反感潮生,但当回溯到这个老女人的一片痴情,他竟然又无力起伏,心里徒生一番感叹,心说,古老的爱情真的让人难以捉摸。
姝皇将恩人作了介绍。妈祖并不知道龙一笑此际心理变化,她倒是揣度着镇海宝珠回归的蹊跷,思忖着开天辟地斧是否也与面前这个年轻人有关。
妈祖欲擒故纵,主动说出神斧的一个由头,然后又说:“我想,那个冤家也该还清孽债飞天升仙了。”
龙一笑不知妈祖是何用意,佯装在听天书,满脸迷茫,只字不说结缘神斧之事,更不提雄山古墓奇遇。
妈祖见状,暗自冷笑,也就权作对牛弹琴一回,不再将龙一笑放在眼里,只以为他是一个误闯天恩岛的愣头小子罢了。
接着,姝皇向妈祖讲起龙一笑古刹邂逅若红之事,进而牵出若红归还镇海宝珠之举。只可怜姝皇心地良善,故意隐瞒妙宸唆使若红盗宝这一段,对于后宫仕官若红盗珠一事,她甘愿自领渎职全责扛罪承担。
妈祖耐心听完,也是感叹万千。既然与镇海宝珠有言在先,妈祖吩咐珊珊帮姝皇去掉短装,穿上玉鳞服,好好装扮一番,又奉还姝皇水晶莹,请她连夜护送宝珠回往海都锦琳宫。
龙一笑属于异族另类,闯过鬼门关,也算命硬,而今又知悉海国的秘密,妈祖不愿恩将仇报,杀其灭口,则只好安排他暂时留在天恩岛,择日派属下将他送回大陆。
姝皇担心龙一笑一个人待在天恩岛危险,就将贴身丫鬟珊珊留下来保护他。姝皇一再嘱咐珊珊好好照顾恩人,不得差池,转而又央求龙一笑多住些时日,并说圣物还朝以后,她即刻回来陪他。
临走,姝皇朱唇附于龙一笑耳畔,悄悄说道:“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海眼沐泽海国精华。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走动,海国世界并不太平。”
天恩岛中央有一片平阔的汉白玉地带。不知何年,也不知何方大神在此凿出一个环形湖泊。那湖泊不大,不过三百步宽,却规圆如镜。鬼斧神工,如一颗圆润的蓝宝石镶嵌汉白玉中,若非天成,人岂可为?
那些汉白玉缝隙不长韧木,不长大树,只生长着形如珊瑚的仙草,高不过半尺,跳跃舞蹈,每株仙草绿则极绿,白则至白,颜色纯粹干净,如一圈绝世彩虹,镶嵌于神镜边框。
天有天眼,地有地心,海有海眼。这犹如神镜的湖泊便是海眼!姝皇洗澡所用圣泉之水就取自这里。通过海眼,有一条无轨专用海路,连贯天恩岛和海都锦琳宫。
“海边也不可以去吗?那片玉树林,看上去如此圣洁。”龙一笑想到那棵把他引向红薯地的仙草,一直心存感激。这一听姝皇说不可胡乱走动,因而问道。
姝皇说道:“等我回来,你想去哪,我自会带你欣赏足够。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遵从我的劝告。”
龙一笑听后,心想姝皇屡屡告诫,自有她的道理,因而不住地颔首,看上去十分乖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