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偌大的一条马路被前方的马车堵得死死的,两侧出门摆摊的小商贩毫不怜惜地拖拽着自己的摊子,唯恐磕到那马车的一角。
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马车,把整条街都堵死了。
别说她从未见过,如他,在京城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
两人还在惊诧中,对面马车上的人等不及了,缓缓地掀开帘子的一角。
鹅黄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淡粉锦缎小袄,一条蟹壳青段带围在腰间,身侧佩戴带有青蛇纹路的和田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木簪子挽成了坠月,眉心处花着梅花妆,妩媚雍容,勾魂慑魄,可谓倾国倾城,毫不夸张!
饶是觅吱吱这般女子看见,眼都直了,男子看了该茶饭不思了!
觅吱吱顺势看了眼旁边的邢文昌,出乎她意料,邢文昌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痴迷,反而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觅吱吱看看邢文昌,再看看那女子,越发的不明白了。
那女子和身边的小厮言语几句,便回了车厢,似是一阵风吹过。
接着,那小厮就朝他们这边走来。
“我们主子说给公子带来不便十分抱歉,但是还是希望公子可以让一下路,我们主子感激不尽!”小厮慢条斯理的讲完,谦逊有礼,反而弄得觅吱吱有些不好意思,像是故意在这儿堵着不肯走似的。
“明知道这马车在大街上碍事,还坐这么大的马车出来,我看是故意的才是!”小七忽然冒出来的两句话让她猝不及防,想捂住小七的嘴巴,但是已经晚了,他毫不客气的全数说出,声音大到足以让对面的人听清楚。
其实觅吱吱也是这么想的,但这句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一说出来就有些尴尬了。
觅吱吱瞪了小七两眼,以示警告,小七还是不服气,嘴里一直嘟囔着明明就是之类的话。
没等觅吱吱插话,邢文昌已经吩咐车夫掉头了。
“慢着!”对面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
现在成他们的马车横在马路中间了。
“还有何事?”邢文昌探头问道,眉间的郁色丝毫未减。
“麻烦公子管好自己手下的人!”这次那小厮没了刚才的斯文模样,说话冲的很。
“……”觅吱吱脸黑,一股无名火蹭的冒起来,从车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小厮。
“你再给我说一遍!”她丝毫不顾形象地瞪大眼睛,手指小厮。
她知道这小厮是典型的仗势欺人,她还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邢文昌想拉她但是没拉住,重新站回她身边。
那小厮一看觅吱吱如此气势汹汹,说话的语气也弱了三分,“请……”
刚说了个“请”字,那娇艳的美人终是在车厢里坐不住,再次掀帘子出来。
不得不说,她长得真是祸国殃民。
就连说话也十分娇柔,“这位公子,是颖儿的不是,”她服了服身子,把话头一转,“不过,驶这马车出来,的确事出有因,还望公子莫怪!”
谦逊有礼的解释倒让显得觅吱吱咄咄逼人、毫无教养了,一时间舌头打了结,竟连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邢文昌适时出来圆场。
只听那女子说道,“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改天颖儿定登门赔礼道歉!”
后边邢文昌说了什么,她没听进耳朵里去,急急地退回马车,不再言语。
不久,邢文昌也返回马车。
看着觅吱吱那一脸纠结的模样,邢文昌只觉得好笑,难得见她吃瘪。
待马车悠悠前行,他这才开口:
“她是卓家的二小姐!”
邢文昌的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炸的觅吱吱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觅吱吱抱怨地说道。
邢文昌很无辜,“现在说也不晚吧。”
这能一样吗!早知道她就不意气用事了,没理论到不说,还打草惊蛇了!
觅吱吱心想,定是那女子长得太漂亮,迷了他的三魂七魄,不然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提前告诉她。
当她把她的猜测告诉邢文昌时,邢文昌那叫一个无可奈何,只得跟觅吱吱讲一下这卓家二小姐的事情。
原来,这卓家二小姐名卓颖,卓家嫡女,因着卓家出了一个皇妃,尝到了甜头,便从小开始培养闺中女子,这卓家二小姐天资聪颖,长相绝佳,自是他们从小培养的对象,不说一定要嫁给皇上,那也得是皇亲国戚!
邢文昌还告诉她,这卓颖和卓煌乃一母所生,关系甚好,这也就是为什么邢文昌在看到她时一直皱着眉头。
据他所知,这卓家二小姐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过她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他也是机缘巧合远远的见过她一面,今日却这么大的阵仗出门,似乎刻意为之……
他将自己的想法同觅吱吱一讲。
觅吱吱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这恰恰说明了,卓家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她不得不抛头露面来解决,而且这事极有可能和卓煌相关,和永琏相关!
讨论完卓颖的事,两人各怀心思,车厢内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小七均匀的呼噜声。
这小子竟然睡着了!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跟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