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从来没有想过,他小小的茅屋能够容下这么多的人,从他爹娘走后,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小七又想起他的爹娘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
被管兵破坏的两扇木门都被邢文昌和他的伙计刑三儿修好了,而且比原先更加结实、坚固。
觅吱吱则拖着腮帮子发呆。
因为她心里还有很多疑惑,没问,不代表心里没有,就比如说刚才官兵们的反应,她没忘记官兵头头从屋里出来时紧张而又恐惧的样子。
他那很怕怕的样子,觅吱吱越想越不对,屋子里总共就俩人,一个邢文昌,一个……她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顺势转过头来,“哎,你叫什么名字?”
他差点被觅吱吱抓个现行,但是眼睛里却丝毫没有差点被逮住的慌张,“永琏。”
永琏……
“你呢?”他反问。
“觅吱吱。”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可惜觅吱吱并没有看到他眼神里的诧异,回过头继续捋思路。
方才屋子里就只有邢文昌和永琏,那他们在怕谁呢?邢文昌?他不过是个药铺的掌柜。而永琏,更不太可能,他连自身都难保,还被她错认为是被通缉的方正明!
不过,她犹记得自己第一次拿药时,在漱仁堂遇到的那个小厮和他的主子,那个小厮的主子应该不是寻常人,他力荐她去仁寿堂拿药,难道邢文昌和那个人有关系?
这倒是有可能,做商铺的怎么不也得官府有点关系。
这样一想,一切倒是都合情合理了。
想明白了,她也就困了,哈欠连天。
“吱吱!”
一道声音让觅吱吱清醒了大半,她以为永琏哪儿又不舒服了,急忙上前,“哪儿不舒服?”
永琏:“没有。”
觅吱吱:“渴了?”
永琏:“不渴。”
觅吱吱:“饿了?”
永琏:“不饿。”
觅吱吱:“……”
那唤她做甚!
“可否扶我坐起来?”永琏自己挣扎两下,但是似乎扯到了伤口,腮帮子鼓鼓的,甚是隐忍,不得不对觅吱吱求助。
觅吱吱急忙拖着他的脊背,似乎又碰到他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牙咬的更紧了。
这一刻,清香的味道沁入肺腑。
这独属于觅吱吱的味道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倒是让他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觅吱吱很佩服他身上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一声不吭的隐忍住,照常人,定哀嚎呻吟不停了,不自觉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些。
等他被扶起,头上已是汗渍涔涔。
觅吱吱这才忍不住问他,“躺着好好的,怎么非要坐起来呢?”
看到他这么痛苦,她实在于心不忍。
斧削的脸庞在痛苦之余闪过一丝笑意,那笑容就像万年雪莲瞬间绽放,犹如久旱逢甘霖,惹得觅吱吱差点失了魂魄,耳边只剩下一句,“看你困了,想给你腾点地方歇息。”
觅吱吱忙把魂魄扯回来,原来是为了她,倒是一点埋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你们在干什么?”是小七。
小七和邢文昌还有伙计刑三儿刚修完木门和被管兵破坏的器具,结果一进门就发现,觅吱吱和永琏贴的特别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
小七一把将觅吱吱拉到身边,护着她冲着永琏说道,“这是我娘子,你不可以打她的主意!”
永琏脸上的笑意消失,又恢复寡淡平静的状态,听了小七的话也是不发一言。
“你小子又在想什么呢!”这么尴尬的场景,觅吱吱自然要出来辩解,于是捏着小七的耳朵不松手。
“疼疼疼,娘子快些松手。”小七的耳朵被捏,立马求饶。
“以后还乱说话不!”非得给他个教训才行。
“……可是你是我娘子,这是事实啊,所以,你不可以再找别的男人!”小七理直气壮,丝毫不为所动。
“你还说”,觅吱吱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永琏公子是看我困了,给我腾地方休息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小七心想,好像屋子是有点小。
“快给永琏公子道歉!”
“不用了!”小七还未开口,永琏便发话了,声音中的冷淡不言而喻。
小七也很是不给觅吱吱面子,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不行,他要赶紧治好他,让他离开!
邢文昌和刑三儿进门时,感受到屋子内奇怪的氛围,“一个个的杵这儿,怎么了这是?”
邢文昌不问还好,一问,小七立马挣了觅吱吱捏耳朵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