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穿过这些跳舞的女子,在大殿的上端有一个几米高的石阶,石阶上镶满了夜明珠,那光芒炫得人眼都有点发痛,我揉了揉眼,闭目了片刻,等眼睛适应了这些光芒再次抬眼向那石阶之上望了过去,只见石阶上放置着一个纯白色的软榻,看得出来上面的绒毛很长,躺上去肯定很舒适。不过,此时那软榻上正躺着一个懂得享受的公子哥,他同样也是一身白衣锦袍,头戴一顶金丝雀冠,腰束一条白玉带,长得面若银盘,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甚是勾人心魄,在我对上他的目光时,我心里没由来的跳一下。
他好像发现了我的存在,那双桃花眼中的笑意,慢慢地变得冷厉了起来,目光如电盯着我。我双耳火烫,悄悄低下了头去,就像我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他的责罚宣判。
“你是怎么闯进来的?”男子声音不温不淡,听得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手上传来一阵痛感,那是我抓墙壁时把指甲给伤到了。不过就是这一疼痛,我脑中顿时清亮了一下,心道:“太险了,这男子的桃花眼有迷惑人心智的厉害,适才自己就差点陷了进去,到时候还不得任人宰割?听男子的问话,好像自己不是被他有意掠来的,那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对了,壁画,这里的一切都跟壁画很是相像,天啊!自己真的还是跑这画里来了?可是怎么没有见到二愣子呢?”
在我思索之际,身边的舞姬和那些琴师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大殿里只剩下我跟他,他似很有耐心的一直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抬起头,不想在气势上比他弱上一大截,实际上已经输了一大截。我没敢再去直视他的眼睛,而是看向了一旁,不答反问道:“你把二锤子藏哪儿去了?”
“大胆……你竟敢质问我?你到底如何闯进来的?”无形中一股窒息的压力向我靠来,我强忍着身子的颤抖,道:“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看你这么丑陋的面貌也不适合给本王做舞姬,连画都做不了,那也留你无用。”
他说的风轻云淡,我这边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难道我高月还是难逃一死吗?既然被他判了死刑,我也就不用再畏惧他了,左右都是死,拼一把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御雷符,嘴里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去,雷鸣。”
“嗖”御雷符带着电光,快速向那男子劈落而去,不料那男子盯着雷符纸,眉头一皱,雷符纸登时停在半空不前,我惊愕地看着那男子,心里暗道糟糕,这男子可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法力不容小觑。不过此时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抓起最后两张雷符纸,同时向空中一抛,嘴里迅速念起了咒语,不过说来也怪,这雷符纸这几次使用起来都倍灵验,不知道是不是师傅教我的,只有人充满了斗气操纵一些法术就得心应手了。
“嗖”那两道雷符纸分别向男子左右两方冲击而去,三道雷符纸我就不信一道都砸不中他。那男子看起来很不屑地噙了一分冷笑,雷符纸眼看就要砸中他之时,瞬间化为灰烬缓缓落下。
我“啊!”了一声,看着男子大吼道:“你个变态,那么强悍。”
男子愣了下,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爆粗口骂他吧!不过很快他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线,他双眼闪动着亮光,单手对着我在虚空中一抓,我顿时觉得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咙,接着我的身子便腾空而起,呼吸困难,我在半空无力的挣扎了几下,感觉大脑已经严重缺氧,我要把掐死了。
就在我意识涣散的前一刻,我好像听到那男子突然惊呼,道:“这鞋子怎么会在你的脚上?看来是她带你来了这里。”
朦胧中,我觉得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摇摇晃晃地不知道要到那里去?这是我在做梦吗?我正纠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扑通”一声,好像被丢进了温热的水池里,有几双温柔的手在解着我的衣衫,抚摸在我的肌肤上,我心里焦急地想要大骂出声,他们这是在非礼本姑娘,可嗓子就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不过,这些温柔的手抚摸的还挺舒服的,能有如此柔软无骨光滑细腻的手,理应不是男子才对,心里微微放了下来。
可是,自己不是被那个男子掐死了吗?怎么还有人好心给自己洗澡?我觉得脑袋很痛,昏昏沉沉的,很快又睡了过去。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床上的红色幔帐,脑袋处于浑噩状态。过了片刻后,一个妖娆的女子笑吟吟地向我看了过来,道:“你醒来了?真是时候,姑娘快准备准备拜堂了。”
“什么?拜堂?我吗?”我猛地坐起身子,指着自己向身旁的女子问去。
女子温柔的点了点头,道:“是姑娘没错,宫主已经在哪儿候着了。”
“公主?那个国的公主?和本姑娘拜堂,她脑袋是不是犯抽了?。”女子抿嘴一笑,道:“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我瞥了她一眼,低头向自己身上一看,更是惊愕不已。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身血红的衣裙,看起来甚是扎眼。我顺着血红的衣裙一路看去,双脚上金光一闪,那双该死的鞋子还在我脚上。
女子见我坐在床上迟迟不见下来,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道:“姑娘,还是乖乖地下床跟妾身去大殿拜堂吧!”
我瞅着她有点狰狞的面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道:“不去,我才不要跟什么公主拜堂呢,我的性取向又没有问题。”
女子雪白的玉颜,闪过一道黑气,顿时变成了绿色,看的我是瞪目结舌,她双手毫不怜惜的向我满头的黑发抓来,我想反抗,可身上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跟个软柿子一般,就这样任由她如拎小鸡般地拎着我的头发向大殿拖去,跟着师傅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鼻子一酸哭出声道:“师傅,你快点来救救丫头吧,呜呜……好疼啊……”
大殿里张灯结彩,琴笛交奏,入眼同样的一片红色,看得人心里着实不舒服。我被那女子拖到一双红靴子旁边丢了下去,我带着眼泪,抬头望去,刚好撞见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我身子颤了颤,什么破公主,还是那个想要掐死我的妖男。他此时也是身着一身血红色的衣袍,本就妖艳的容颜,被这红色衬托的更是诡异的不可方物。我擦了把眼泪,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又是你这个该死的妖男?”
我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们拜堂吧?”
“啊……跟你拜堂?不拜。”
“为什么不拜?”
“有你们这样逼婚,请新娘的吗?本姑娘头发都被你的丫鬟快扯断了。”
我指着那女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那女子脸色大变,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看着她害怕的模样,我心里无比痛快。
男子走到女子面前,道:“看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你就做皮画吧!”女子满脸都是惊恐的模样,可还是点了点头甘愿受罚,始终没有说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
男子单掌放在女子头顶,焕发出一团绿色的气体,女子面容开始扭曲狰狞,可以明显地看见自女子身上蒸发出无数的水珠向男子口中飞去,等女子身上不再蒸发出水珠,她的身子渐渐地化作了一张人皮,软软的掉落在地上。男子深出了一口气,旁边立马又有女子递上手帕子供他擦嘴。
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我勉强地干笑道:“我……我……肚子疼……我想去厕所……先不拜堂可以吗?”
男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道:“不可以。”
“呜呜……我不要跟你拜堂。”我转身向进来的门口跑去,突然有个人出现在门口,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惊叫道:“二锤子?”
二锤子目光呆泄地看着我,嘴里道:“回去,跟宫主拜堂。”
我看着二锤子身后的出口,只有他一个人拦着,如果我赌一把,说不定能冲过去。我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向着前方冲刺而去,忽地鼻子脸上一痛,我感情是撞人家怀里去了。
我睁开眼,吃惊地看着冷着脸的那个他们口中的公主,我明明是朝着门口撞去的,怎么倒反过来撞到他的怀里了?
“呜呜……”我挤着眼泪,道:“妖男,你到底想怎么样?干嘛要娶我,没看见我脸上的痣么,我很丑的。”
男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掐着我的下巴,冰冷道:“我叫如画,不是妖男,给我听清楚了,再叫一句妖男,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呜呜……妖……”
“嗯……”
我窒息了一下,立即住了嘴,他的眼神就像地狱里来的阿修罗,我咛咛的吓得不敢再吭声。
“丫头,你在里面吗?师傅来救你了。”
不错,这是师傅的声音,我满腹的委屈顿时爆发的不可收拾地哭喊道:“师傅,你快点救我啊,我在画里面,妖男要逼婚,呜呜……”
妖男如画满脸黑线地瞪着我,一副恨不得立即吃了我的样子,道:“有帮手了是吧?那好,我倒要让你看看,你这个帮手是如何死在你的面前的。”
如画松开了我,我吃痛的揉着自己被他差点捏碎的下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