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战兴高采烈地说:“大王!经过你的大手一挥,河内的盐价又涨了一成,眼下周亚夫想反腐也就反不下去了。”
“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不过都是临时性的,这都不能从根本上把周亚夫拉下去。原先周亚夫官商勾结,如今他的商社被没收,而且抓不到他什么把柄,我们也没有办法拉他下来啊!这怎么斗,损失的还是老百姓。”
“大王只要动手,那么周亚夫肯定猖狂不起来。”
“你们也要看准时局,不要什么事情都赖在本王的头上,不然的话这闹出事情来,谁都承担不起。现在申屠嘉坐镇河内,最好还是不要得罪这位大员。当年刘兴居掀起物价风波,最后皇帝还不是派张苍平定了物价。”
河内东市,随着官府把常平仓的盐给卖出来以后,这盐很快就被哄抢为空。周亚夫看到这情况,觉得还是不行。
“不能单单靠救济来稳定物价,这民众需求量大啊!”周亚夫叹道。
司农公孙颖对他说:“确实啊,我觉得郡守大人应该像当年张丞相那样,严打那些高价盐商。特别是杜氏商社,这商社就借口没盐,就变得那么猖狂。”
周亚夫捏紧了拳头,没有说一句话。
随后,周亚夫准备派人深度调查这市场突然间缺盐的原因,这结果出来以后,又让他吃了一惊。
原来,那些私盐贩子买光了所有的盐巴,并且把盐巴给转移到了轵县,然后轵县再以十倍的嫁给卖给周围郡县。
又是薄昭,这一次就看皇帝有没有决心能够拿下薄昭。
申屠嘉也因此事要回到长安,临行之前,申屠嘉对他说:“请周大人放心,如果这事情真的是薄昭干的,我们一定会让他落马的。”
“只不过薄昭控制了轵县,而且他轵县隐藏了很多财富,所以还是当心啊!就怕他跟刘濞勾结。”
“这个你放心,我们自然有办法的。反正你只要掌握了证据,就要突破,抓捕他们。”
“请大人放心吧!”
“那周大人,我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告辞!御史大人!”
周亚夫叹道:“薄昭这只老虎可不比王老虎,他的势力很大,不仅仅在河内河南两郡有号召力,而且他是国舅,动他确实困难。”
“国舅再厉害,他也有破绽。不如这样子,我亲自深入轵县,去调查薄昭。”
“你?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你怎么能够离开?”
“不亲自去一趟,怎么知道这事情怎么处理呢?”楚嫣轻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是,我会一定会为你查得水落石出。”
“哎!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了。”周亚夫笑道,“现在的杜战,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你在说什么呀?谁是廖化和司马昭?”
“没事!你只管去,你可不是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了,你现在可是丰姿卓约的少妇,还好你不经常路面,不然的话,让他们知道你是周亚夫的夫人,恐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天晚上,轵县与波县交界之处的牛耳山出事了。一大批运输的私盐的商贩到牛耳山的山谷遭遇了劫匪袭击,这劫匪先以乱箭将那些护卫给放倒,然后举着火把冲杀到运输队中,那些劫匪只认衣服不认人,一下子把那些私盐贩子给杀得干净。其中私盐商贩头目则被土匪按到倒地,并没有取他性命,土匪头子则对他大笑:“真的感谢你给我们
第二天,一个斥候紧急报告薄昭,杜氏商社的私盐被牛耳山的不明匪徒给劫持了。
薄昭挥手道:“好吧!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管家问:“大王!这么多私盐被劫持,这万一泄露我们的消息岂不是更惨了?”
“不急啊,不就是这几百石私盐吗?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盐了,少一点又怎么样?”
而杜战却因此非常着急,杜战便立刻赶往轵县。
“大王!大王!”杜战在薄昭府大院喊道,“大王,能不能出来见见我!”
“对不起!杜大人,大王现在累了,他谁都不见。”
“可是这一次真的出大事了。”
“大王让我转告杜大人,请杜大人放心吧,这天是不会塌下来的。”
“现在情况非常危急啊,不见大王,这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薄昭此时出来,喊道:“不要喊了!杜战,这事情我保证,没有几个人知道。本王敢用人格担保!”
“这让周亚夫知道,我们真的死定了。”
“你放心,没那些事情的!”
“莫非大王真的有万全之策吗?”
“哎!那些事情不是你关心的,你只管私盐运送过来就是了。”
未央宫宣室殿,刘恒这一次真是发了脾气,他对群臣喊道:“不管怎么样,谁要是犯了国法,朕都不会饶了他。申大夫,对于轵县的特权,朕也准备收回去。总之,这河内私盐贩卖很严重,如今盐价暴涨,真的以为朕拿那些地方豪强没有办法?总之,只要查出来,无论他们的后台是谁,朕都要法办。”
“臣明白。”
“同时朕也打算赋予河内郡守更多的权力,只要掌握了证据,可以先斩后奏,而你这个御史大夫就必须得做他的坚实后盾,明白吗?”
“臣明白。”
退朝以后,张苍和申屠嘉便私下会谈,张苍问:“莫非这私盐真的跟轵县那位大人物有关?”
“如今轵县的私盐忽然间变多,而且河内其他地方的盐供应越来越少,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恐怕真的不是简单的人。我也暗地去了大人物的封地,那个大人物犹是骄横,你知不知道,那些下属怎么称呼他的?下属都称呼他为大王,看来这个大人物,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大王?呵呵!”张苍笑道,“这未免也太不低调了吧?我可是调查过那些王侯,除了吴王敢放肆,还没有人像这样放肆的,区区一个县侯就自称大王,确实这有些自命不凡啊!”
“而且我怀疑,前几次朝廷给河内的财政受到不明阻碍,多半也是这大人物所为。周亚夫在河内严打,整顿秩序,确实得罪了不少权贵,我敢断言,这权贵肯定跟这大人物有关。”
“如果真的是他,我担心啊,陛下不一定能够对他下手。”
申屠嘉坚决的说:“我觉得,如果证据属实的话,就必须得除掉他。如果他这样骄横下去,恐怕会跟吴国一样。”
刘恒听到大人物这三个字,心里非常不悦,如果薄昭真的这样做,他也难以下手,毕竟薄昭是他舅父,而且也是功臣,过去他想除掉周勃,因为太后的阻挠,没有成功,那么这一次会成功吗?
于是,刘恒就想到了邓通。
“邓通啊!这一次召你来,可不是叫你给朕找乐子,朕有个问题想问你,假如朕的亲戚犯罪,而且宗室对此百般阻挠,那你准备怎么办?”
“陛下!臣以为不应该罚。”
“那好,你可以走了。”刘恒挥手道。
“陛下!皇亲国戚本来就是陛下的血亲,这怎么能让律法来判决呢?”
“难道你不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淮南王不是朕的弟弟吗?朕还不是流放他去蜀郡?而且半路上他还不是自杀了?”
“陛下!只要你想处置谁,你就处置谁,不必征求他人意见!”
“那如果是太后呢?”
“陛下!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天子,太后算什么?”
“好吧,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之后,周亚夫和河南郡开始联合执法了,那些私盐分子也开始转移了。他们大量的转移私盐到河南,并且直接从河南运到吴国,河内的地下产业也陷入了冷淡,这样的话,周亚夫要继续反腐,掌握证据那就困难了。
周亚夫把这段时间发生的莫名其妙事情联想在一起,但是总是觉得薄昭后台很神秘,有可能薄昭后台真的跟狼面人有关?
狼面人突袭邙山之后,这河内也发生这不寻常的事情,这莫非真的有联系?
总之,这得必须慢慢来。
然而,梁国的贾谊,却向刘恒上书了治安策。贾谊上书治安策,当然是针对吴太子闹事这一事件,当时事发时,很多人都蒙在鼓里,当然有些人肯定就猜到,肯定是吴太子惹事才让刘恒杀了他,有些人就不敢对此表态。而贾谊认为,就是因为吴国骄横跋扈才导致吴太子敢在京城里闹事,因此贾谊向刘恒上书治安策。
治安策篇幅太长,目前只有梗概这片文章了。
这治安策主要讲的是,贾谊对当前诸侯王坐大地方的担忧,而且还举了很多先人的例子来论证这诸侯割据,总之全文的中心思想可以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削藩。
先前,太子太傅晁错提出过削藩,只不过那是非正式的,贾谊的治安策里提出的削藩,这还是大汉建立以来敢提出削藩的第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