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和大梁太子不宜在大陈京城多做停留,道贺结束便要双双离开了大陈。
沈月华熬了几个通宵,才赶得及把缓解顾呈瑜疼痛的药丸制了出来,将那摆明了苦到肝颤的药总算变得甘甜,但顾呈瑜真正的病根还得慢慢调理。
鬼使神差地,顾呈瑜换上大陈平民的装束,以与葛先生辞别为由再一次入了沈府。
“这……小女身子不适,实在不宜见客。”沈夫人颇是为难,这顾先生与葛先生辞别就算了,为何还要见华儿?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万一把华儿的名声拖累了可怎么办?
顾呈瑜笑道:“还请夫人派人通报一声沈小姐,顾某在此等着。”
话音刚落,沈月华掀帘走进明堂,她身着月白纱衣,朝顾呈瑜微微颔首,转而对沈夫人道:“娘,顾先生医术精良,虽不是本地人士,但却与华儿一见如故,奉为知己,葛先生还在灝远轩等着呢。”
这一番话适时地打消了沈夫人的顾虑,反正这顾先生就要离开了,想来不会有事。
沈月华屏退丫鬟,和顾呈瑜走在海棠花盛开的小径上,香风阵阵,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落花如雨,妙不可言。
“在这儿歇歇。”顾呈瑜驻足不走,倚靠花树,双眸流光溢彩。
沈月华看了他一眼,视线淡淡地转移到一旁,恰有一瓣粉花旋落,飘至鬓角。
花是好花,如花中仙子,似锦荣华。但这花下美人却神情冷淡,仿佛不把他堂堂太子爷放在眼里。顾呈瑜伸手捻起她鬓角的花瓣,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果然是香的。”
沈月华后退一步,如雪般地肌肤浮上红霞,水眸里盛满羞恼:“殿下请自重!”
“本太子不是精通医术,与你一见如故?知己之间何必如此拘束?”顾呈瑜将她方才的话复述了出来,心头飘过一丝暗喜。
“那只是权宜之计。”沈月华别过头,语气生硬,“我与殿下是盟友,互相扶持罢了,殿下不要多思多想!”
看来是触到痛脚了,顾呈瑜玩心大起,俊美的容颜染上发自内心的笑意,一时间犹如风光霁月,让沈月华也不由地看了过去:这个人,这种笑,当真是颜色倾城,能蛊惑人心啊!
不过沈月华的眼神也就迷蒙了一瞬,又变得淡然无波。
顾呈瑜凑近她,低哑着声线道:“沈夫人叫你华儿?”
“那又如何?”
“啧啧,太普通了。”顾呈瑜看着沈月华清丽的容颜,怎么看怎么舒服,笑道,“今后本太子唤你阿月怎么样?独一无二。”
沈月华的心尖仿佛有微风拂过,她不知该如何应对,索性闭嘴不言。
“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阿月,阿月……”顾呈瑜越叫越舒心,不停地呢喃。
沈月华脸颊红得都能滴血了,她忍不住跺脚道:“你歇够了没?”这种娇嗔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带着别样的风情。顾呈瑜的心像是有猫爪子轻轻一挠,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犹如涓流流遍全身。
坏了,这下他可能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顾呈瑜看着沈月华羞恼而走得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次日清晨,两国太子离京。
“大姐。”沈天赐放下《礼记》,小小年纪眉头蹙得倒挺深。
沈月华把专门给他调配的药茶推到他面前,笑道:“何事这般吞吐?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大姐认识大齐太子?”
沈月华点头:“你不也与他相识?”
沈天赐眉头更深,不安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实在是我……”
“既然今日说到这里,大姐便问你个问题。”
沈天赐心里发急,害怕沈月华的问题他不能作答,但若是不老实回答又觉得对不起沈月华,他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没想到沈月华居然问了一个貌似不怎么想干的问题:“天赐,你为何对我这般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