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一上车,手机上一排的未接电话,都是曹磊的。
不是才刚见过面,这么不放心她。
笑着拨了电话过去,听见车上交通电台的消息,明了。
到了医院,曹磊已经抢救完毕,在病房里面。
当时曹磊闯红灯,速度幸好不快,安全气囊全部打开,身上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
还好,没有那么的严重。
在车上,她听到的是,曹磊快不行了。
不知道哪些不良媒体才会这么做。
走进去,病房里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怎么她菜回来几天,就出了这么多的事。
“耗子。”
萧雪轻唤试探了一声。
曹磊转过脑袋,欣喜万分,激动说:“太好了,我还能见到你,我还能给你生孩子。”
萧雪被这话逗笑,坐下凳子,托着脑袋,说:“怎么回事,我一不在,你就给我出乱子,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力?”
曹磊挪挪自己的手,无奈说:“一不小心,走神了,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萧雪伸手,在曹磊的额头上敲了一敲,说:“抱歉什么,你要抱歉是你自己的身子。以后不准如此,真的怕自己走神,找个司机替你开车。我的电话都要被你打爆了,以后,我的电话可就是无人接听。”
她的身体刚才在医院又做了一次检查,看来最近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萧雪,等我身体好了,我带你……”
“耗子,来不及了。我只期望你的身体快点好,还能陪我到外面的世界多呆一会。”
“我没事,明天我就能好,他们小题大做,我没事,真没事。”
曹磊强撑着要起来,刚一动自己的身子,撕得喊了出来。
萧雪按住曹磊的手,说:“曹磊,好好养身子,我晚上8点的机票,我要回加拿大。”
曹磊一惊,怎么会变化的这么突然。
“安於修他……”
“我放心了,所以,我要走了,回去,或许我还能有机会再回来。”
曹磊反握着萧雪的手,淡淡忧愁,说:“好,我尊重你。你所担心的都放下了,那就好。”
曹磊不知道该说什么,萧雪的固执他是明白的,萧雪想要做什么,他无条件支持,绝对不会阻止。
就算,就算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她改变不了任何。
外面响起敲门声,两人回头,外面走进来安於修,担忧不已,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安於修看着萧雪和曹磊坐着,双手紧握着。
“曹磊,身体……还好?”
“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几日就可。”
“嗯。”
安於修并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萧雪身伸开,倾身在曹磊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说:“我去买点我们都爱吃的酸辣粉。你们先聊。”
萧雪笑着离开,将门轻轻合上,看着安於修的背影,微笑着,离开。
曹磊伸手让安於修坐下,说:“你都知道了。”
肯定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怀疑。
这么多年的朋友,安於修的性子,他熟悉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曹磊,有话明说。”
安於修摇头,一脸清冷,没有一点异样。拿起边上的水果慢慢的削着,只是手上的平稳不似脸上那般。
发抖着。
“安於修,我想结婚了。”
“嗯,挺好。”
曹磊一转头,安於修削着水果往自己的嘴里送,讶异不已,说:“你不给我?”
“你的身子医生说不准吃,吃点流食就好。”
“安於修,你真的不适合聊天,闷到家。”
安於修点头,他承认。
唯一愿意和她谈话的那个人,被他放走了。
“我给萧雪找了医生,再过半小时就到医院,到时候,你让萧雪去做个检查。我说的话,她不听,你的话,她会去。”
安於修看看手表,吩咐道。
曹磊淡淡笑了几声,说:“我说你还给我装,萧雪你不是都知道。”
“她的身体,我看了她的药,我查了。虽然难治,总要试一试。”
曹磊看着安於修这般淡定坐着,有些不明白,到底话里有多少个意思。
若是安於修的话为真,那么他是早知道萧雪不会离开,还是萧雪有其他的主意。
“安於修,等萧雪回来再说吧。萧雪见过她姐姐了?”
“嗯。”
“然后呢?”曹磊活生生要被气死,这慢性子,说一半,藏一半的,急死他。
“态度一般。”
曹磊点头,沉静笑了一会,说:“嗯,也是,萧雪那性子就那样。”
安於修吃完,站起身,挪步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底下一片的繁华和忙碌,更希望见到那个身影。
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外国人。
安於修转头,他认识是萧雪的摄影师。
“Alice在哪?”
“去买酸辣粉了。”安於修回答。
心中的不安一点点的上升。
“她不是说跟我一起回国的,人呢!为什么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摄影师有些狂躁,一边示意着手中的手机,一边问着这两个男人,他见过,在Alice的手机里。
曹磊手一突,呢喃着:“安於修,快去把萧雪找回来,她在……”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安於修的身子没有动,依旧站着望着窗底下,看着人来人往。
“她做的决定,我们遵从。我能够放下她,曹磊让她安静的选择。”
“你不是给她找了医生,安於修你在说什么,萧雪你不去,我去……”
曹磊挣扎着下床,外面涌进来一群的医生护士,将曹磊按在床上,注射了镇静剂。
安於修走向外面的走廊,摄影师还在,走过去,说:“你回国吧。Alice的选择她自己做了。”
“从她跟我说呀回国完成心愿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会如此。Alice每每难受的时候,喊着的名字都是你,阿修,是吧?”
安於修点头,靠在一边,等待着那边的消息。
过了一个小时,安於修的手机动了,安於修接起,望着上面的地址和时间,嘴角再也忍不住,一步一步艰难的往楼下走。
迷迷糊糊到了萧雪在的地方,是他们高中的假山小树林那。
现在学校暑假,他让学校稍稍通融,稍微为难一下萧雪就可。
走进小树林,湖泊边上,萧雪背对着一座假山,手边放着三碗酸辣粉,一个包,包下面放着几个信封。
走过去,靠在萧雪的身边,一手握着她冰凉的手,:“雪儿,这里还是老样子,记得,我们三个总喜欢到这里来。吃着学校附近的那处的酸辣粉。我说我不喜欢吃,可你和曹磊两人故意吃的很响很香,我也被你们带着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你个贪吃鬼,还总是话多,总想着跑出去玩,我不陪你,你每次拉着曹磊走,你们两个人说话声,笑声,我在教室里都能听得见。你总是这般随性,想要做什么,从来不管。”
安於修说着,眼睛湿润一片,两行清泪往下流落,嘴角苦涩不堪。换了个姿势,将萧雪抱在怀中,靠着她的头,继续说:“等你我都长大了,你却不爱说话了。对我总是又恨又疏远。我知道我错了,错在当初没有坚决一点,放下所有去找你。虽然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可我仍然不能保护你,我想保护你,我做的决策每一次都伤害你。对不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是在分别中度过,在思念中度过,在恨意中度过。我想你一定也会说,我们的相见,到底对不对……我不知道,曹磊也不知道。当所有的幸运留给他,他却没有好好珍惜。你总是不听话,留下所有人不顾,离开,离开这,再回来,你却又是回到当初任性的你。
你从未变过。你还是你,你还是那个随性的萧雪,总是笑着,无所畏惧。你个坏东西,我们那么的熟悉,我怎么会不懂你的意思。你担心我,怕我不能够放下你,孤独一生?雪儿,见过你,我怎么还会接受其他人,怎么还能放下你。我花了10年都未曾忘记你,这辈子,都不会。
雪儿,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唬人的,你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所有的一切你都是贪玩的。你想做什么,我绝对不阻拦。安氏我不在乎,安氏都是你的,我害怕的只有你啊。”
安於修抱着萧雪僵硬的身子,久久不敢松懈一丝一毫,多希望怀中女人不过是累了,靠着休息一会儿罢了。
却是,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天黑,再也没有醒过来。
“雪儿,我听你的话,我会好好的,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一定生活的好好……”
安於修费了多大的心里才说出这句话,不知道要多久的气力,才能放下,不知道需要多少的时间才能将这个从她生命力出现过10年的女人放下……
“雪儿,我现在还不能过去陪你,等些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安稳了,我就过去找你,在你的台风眼世界里陪你……外面的烦乱,风起云涌,再与我们没有关系。只有我们。”
他爱她,只需要萧雪知道就好。
“雪儿,天气有些凉了,我们回家,回家……”
安於修抱起萧雪,打横抱在怀中,穿过小树林,曾经有个女孩冒着生命危险跑上来护着他。
萧雪的东西都有人收拾好走在后面,那三碗凉了的酸辣粉也不例外。
走到树林外,曹磊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两个走出来,眼睛里满满的绝望。
邬芜和徐志远也站在一边,邬芜手边牵着悦悦。邬芜眼中悲伤在意崩溃到极点,哭也哭不出来。走到安於修边上,将她送给萧雪的手链带上,嘱托着:“我让你回到南阳市来,你总不听我的话,四处野。你总嫌弃我唠叨,以后再也不唠叨你了。”
邬芜走开,身子一下子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徐志远眼疾手快抱住在怀里,看着安於修一步步缓缓的,稳稳地,抱着萧雪往车子走去。
曹磊身子再也受不住疼痛,那个在他车上撒娇的萧雪,那个在他身边总是管着他的萧雪,再也没有了……
一晚酸辣粉放在他的膝盖上。
“安少吩咐,这碗酸辣粉给你。”
曹磊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喷涌而出,捂着酸辣粉坐在轮椅上嚎啕大哭。
哭累了,打开酸辣粉,吃了起来。
身后的护士劝告道:“曹少,这东西你还不能……”
“没有能不能,是她留给我的的晚饭,我一定会好好吃,我从来都很听她的话。”
夜晚,和往常一样,可是对于他们却不在安静。
萧雪在他们三个建立关系的最初地方离开,这是属于她的台风眼,安安静静,无人打扰。
外面的纷争跟她没有关系,那些有他和安於修为她挡下。
这一天,谁都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的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