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对面,稍显沉默的萧筱,笑道:“你们宫女不是有独自一人不能外出的规矩吗?这样跟我坐在这里,没关系吗?”
萧筱扯了扯嘴角,才有些讽刺的道:“没关系,若是真的有人来责罚我才好呢!”冷傲有些玩味的笑了,其实萧筱觉得冷傲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若是说他是一个暗卫的话,那这个暗卫也未免太接地气儿了,居然不是那种冷酷的近似于面瘫的人,太不科学了。
萧筱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那杯茶是一开始就放在书房的,四阿哥的规矩,书房除了专属伺候的丫头,旁人是绝对不能涉足的。刚巧那专属伺候的人是我,所以还不清楚那茶是谁放进去的。”
“难道不是你吗?”冷傲看着萧筱,有些故意的问着。
萧筱一愣,但很快就笑了,竟然还笑的很开心:“下毒我是不屑为之的,若是哪天四阿哥被刀剑、火枪之类的伤了,那就八成是我了!”
“恨之入骨?”冷傲继续问着。
萧筱歪头看着冷傲,眼神里竟然透露出一丝冷意。冷笑赶忙笑道:“好了,不跟萧姑娘说笑。萧姑娘心中可曾怀疑什么人?”萧筱摇头:“不曾想到什么可疑的人,这院子里的丫头没有一个人是不盼望着四阿哥好的。”
冷傲有些深意的看向萧筱,突然说道:“姑娘心思的太纯净了,这样可做不了四阿哥身边的掌事女官!”萧筱一愣,不明白的问道:“女官?”
冷傲笑道:“是啊,作为四阿哥身边的头等丫头,你就不明白你已经占了一个女官的名额吗?只是现在一切还很混乱,再过段时间就会公布了。”
萧筱有些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冷侍卫不用再这里恭维奴婢了,奴婢自是知道不管是什么女官都要上三旗的出身,奴婢可高攀不起。”
冷傲挑眉,似笑非笑的问着:“难道姑娘不是隶属于正白旗吗?”萧筱一愣,看向冷傲的目光也变得疑惑起来,是正白旗吗?为何她记得在弘历那里看到的身份文书是镶白旗的呢。
冷傲瞧着萧筱明显发愣的样子,颇有深意的一笑。突然他神色一凛,视线突然看向了萧筱身后的一个点。萧筱自是发现了冷傲的不同,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有危险,她这样警告着自己。
果然,冷傲突然飞身而起,快速的冲向萧筱身后的一个角落。萧筱也瞬间的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冷傲和那里的一个小太监打斗起来。萧筱不由得一阵震惊,看来这所谓的皇宫内院,也不太平啊。
猛的萧筱觉得喉间一紧,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控制住。冷傲也同时按住了那名小太监,抬眼冷冷的瞧着牵制住萧筱的蒙面男子:“放开她,饶你一条小命!”
黑衣男子笑的很诡异:“冷侍卫说笑了,放了她小的更没有活路了!”冷傲突然伸手狠狠的打晕了手下的小太监,往前走了两步,正视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阁下说笑了,刚刚我根本就没发现你,你要溜出去轻而易举,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了这个丫头,恐怕是有什么话想带给四阿哥吧!”
黑衣男子有些欣赏的笑了:“怪不得这皇宫上上下下都对四阿哥看重的很,原来不仅主子聪明,连手下的奴才也是不容小觑。”萧筱被黑衣男子扣住了脖子,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的保持了安静,没有大呼小叫。
冷傲瞧了一眼萧筱,继续对黑衣男子道:“既然阁下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下毒又是掠人的,那么我不妨替四阿哥听听,您到底要说什么!”
黑衣男子丝毫不上冷傲的当,不屑的说道:“这小丫头说的好,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屑为之的。你也不用在这里拖延时间,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你想死吗?”听到黑衣人的要求之后,萧筱突然开了口。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萧筱会在这个时候说话,手上不禁又用上了几分力气:“闭嘴,不然掐死你!”萧筱讽刺的一笑:“掐死我你还见得到四阿哥吗?”
黑衣人一愣,冷傲在对面唯一挑眉,这丫头真是不愧傅宁给的评价啊。趁这黑衣人一愣神的功夫,萧筱突然用手肘狠狠的向这男子的痛处打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果然男子闷哼一声,扣住萧筱的手也不由得松了下来。萧筱立刻从男子的身边脱身,没有向冷傲跑去,而是侧身去了石桌的另一侧,快速的跳出了凉亭。
冷傲显然被萧筱这一反应给吓傻了,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上前去制住黑衣人。而黑衣人这会儿已经稍微有了些回神,虽然依旧跳着脚的捂着下面,但还是巧妙的躲开了冷傲的截击,跳上了围墙,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中。
前院的这一番闹腾,早就惊动了弘历。所以冷傲一回头,就见到弘历带着滕格和一群亲兵黑着脸的出现在一边的角门处。冷傲赶忙上前禀告情况,而同弘历一同前来的青雨,早已经快步走到了萧筱的身边。萧筱其实还好,只是挣脱黑衣男子牵制的时候,脖子上被抓了几道印。
青雨用手绢帮萧筱按住,低声道:“刚刚真是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能这样自己行动了!”萧筱有些惊讶的道:“你们看见了?”青雨点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弘历的那边:“四阿哥很生气,应该已经有人去追那刺客了!”
萧筱点了点头,这才在青雨的搀扶下起了身,走过去向弘历行礼。弘历扫了一眼萧筱的脖子,沉声道:“先去上药吧。”萧筱行礼:“谢四阿哥!”
待萧筱和青雨离开之后,弘历才看向冷傲:“看得出是谁的人吗?”冷傲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宫里的人。逃跑的路线不对,如果宫里没有人接应,用不了一刻钟就能被咱们抓住!”
弘历没好气的瞧了冷傲一眼:“你觉得会没有人接应吗?”冷傲一耸肩,表情轻松,却避而不语。弘历又瞪了冷傲一眼:“走吧,跟我去见皇阿玛,毓庆宫发生这么多事儿,好赖也得让他老人家头疼一下啊!”
冷傲不置可否,但还是跟着弘历去了养心殿。也是,儿子被下毒又差点被刺客袭击,不去找老子哭诉一下,就显得不合常理了。不过冷傲还是扫了一眼在一旁晕着的小太监,问道:“这奴才怎么办?”
弘历看了一眼那太监:“带去养心殿,让皇阿玛自己去审问吧!”
萧筱不知道弘历见了雍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当日傍晚,毓庆宫原来留下的大部分奴才都被内务府带走了,未来三日内,雍正借口缩减后宫开支,放出了一百多人。萧筱知道这一百多人里,肯定有这边那边的暗线,当然留下来的那些人之中自然还有,只是看个人功力是否隐藏的够深了。
萧筱也正式担当起弘历身边头等丫头的身份,和桂嬷嬷一起将毓庆宫的奴才们做了细致的分工。桂嬷嬷其实对弘历提拔萧筱还是很不忿的,但当她看到萧筱整理的分工明晰的时候,不由得对萧筱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
萧筱的分工明晰其实很简单,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干好必赏、干错必罚。虽然惩罚的措施不是很重,但却关系着所有人的命运。试问从毓庆宫退回内务府的奴才,还有哪个宫敢收,只有出宫这一条路了。
桂嬷嬷看着小小年纪的萧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在四阿哥身边总是特立独行的丫头。萧筱自然也看到了桂嬷嬷好奇的目光,诧异的问着:“嬷嬷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桂嬷嬷摇头:“没有,按照你说的执行就是了!”桂嬷嬷已经不苟言笑,只是看向萧筱的目光越发深邃起来,让萧筱一阵阵的发毛。
萧筱刚想要不要趁机讨好一下这位老嬷嬷,好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好过些。就见青雨快步进来:“小竹,永和宫吉雅姑姑来了,说太后娘娘要见你!”
萧筱顿时吓了一跳,不解的看向青雨,又看了看桂嬷嬷,低声问道:“姐姐可知太后娘娘要见我干什么?”青雨摇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快些去吧,让淸芷跟着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儿立刻让人告诉我们!”
桂嬷嬷喝道:“胡闹,太后娘娘哪里怎么能随意跟着人去。你跟吉雅去吧,自会有人送你的回来的!”萧筱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出了屋子。
吉雅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以后怎么说也能被封个五品以上的女官,是见了贵人以下的小主都不用下跪的尊贵人儿。今日亲自来传太后的口谕,可见对萧筱的重视。
吉雅其实年纪并不大,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此时她正好奇的看着从屋内走出的萧筱,同样的,萧筱也在打量着她。萧筱不知道在历史上马上就要见阎王爷的太后娘娘找她什么事儿,但直觉上认为是不可能有好事儿的。
不过,即便是不好的事情,她也不能说不去。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可怕,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奴才,一个没有话语权、没有人权的奴才。
萧筱微微上扬嘴角,职业性的笑了:“见过吉雅姑姑,让吉雅姑姑久等了,真是小竹的不是!”吉雅也淡淡的笑了:“萧姑娘客气了,咱们走吧,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萧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青雨,才笑着和吉雅出了毓庆宫。同吉雅一起来的,还有永和宫的两个小宫女,但两个小宫女距离吉雅和萧筱有些远,而且一直是走在前面的,似乎在带路。
按照正常思维,从毓庆宫出来,应该穿过开阳曜门进入斋宫,从斋宫南侧仁祥门出去,走东一长街,至广生左门右转,经过承乾宫门口,到达永和宫。或者从咸和左门右转,去往东二长街,进昌祺门到达永和宫。
虽然萧筱对于方向总是很迷惑,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总感觉是在迷宫里。但是乾清宫东一长街她还是很熟悉的,最起码康熙活着的时候,她每次跟着弘历去给当时还是德妃的太后娘娘请安,都走的是东一长街这条路。
可是今天,萧筱明显发觉到了不同。因为她们就根本没进入斋宫,而是直接出了前星门,绕过了奉先殿,进入了已经是外路范围的东筒子夹道。
萧筱对于这个夹道是久闻盛名,在后世这里被称为阴阳路,据说是晚上鬼混出没的地方。一进入这个夹道,萧筱就觉得一阵的阴冷,不由得打了一个颤儿。吉雅有些好奇的看向她:“不舒服吗?”
萧筱强裝镇定的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奴婢平日和四阿哥去请安的时候总爱走东面的长街,竟从来没有来过这条街呢。”吉雅淡淡一笑:“这也是太后娘娘的吩咐,东一长街离乾清宫太近,太后娘娘触景伤心,竟很长时间没走过了。这两个丫头估计是习惯了,一时间竟也带你来了这边!”
萧筱点头,不错,解释的通,不过听着就是那么奇怪。果然,萧筱刚想恭维两句太后,就觉得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筱才悠悠的转醒。一时间萧筱都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四周一片漆黑。身下传来阴冷的感觉,萧筱这才想起白日里的事情。
她揉了揉眼睛,待终于适应了一些黑暗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空屋子里。萧筱猛的爬了起来,刚想从怀里去取火折子。自从上次经历了树林中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随身带着火折子。
谁知道,突然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吓了一跳,抬起手肘刚想故技重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慌,是我!”萧筱震惊的回头,瞪大眼睛看着一身黑衣的傅宁。
“你怎么在这里?”萧筱压低声音问着。
傅宁到是显得挺轻松:“你知道这是哪里?”萧筱猛的抓住了傅宁胸前的衣服,但因为个子有点儿矮,并没有什么气势,但她依旧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你到底在做什么,能说清楚吗?不要让我总是这样被动的接受,你是进宫行刺的吗?”
傅宁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屋内另外一个声音响起:“看来这位小姑娘知道的挺多的!”萧筱立刻眯起了眼睛,她认得这个声音,正是强两天挟持她的人。
萧筱立刻拽住了傅宁的衣裳,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傅宁失笑的拍了拍萧筱的肩膀,轻声道:“别怕,这是我二师傅!”萧筱有些吃惊的看向傅宁。
“到底怎么回事儿?”萧筱更糊涂了。那位二师傅似乎是知道傅宁很多话不能当着他面说,笑着:“小姑娘不要问了,他若是肯告诉你,你就算不问,他也会说的。”
傅宁嘿嘿一笑:“师傅不要这样揭徒儿的底,徒儿只是觉得她知道太多了没有好处!”说完,就拉着萧筱往那黑衣人面前走了几步,低声道:“我二师傅姓苏,你称呼二当家的就是。”
那二当家的哼道:“什么当家不当家的,老坟都快被人刨了,还当什么家。”说完就看向萧筱,低声道:“咱们有一句话必须要传给四阿哥,宁儿身份特殊,轻易暴露不得。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到四阿哥身边也好几年了,从现在开始组织会正式向你交代任务。”
傅宁显然没有想到二当家的会这么说,低声道:“大师傅的意思,是还让她隐藏。”二当家的点头:“我知道,但情况特殊,偶尔一次应该不会露出马脚。之后还由你单线接触,我们不会干涉的。”
萧筱疑惑的看着两个人,最终还是把视线定格在傅宁的身上:“让我传什么话?”傅宁刚要张口,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他一下子捂住了萧筱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躺在地上装晕,跟着事态走,我会保护你的!”
萧筱不解的看了傅宁一眼,却被傅宁一把放倒在地。而这屋子的门也很快就被推开了,萧筱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只听吉雅的声音传来:“你确定如果她攻击四阿哥会一击即中吗!”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让萧筱震惊的无以复加,居然是夏烟:“放心吧,我们这些丫头里,四阿哥最信任就是她,太后娘娘一定会如愿的。”
“你有几成把握能控制她的心智!”吉雅再次说道。夏烟笑道:“姑姑放心吧,奴婢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萧筱顿时冷汗直冒,这位太后娘娘居然要害弘历!为什么?难不成竟因为十四阿哥不成?
萧筱还没想明白,就感觉夏烟慢慢的走进了,扶起她轻轻的喊着:“小竹,小竹?”萧筱闭着眼睛,一点儿劲儿也不用,任由夏烟扒拉着。
突然,耳边传来了傅宁的声音:“不要动,她这是摄魂大法,你保持平常心,我帮你抵御。但你要装出一副被控制的样子,她说什么你听什么,问什么回答什么!”
萧筱不知道傅宁的声音是怎么传到自己耳朵里的,她已经觉得自己的三观又被颠覆了。难道自己穿越的不是大清朝,而到了武侠小说里,竟然连摄魂大法都出现了。
只听夏烟在自己身边一顿神神叨叨的念叨,最后又在自己身上拍了两下,最后突然厉声道:“萧小竹,听我指令,睁开眼睛!”萧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然叫萧小竹。平日里从没有人连名带姓的喊她,竟让她陌生的很。
她慢慢的张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带着一脸阴险的夏烟。萧筱不管转动眼睛,装出一种被人控制的样子。电视剧里看多了,倒是觉得自己很得心应手。
夏烟有些自豪的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竹!”萧筱慢慢的说着。
夏烟又问:“四阿哥的毒怎么解的?”
“吃了傅宁少爷给的药!”萧筱其实心里是很震惊的,原来这毒竟然是夏烟放的不成。难道说从一开始,就是太后想要谋害弘历吗?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烟看向吉雅:“姑姑,成了。可以带她去拜见太后娘娘了!”吉雅仔细的打量着萧筱,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打量了半晌才道:“你先到太后娘娘哪里藏好,不要被旁人瞧见!”
夏烟点头:“是,姑姑放心吧,奴婢省得的!”说完,就闪身出了房间。吉雅这才看了萧筱一会儿,笑道:“小竹姑娘,我们走吧,太后娘娘一定等急了!”
“是!奴婢遵命!”萧筱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反应,就胡乱的应了一句,谁知道吉雅竟然也没发觉出什么不对来。萧筱跟在吉雅的身后,走出了那间房子。
出了房间之后,萧筱才发现,其实天还没完全黑,只是傍晚时分。只是刚才的屋子究竟为何跟黑夜似的呢,真是太奇怪了。一出了房间,萧筱就发现原来自己依旧在东筒子夹道上,再往前几步就是苍震门,转入东小长街就接近永和宫了。
只见任泽门外,正有一个妇人在焦急的等待着。萧筱不认识这个妇人,但看那装扮八成是个王子福晋。果然吉雅躬身行礼:“十四福晋吉祥!”
萧筱猜测没有吉雅的话,自己应该不能有任何主观动作。所以她傻愣愣的站着,并没有动。十四福晋显然有些慌乱,看了一眼后面的萧筱,低声问道:“怎么这样慢?可成功了?”
吉雅点头:“福晋放心吧。”十四福晋向门内仓惶的看了一眼,焦急的道:“快进去吧,皇上和四阿哥已经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出岔子了!”
吉雅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带着一股决绝的神色。萧筱此时再也不怀疑,这位历史上马上就要死去的皇太后,此时要做的,恐怕就是杀一个儿子救一个儿子。而她和弘历,都是她用来要挟雍正的砝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