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乌云密布了。急剧的风吹得校内的树叶婆娑作响,颇有一副爪牙舞爪的意味,偌大的S大,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
走在林荫路下的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乌云密布了。急剧的风吹得校内的树叶婆娑作响,颇有一副爪牙舞爪的意味,偌大的S大,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
走在林荫路下的米拉拉心里很紧张,也很忐忑,她为了今天,不知做了多久的准备,也不知退缩了多少次。一直以来,她以为她还有时间,可是米蔡攸生病的消息将一切都打乱了,米蔡攸的病逼着米拉拉得做一个选择了。
外语学院女生宿舍楼,离商学院的男生的宿舍楼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一个在学校东头的一期,一个在学校西头的二期。
米拉拉从一期走到二期时,花了很长时间,天空似乎也阴沉的更厉害了,翻滚的乌云,好像一天一会儿就会凝聚成雨点,降临在干涸的大地。
商学院的楼底下,有几个阿姨在迎着风扶起被大风刮倒的几辆自行车。
金逸铭的宿舍是301号,位于上学院男生宿舍楼的最北边。
米拉拉宿舍楼底下选择了一个最佳的的位置,站在那儿可以看到金逸铭宿舍的阳台和挂在阳台衣架上的金逸铭常穿的那件格子衬衫。
天空开始小范围的落雨了,冰冰凉凉的打在米拉拉的脸颊上,米拉拉突然有种破釜沉舟、壮士断腕的豪迈,将双手捧成喇叭状,朝着301宿舍阳台方向大喊道:“金逸铭师兄,我喜欢你!”
这一声喊出,雨点似乎有更大的趋势,周围的树木被雨淋的稀里哗啦的直响。有好奇的男生听到声音后从阳台的窗户向外看,想看看这个胆量不凡,当众给校草表白的女生长什么样。
米拉拉看着突然之间一个个从窗户里探出的脑袋瓜子,狠狠地甩了一下儿额前发梢上的雨水,假装淡定自若地又喊了一声:“金逸铭师兄,听得见吗,我喜欢你啊!”
雨水顺着米拉拉的发梢向下流,衣服也紧紧的贴在身上,感觉粘粘的,一阵风过,米拉拉觉得身子不自然的打了个颤,真冷啊。
米拉拉一直以来孤注一掷的心,没来由的有点颤抖,加上雨水强风的力量,第三次的表白,微微的有点嘶声力竭:“金逸铭,金逸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听见了吗,我喜欢你啊!”
除了301紧闭着阳台的门没什么动静外,整栋楼上其他宿舍里都炸锅了,加上天气的影响,一直情绪有点低迷的男生们的起哄声一声超过一声。
米拉拉听到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略带痞气朝她喊妹妹别难过继续啊,也有人不忍心的喊道妹妹,我去帮你看看金逸铭在不在啊。
米拉拉听着楼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觉得她的心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金逸铭不出来,即使她站在雨里,向金逸铭一遍遍的喊着我喜欢你;即使她现在被雨水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全身的衣服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楼下接受大家观摩。
她已经做到这样了,以金逸铭以往的风度,他最起码也会出来一下,带一把伞给她,叫她放弃啊!!
但金逸铭没有,他任由她站在雨里,淋着雨,被别人嘲笑着。
脸上除了冰意,微微的还有点温热的感觉,米拉拉知道是她自己哭了!可是,此时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米拉拉一直以为,坚持喜欢一个人是最困难,但现在,她才明白,要放弃喜欢一个人,比坚持喜欢他痛苦一百倍。都到这个份上了,金逸铭没出来,那以后她再也不能一脸懵懂的扮演他的学妹了,她连偷偷喜欢金逸铭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也不能恨金逸铭,曾经那么的挚爱,即使伤她如此,他依旧恨不起来,因为喜欢,一直是她米拉拉的独角戏,金逸铭从来都没有登过台,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很他呢!
米拉拉最后看了一眼301的阳台,还是沉寂的可怜。转身离去,心中默念了一句:金逸铭,即使我已经做到了这样,你还是只在乎你的家族事业吗?
(两年后)
米拉拉一边心不在焉的和她旁边年过半百的赵老板扯东扯西,一边在漫无目的的用眼睛四处瞟來瞟去。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在这个酒吧里觉得可以做的唯一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她来这个地方已经整整有一年半了,当初夏米拉开这个酒吧的时候,她就过来,时不时的帮忙打一下杂,招呼一下客人。
米拉拉也不知道怎么定义她的身份,是服务员、还是小姐呢?
为这件事,夏米拉没少说她,她找什么工作不好,偏偏来夏米拉的店里浪费时间,身份还这么的边缘。
有几次,夏米拉甚至直接给她安排别的工作,但都被米拉拉拒绝了。
米拉拉不知道她自己还能干什么,这两年来,她觉得她自己的心已经空了。
夏米拉也是也懂得米拉拉是心里苦啊!
当初金逸铭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别人可能不知道,她清楚得很,金逸铭和米拉拉这一对欢喜冤家,曾经是那么的让人羡慕,他们俩彼此喜欢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要两人将话说明就行了。
但谁料到金逸铭家里横出事端,响彻全国的“水金逸铭”房产业就这么在一夜之间倒闭了。
那段时间的金逸铭,整个人都低迷的不像样子,高中时代的金逸铭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他就是那么叛逆却也那么温柔,家境的优势让他自信而又幽默。
但家里出事后的他,几乎杜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那段时间,流程焕、夏米拉几人真的很担心他,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他虽然是血族的王子,但是金逸铭家那么大的产业,他还是拯救不了。
米拉拉那段时间,甚至比金逸铭憔悴的更快,为了安慰金逸铭,她做了很多事,每天早晨帮金逸铭送爱心餐,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但是那件事对金逸铭的打击太大了,金逸铭已经沉溺的完全没有以往的影子。
米拉拉很伤心,但她想她现在必须坚强,金逸铭已经奔溃,但她得撑着。
但很快,她发现她自己也有点濒临奔溃,因为他得知金逸铭打算出国留学并且投靠亲戚,可能是为东山再起做准备吧!
米拉拉觉得自己快疯了,所以她便演绎了那场震惊s大的告白事件,可是最后的结局是,金逸铭不仅没有理会,还是在三天后出国了。
甚至这个消息,米拉拉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就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米拉拉觉得心口一道口子裂开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在独角戏啊!
米拉拉病了,全身发热,在医院待了三天三夜,除了夏米拉谁也不见。
夏米拉见她这个样子,除了看着她哭,什么都做不了。
但米拉拉从未哭过,出院后,就进了夏米拉开的酒吧帮忙。
这几年,金逸铭就是米拉拉的大忌,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甚至一度的,看着米拉拉淡然的笑,夏米拉觉得米拉拉已经走了出来。
但在内心深处夏米拉知道,只要米拉拉一天不走出酒吧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就说明她还被金逸铭困在原地,做一只囚鸟。
就比如说现在,米拉拉习惯性的打量起四周的员工。在她左边大约离她有三步的地方,坐着一个一直看着她笑的很猥琐的“黄毛”,在她的右后方,是一个坐台小姐和她的客人在若无旁人的亲亲我我。
接着米拉拉把她的头转向赵老板,带着招牌式的假笑,越过赵老板向他的左后方看去,借着若明若暗的灯光,她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一个人坐在那里,那个人没有叫任何小姐,周围也没有好友作陪。
也许是在这么热闹的地方那个人格格不入的身影太冷清了,也许是那个人周围散发的那种生人勿进的讯息太强烈了,米拉拉下意识地多看了他一眼,很快米拉拉就发现,这个人来酒吧是为了来买醉的。
是的,据米拉拉多年来的经验可以看出来,那个人不开心,极度的不开心,看他那种一杯一杯将酒灌向他嘴中的情形来看,他估计是想“但愿长醉不复醒”,最好可以“一醉解千愁”!
米拉拉的嘴角轻轻的勾起:看来又是一个失意人呀!
这赵老板是何许人物,当然发现米拉拉的不在状态,所以他一直在找话题,想将米拉拉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但很明显他失败了,米拉拉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就是这种态度,着实惹恼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