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篮球被高高拍起续而回落,她专注又无意识的在场边做着基本的拍球练习,目光紧紧锁着篮球上旋转的黑线,一瞬都不愿将头抬起。
“以安,你看见那个穿白色球衣的男生没?!”杜蓝在她耳边小声惊呼,一脸的新奇和兴奋。
在得知她被老师看上能有机会去馆里跟校队一起练习之后,作为室友的杜蓝俨然比她更加兴奋,竭力的拜托苏以安,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她。
虽然多少觉得有些为难,她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后的几天,杜蓝便一直沉浸在能和帅哥们近距离接触的美好畅想之中。
杜蓝是那种特别单纯的女孩,没有多少心机,热爱漫画、八卦和聊天,憧憬爱情,相信一定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等在不远处........
与她寡言形成鲜明的对比,杜蓝总显得有些喧闹,可是却也会让人觉得,有这样一个女孩在身边,至少不会寂寞。
.........
苏以安未做答话,只轻轻摇头,继续拍打着手中的篮球,加快的击打力度使篮球与木质地板相撞的声音猝然起来。
杜蓝倒也不以为意,随即又故作神秘的道,“听说哦,他是傅鸣同父异母的哥哥。”
手指一攒,她的食指不小心戳到坚硬的球面上,篮球顺势滚到一边,她一怔,连忙捡了回来。
“对不起啦,我不该提起那个人的,”杜蓝见她方才有些失常的表现,以为傅鸣是她的痛处,忙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没关系”,她僵扯下嘴角,嚼出的只有一抹苦涩。
她竟忘记了,当初来寻他的唯一线索,就是听闻他在T大的篮球队打球。
甫上大学那段时间,明明每天军训完特别乏累,她还是经常到学校的篮球馆和篮球场内找寻流连,却始终都没有碰见过他。
可是方才,刚刚推开篮球馆的门,她便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像是正跟队友做一对一的攻防练习,不期然撞见她的目光,恍惚在失神下,就被队友从身前横过。
她也下意识的想转身逃走,却被杜蓝推搡着进了馆内。
教练原本因傅恪扬的失防打算厉言呵斥了他,看到她进门,便招手让她过来。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记得自己一直盯着鞋尖,也听不见教练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是在一旁的杜蓝低声告诉她,“老师让你去拍球。”
........
以前那么费尽心机想要见他一面,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目的,预想各种漂洋过海般重逢的喜悦,却像大海捞针一样的艰难。
可是现在,明白那一切都是枉然之后,所谓的相见却来得那么轻易。
下一次的练习,她已经不想来了.......
******************************************************分割线**************************************************
杜蓝见她确无怒色,眼睛便又重新眨都不眨的投向那道白色身影,片刻又小声问她,“那...傅鸣有跟你提过他哥哥吗?”
她神色一黯,“我不知道。”
“这样啊,”杜蓝半天不再说话,她一直很好奇,苏以安和傅鸣是怎么开始的,虽然以安是个很内秀温善的女孩,但是跟傅鸣流水线般模特身材勾人面孔的女友们相比,的确有些不符合标准,可据闻以安却是傅鸣交往时间最长的女友,即使最后还是被那个人面桃花的花花公子甩开了.......
她记得苏以安跟傅鸣交往期间,半夜寝室“卧谈”的时候,室友们也曾问过以安是怎么同傅鸣恋爱的,但是以安总是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们以为是以安害羞不好意思讲,拿来玩笑一番,便也就不多问了,后来慢慢地,以安也能讲一星半点和傅鸣的事情,什么喂猫啦,看球啦,吃饭啦......室友们都认为是两人的关系臻入佳境,她还曾偷偷嫉妒过真的“有灰姑娘收服王子”的戏码,但没过多久,傅鸣就大喇喇的和别的女孩旁若无人的在操场上接吻。
当她那件事告诉以安的时候,以安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痛不欲生,甚至是平静无澜,让她准备了一肚子安慰和诅咒的话都无处可诉。
“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他迷了路才会选择的人”,说着那句话的以安,眉目间隐着疏落的黯然,怅然若失。
她看的出来,以安还是伤心了.......
但是,傅鸣的哥哥好像不一样呢。
杜蓝又凑到她身边,“虽然说是兄弟,但是哥哥好像跟傅鸣完全不一样,特别专情,我有好几次撞见他都是牵着同一个女孩的手在学校里散步,就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羡鸳鸯不羡仙。所以说啊,这个世界上长得帅又专情多金的好男人,还是存在的。”
杜蓝旁敲侧击的“劝慰”,就像是在撕扯着她未愈的伤疤,一厘厘揭开之后,还是疼的鲜血淋漓........
她想捂住耳朵,却又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只有听清楚了,才能真正死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