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他的女朋友。
只记得有一年冬天,雪落的很深,下了晚自习,他们路过胡同口,看到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上不知被谁挂上了彩色灯球,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季夜空,灯球一闪一闪地,好看极了。
她有些雀跃,一面仰头望着雪夜里的灯光闪烁,一面搓着冻僵的手心。
他走到她面前,双手自然的覆上她的手指,口中哈着热气,为她取暖。
当掌心的温度一丝丝传到她的手中和心里,她看着他的眼睛,颊边露出了两个一深一浅的酒窝。
然后,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
她杏眼圆睁,因他大胆的举动而涨红了脸。
他说,以安,你是我的女朋友。
.......
那样的年纪,其实,还什么都不懂。
可是,后来忆起,她总是在心底,甜的想哭.......
........
“怎么,听见要做我的女朋友高兴的要哭?”傅鸣挑眉睨着她,但眼中还是划过一丝不解的愕然。
闻声,她身子一颤,脸色顿时煞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湿了。
.......
她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忽然防备的盯着他。那表情让他莫名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感,又像是有根狗尾巴草在骚挠着他的心口,痒痒的。
对他而言,这是种诡异而趣味的观感。于是,他又靠近她一步,续而不怀好意地说,“还真被我猜中了。”
她一时语塞,片刻,才从齿缝咬出“神经病”三个字,便是转身要走。
他拉住她的手臂,调笑道,“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认真。”
她甩开他的手,“你别动不动的就拉拉扯扯的行吗?!我跟你没那么熟!”
傅鸣举了举双手,“好好好,我不碰你。”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去了,他还真不稀罕去碰这么一个无姿无色的“兔子妹”。
她面色沉下来,眼前的这个自恋狂妄且痞态尽显的“纨绔”真的轻易就能把她激怒。
“你只需要面上‘扮演’我的女朋友,不用帮我解决生理需求。”
“你……”她捏着自己微僵的拳掌,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帮你报复傅恪扬啊。”他一脸无辜的说,眸光却不着痕迹的一暗。
“那你未必也太拙劣了,”她蓦地落寞下来,方才泛酸的鼻尖,又红了起来,“我已经不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在乎的。”她太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从来都是倔强的,他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后悔.......
........
夕阳的余晖一束束湮了下去,深秋的傍晚,风势不大,却泛着寒气,他身上的汗水被吹干后,凉意渗了进去。
........
我已经不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在乎的。
........
的确,是不会在乎了。
........
当房薇薇告诉他,她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她的选择了。
后来,他故意和各式各样的女生交往,肆意渲染,故意出现在房薇薇面前,可她始终只是浅淡一笑,和傅恪扬十指交扣的跟他问声好,说声再见。
然后,他确实才真正明白,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像是被玩腻了的玩具,一旦不喜欢了,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他却喜欢了她十年,并一直在继续着.......
可是,傅恪扬不是,即使装得再像,手握的再紧,他也不是真心喜欢薇薇。
........
“是不是拙劣,只有试过才知道。”他收回戏谑的语气和神态,认真的眼神,让她难以成信的恍惚。
“我已经很可笑了,我不想再让自己变得可悲。”她开始不敢去想自己这两年来所走过的那段路,如若重来一次,她一定无法再咬牙坚持。
“我不知道傅恪扬到底怎么伤害过你,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却更恨他。”
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那双促狭的桃花眼现出一道深渊。
“伤害,总要付出代价。”他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