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早几年跟令父有过一面之缘,记的当时……”纪元回答,神情间仿佛陷入回忆中。
也不知是不是余欣南想多的缘故,心竟在他提到父亲的名字时莫名紧了下。抬头看着他露出得体的笑容,说:“纪律师,我们还是谈一谈当事人的问题吧?”面上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明显并不想跟他在自己忌讳的这个问题上纠缠。
纪元微微颔首,便没有再提。
其实两个当事人的态度都很明确,均不肯放弃糖糖的抚养权。他们只是代表律师而已,一般这种情况下,如果律师是当事人所依赖的,他们只要做到说服对方,让彼此回去跟自己当事人分析下利害关系,进而起到劝导作用,左右当事人让步也未偿不可。
当然,这是除非悬殊和结果已经见分晓的情况下。
不然律师是什么?
他们这才初次交锋而已,几番唇舌下来自己又不见劣势,怎么可能轻易去劝当事人放弃利益?这完全不合情理,于是这次会面的结果必然是不欢而散。
余欣南见过难缠的律师,却绝对没有见过纪元这种。明明自己的当事人条件比余小西好太多,纪元却说的余小西天上有地下无似的,孩子离了她便不能活,地球离了她都不能自转一样。
从咖啡馆里出来,她平复了下心绪才驱车来到飞凰集团分部。骆少腾彼时刚刚开完会,经秘书转达,余欣南进入骆少腾的办公室。
答!答!答!随着一阵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传来,余欣南已经站在办公桌前,喊了声:“骆少。”
此时的骆少腾背对着她面向落地窗外,大班椅的椅背又挡了他的身影。他本来就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此时更是让人摸不着底。
“怎么样了?”须臾,才听到他开口,声音仍然淡淡的。
余欣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椅后传出的淡薄的雾气,才注意到空气中流动着烟草的味道。
“余小姐并不同意让出抚养权。”余欣南回答。
其实钟北峻找她的时候就直接说了,要她打的是争夺抚养权的官司,虽然不明白骆少腾为什么还要拟协议,但是这个结果他必定已经预料到了。
坐在椅子后的人听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许久连句话都没有说。
“骆少?”空间里这样静,总是让人心里感到莫名地紧张,于是她喊了一声。
“嗯?”就在余欣南怀疑椅子后面的人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一个单音,然后大班椅终于转了过来。
余欣南看到的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棱角分明,淬笑时必定风华无双。只是此时眼眸无波,只会让人觉得压抑非常。骆少腾这样的人,让她面对时心底总有点莫名紧张。她缓缓地舒了口气,才试探地问:“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向法院起诉?”
按照正常程序是这样走的,也算是先礼后兵,然而骆少腾的目光却她的脸上很久,都没有回答。
余欣南更加摸不准他的心理,心里不由焦灼,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我分析过余小姐目前的情况,她在资产、生活环境方面自然没有办法和骆少您相比,但是给孩子提供一个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还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过去两年多都是独自抚养宝宝的,与宝宝的感情肯定很亲厚……你也知道,法官判决的时候会将这一因素考虑进去,这点对我们很不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