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红颜只是那么定定的站着,冷漠的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背上拆过线的针眼很痛,痛感像是通过每根神经和所有的细胞,向大脑传递过去。薄红颜强自忍着疼痛,觉察到脑门上的冷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沁了出来。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宽敞的大厅中想起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那是薄红颜的手机铃音,她刻意放轻动作从包里拿出手机,可是就算这样,那被伤口牵拉的疼痛却还是更加剧烈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薄红颜心里不由的放下心来,电话是王逸辉打来的!
可是她刚想接通电话,人便被已经走过来的前台小姐推了一把,她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她是“乞丐想进宫,白瞎了那双狗眼。”
薄红颜被她推的往后退了几步,背刚好碰上了陈设在大厅的浮雕隔断上,剧痛从背上闪电一般传递到大脑,她不自觉的闷哼了一声,痛的只能紧咬住下唇,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将背尽量往后仰着。
《隐形的翅膀》还在继续唱着,薄红颜却连按下接通键的力气都没有。
薄红颜此时心里委屈极了,眼泪肆无忌惮的汹涌而出,她的心里不住的呐喊着“王逸辉,你在哪啊?你知不知道我正在被欺负着?我需要你来解救我,你听到了吗?”
围观的那几个职员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一点想帮助她的意思,是啊,在他们的眼中薄红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人家凭什么要为了她而得罪同一个公司的人?就算那个人只是公司的前台。
那个前台看到薄红颜隐忍着痛苦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在假装柔弱,嘴里更是对她尖酸刻薄的讽刺着、谩骂着,一边还在推搡着她无力抵抗的身子。
薄红颜此时只能极力让自己站稳,不想背再碰到身后的隔断。嘴唇却已经被自己咬的印上深深的齿印,深到几乎快要沁出血。
她的手心也早已被自己微长的指甲抠破,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指甲已经嵌在掌心的肉里。
鲜红的血从掌心的破口处流出,顺着手指缝滴到米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盛开一朵朵艳丽的红色鲜花。
“住手!”一声怒斥声响起,那声音明明是暴怒的呵斥,听到薄红颜耳朵里却像是可以救命的天籁一般,让她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开来。
王逸辉来了,自己就不会有事了......
王逸辉一路跑着向薄红颜冲过来时,她看到他眼里的愤怒、惊慌还有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不过不同于他,薄红颜却是笑着的,她很开心王逸辉会如此紧张自己。
前台小姐被他的呵斥声吓到,刚刚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她规规矩矩的站的笔直,神色却是慌张的很。
看着她欺软怕硬的样子,薄红颜的心里更加鄙视她了!
转头又看向往自己这边跑来的王逸辉时,薄红颜却觉得头晕的都快看不清他的动作了,她腿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似乎身子在随风飘荡,下一刻就会飘落到地面上。
当薄红颜即将要飘落在地上时,是王逸辉用他那坚实的手臂撑起了她瘫软的身子,只是该死的,他的手臂碰到了她的伤口了。
“疼!”薄红颜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是想大声告诉他的,可是声音溢出口之后却变得像低哑的呻 吟一样,她居然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逸辉发现薄红颜的异样之后,马上将手移开刚才拥住她的地方,惊慌失措的问她怎么样了?
薄红颜为缓解他紧张的情绪,虚弱的冲着他笑了笑。眼睛不自觉的瞟了前台小姐一眼,只见她正惊恐的看着王逸辉把自己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拥在怀里,还一脸紧张到要死样子。
前台小姐那漂亮的纤手紧紧的捂上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逸辉之前已经看见她剑拔弩张的要对薄红颜动手,现在再看大厅里诡异的气氛,便已经大概的了解到她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狠狠的瞪了前台一眼,回头温柔的对薄红颜问道,“背很疼吗?是不是又伤到了?”
薄红颜疼到说不出来话,只能用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的点头。
“你别动,我看一下。”
王逸辉说着就已经绕到她的背后,薄红颜只听他“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便避开了那疼痛到伤口,一把抱起自己急匆匆的往大楼外走去。
“该死的,你的伤口又裂开了,现在连衣服上都沾满了鲜血,我们马上去医院!”王逸辉一边急促的走着,一边向薄红颜柔声解释到。
原来是伤口又裂开了吗?怪不得她会觉得比挨刀子那会还要痛呢!
刚走出几步王逸辉便似想起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对那个前台很冷漠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习冉”那个女人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声音还微微有些颤抖。
“好,我会通知人事部,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王逸辉冷酷的说完就抱着薄红颜大步离开大厅,她趴在他的肩头看到那些围观的职员们正疑惑的面面相觑。
而那个前台则是怨恨的盯着自己看,她的眼神中充斥的怨恨像是黑暗的旋窝一样几乎要把自己吸了进去。
薄红颜兀自打了个冷颤,感觉全身都在发冷,薄红颜觉得她此时的眼神和胡玉芬离开公司时,看着自己的的眼神很像,像是恨不得让自己马上死掉似得。
刚刚来拆线的时候医生还说薄红颜的伤口恢复的很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愈合,可是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她便又回来了,而且还把快要恢复伤口弄得鲜血淋漓。
医生看到薄红颜伤口的时候眉头皱的很紧,缝合好的伤口已经裂开,有些凝固的血粘着衣服,医生和护士用了两瓶生理盐水才帮她把粘到皮肤上的衣服一点点扒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