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飘仙医馆。
婉星在院内的竹林间来回穿梭,她仰头看着天边那朵孤零零的云彩,现在距离沈临风离开已经是第五日了,不老翁也已经加大了药量,把所有的北寒蜂都已经用了个精光,但是师姐的病情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好转,时而炎热如火燎,时而寒冷如冰冻。
“这该死的黑山四鬼,老娘迟早让你们四鬼变真鬼。”婉星忍不住的狠骂了一句。
竹屋的房门开启,秋凝雪满面愁容的走了出来,婉星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秋凝雪摇了摇头,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
“不老翁说,如果沈大哥今晚还是赶不回来的话,恐怕……夏姐姐就会有生命危险。”
“呜,呜,呜,现在知道我们黑山四鬼的厉害了吗?”
婉星与秋凝雪心头皆都一惊,遂四处张望,只见那哀鬼带着一张哭丧的面具形同鬼魅一般的站在竹屋的房顶上。
婉星早已满腹怨气,如今看到这罪魁祸首,直接向前踏出一步张口便骂:“好你这个哭丧的野鬼,竟然还敢来找死?”
话一说完,她身影一闪,人已窜到了哀鬼的身前,两人也不过多废话,落地之后挥掌战在了一起。
秋凝雪也毫不示弱随手抱起她的琵琶,当即施展轻功直接落在了一棵青竹之上,正当她要弹奏之时,突然身侧呼呼作响,秋凝雪侧目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只铁锤正疾速朝她飞来。
秋凝雪见状来不及多想直接将琵琶横在了身前。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秋凝雪被这巨大的冲击直接撞飞了五六丈远,不过这琵琶倒是异常的坚韧,受此重创竟然还丝毫未损。
秋凝雪稳稳地落在墙头,她将琵琶抱在身前,随即使出梅花庄绝学“音波功”
纤细的手指划过琴弦,一道道强劲的内力穿过竹林径直朝前射去。
“他娘的!又来这招?”
怒鬼恶狠狠的抱怨了一句,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落荒而逃,反之还拿起了身前的铁锤直接朝着秋凝雪奔去,看这架势仿佛经过着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完全不在惧怕这琵琶的声音了。
秋凝雪也是惊骇不已,她运气轻功急忙向后退去,同时手指加倍发力,强劲的内功直震的怒鬼的发丝向后急速飘动。
尽管如此,但这音波功仿佛一下子对这两人完全失去了作用,秋凝雪无奈只得抽出武器跟他近身打斗。
飘仙医馆内的打斗声此起彼伏,而在医馆外的竹林中,陈卓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处岩石的后面,身边空空的酒瓶散落一地,他双手枕于脑下,双眼迷离,面色通红,显然是刚刚喝了不少。
一阵阵兵器相撞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起初他并未在意,在翻了两个身之后,陈卓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揉了揉双眼朝着医馆内凝神观看着。
片刻后,陈卓冲另一名香山弟子嘱咐了几句,随后急忙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约摸跑出百米之后,他跨上了一匹快马朝着青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砰,砰,砰!”
朱青涛听着这急促的拍门声不禁皱起了眉头,喊道:“谁阿?进来!”
“咣当!”房门几乎是被陈卓硬生生的给撞开,他一摇三摆的走进屋内,对着朱青涛深深地施了一礼。
朱青涛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问道:“你喝酒了?”
“朱,朱师兄,打,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
“飘仙医馆里面那两个小娘们儿跟人家打起来了!”
“哦?跟谁?”
“两个戴面具的黑袍男子,一个哭丧脸,一个……”
“黑山四鬼?”朱青涛出声打断,他略一沉思,这黑山四鬼可不容易对付,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随后他开口问道:“沈临风回来了没有?”
“没有,没有!”
“你现在回去给我好好盯着他们,还有那两个女人不管是死是活你们都不要插手,我料定沈临风很快就会出现,如果你看到他,派人立马跟上,然后第一时间回来跟我禀报!”
“是!”
“好了,你去吧!”
陈卓长处一口气正欲离开,却又被身前的朱青涛给叫住。
朱青涛死死的盯着陈卓通红的双眼,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小子最近活的挺滋润呐!”
陈卓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酒嗝,朱青涛围着他转了一圈,说道:“我可警告你,这青州城里鱼龙混杂,你可千万别给我出去多生事端,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一席话顿时让陈卓的酒醒了大半,他冲着朱青涛连连施礼道:“不敢,不敢!”
“去吧!”
陈卓点了点头,之后便飞快的逃离了客栈。
待他赶回到飘仙医馆的时候不禁对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院内青竹皆都自底部齐齐的断开,像是被利剑所斩,还有一处院墙不知为何也已经向外倒塌,竹屋之内更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灵丹药草皆都散落一地。
陈卓四处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迹,之后他便又回到了竹林中。
“人呢?”
“都被那两个黑袍怪人给抓走了。陈师兄,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继续蹲守!”
深夜寅时。
一匹快马自路面上疾驰而过,马上之人一方纱布遮面,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尽管如此,这人的口中仍然不停地催促着身下的骏马。
一声嘶鸣之后,马匹再也支撑不住,前蹄一软直接栽倒在了路面,马上的人眼疾手快,手掌在马背上轻轻一拍,之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她看着口吐白沫的马匹,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了茫茫的深夜中。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这人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水,手臂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她停留在一根树枝上稍作休息。
突然,在她的耳边仿佛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她站在枝头向远处眺望,只见身前的大道上一匹红色快马正在朝她的方向疾速奔来。
这人紧了紧嘴上的纱布,随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利剑,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匹,手中的剑也随之握的更紧。
马上之人身穿棉衣,身背两柄利剑,一条长长的围巾紧紧地缠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面貌,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