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红焰本身就是玉女石的承载体。它跟玉女石相辅相依,离开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存活。
当巴也将红焰斩杀的那一刻,玉女石也凭空出现。然而,关于下一件七星图宝物的线索却迟迟未曾出现。
现在想来,那线索必定就是红焰狐皮上的那些小字了。但真相现出的同时,沈临风的心里也甚是担忧,现在这张狐皮自然已经不知了去向。倘若真的被魔宗的人抢了去,那可真就大事不妙了。
沈临风将心中想法尽数说了出来,化之林身为施令殿的殿主,自然是知道七星图为何物。也更加的知道,若是七星图的线索落入魔宗手里的危害性。
但是,沈临风眼下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了。乌兰魔宗抢走狐皮已经一个多月,至于他们的去向更是无迹可寻。现在想来,如果他们的进展顺利,说不定七星图的第三件宝物已经到手了。
化之林的脸色同样凝重。
“若是被魔宗的人集齐了七星图,那中原的武林人士还有何立足之地?”
沈临风点了点头。
“化兄弟说的极是,但眼下我们也是别无他法。只能等着三月初五的那场集会了。”
“哦?此事跟那集会有何关联?”
“化兄弟想想看,此次南阳之会可以说已经牵动了整个中原武林。如此大的动静,你觉得魔宗的人会无动于衷?”
“那沈兄的意思是?”
“此次南阳集会免不了会提及引起武林轩然大波的七星图,我相信魔宗的人不可能做的毫无破绽。到时候势必会流露出一些线索,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化之林想来想去,最终也只能点头叹息。
这两个人说来说去也是为了中原武林担忧,而施美妍则没他们那般高尚。她是朝廷要臣之女,可以称得上是大家闺秀,自然对乌兰魔宗知之甚少。
她曾经将化之林视为自己的杀父仇人,但自己的顽疾尽去,自然也是化之林的功劳。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虽数次刺杀过化之林,但其内心也是十分的纠结。自从化之林见到了那块腰牌,对她更是悉心照顾。再加上化之林也只是听了这帮乡下野夫的一席之言,并未真正的了解详情。
所以,在施美妍的心里,她只是把化之林当作自己真正仇人的替代品而已。她何尝不知道化之林乃是正人君子?更何况,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的心里也对化之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此时此刻,当乌兰魔宗的名字传入她的耳朵时,施美妍有欢喜,也有忧愁。
欢喜的是,再也不用去杀这个她本不想杀的人。忧愁的是,这个乌兰魔宗听着来头不小,凭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报的了这血海深仇?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沈临风又询问可一些关于门墩和那张狐皮的一些细节问题。老人东一句,西一句的也是一知半解。
沈临风无奈,只得起身告辞。临走之时还不忘把那颗“昭天雷”带走。他不是想带回去研究,更不想留作纪念。只是怕老汉家里留着这么个炸弹,万一哪天它心情一高兴,在把老汉给炸上了天,那他岂不是得冤死?
沈临风刚刚离开,化之林和施美妍便紧随而至。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是缓慢,沈临风知道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脚下也随之加快了步伐。
大院内的酒宴已经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镇民在有一句没一句闲扯淡。锅灶下的火也都尽数熄灭,一缕缕白色的烟气正缓缓的向着空中升起。
沈临风的房屋在大院的东侧,是一座不大的小院。里面也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是火灶,一间是土炕。
亥时。
沈临风沿着漆黑的小路朝前行走,待到小院门前,突见一身影在门外来回走动。她手里像是端着什么东西,几次想要抬手敲门,但最终却又放弃。
“谁?”
“啊!”门外之人发出一声惊呼,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沈临风便知道,来人肯定是叶雨柔。
“沈大哥!你,你不在屋内?”叶雨柔指着院门问道。
“怎么了?找我何事?”
叶雨柔将手中的东西向上抬了抬。
“刚刚吃饭之时却寻不到你的身影,知道你喜欢喝这桃花醉。所以,特意给你留了一壶。”
沈临风看了看叶雨柔手里的东西,还真是一个不大的酒壶,里面正散发着桃花醉的酒香。
沈临风咧嘴一笑。
“进来吧!”
一盏小油灯将本来就不大的房屋照的一览无遗,沈临风闻着酒壶里的香气心里甚是欢喜。烦恼之后,没有什么能比来上一壶美酒更让人舒服的事情了。
叶雨柔将酒斟进碗里,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显得极其的不自然。这点小小的细节也没有瞒过沈临风的眼睛,他看着不断在碗里旋转的美酒始终未发一言,静静地等着叶雨柔下一步的动作。
“啊呀!”
“怎么了?”
“我,我刚刚带了些牛肉放在了门外,我现在去拿。”
沈临风急忙起身。
“外面夜黑,还是我去吧!”
“不,不,不!”叶雨柔的表情慌乱,眼神更是左右飘忽。
“我,我去!”
沈临风看着叶雨柔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一丝不详的预感笼罩着他的心头。
叶雨柔几步跑出门外,月光从厚厚的云朵中钻了出来,瞬间将地面洒下了一层银霜。皎洁的月光倒映着她手忙脚乱的身影,她从地上的角落里捡起了一包牛肉。另一只手则从腰间的裙带里掏出了一个不大纸包。
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晃眼。
“他为了给自己的爹娘报仇,却夺去了你父亲的生命!”
“你父亲虽然坏事做尽,但对你却是百般呵护,生怕你受到一点伤害。”
叔父的声音不断地在叶雨柔的脑海中回响。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又想起了那天夜里,当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沈临风的面前时,他却对自己的一片痴情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