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初在窗前转来转去,仔细倾听着窗子那边的动静,似乎还有女人轻微的说话声。
那会是公主说话的声音吗?
一想起,两年前,麝月公主那犹如天籁的美妙声音,风如初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于男人来说太重要了,男人们大抵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身材和脸蛋上稍有缺憾,却无论如何不能容忍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张嘴是煞风景的公鸭嗓音。
咳咳,话说两年前麝月公主在风如初面前也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风如初兀自地回味麝月公主在两年前说过的那句话就是他俩吗?
就这么一句话,仅仅五个字。
居然让一个少年回味了两年。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风如初面前。
那人衣白胜雪,剑眉星目,英俊的脸庞跟梁锋很相像。
风如初一见那人,紫罗兰色的眸子立刻眯成一条线,嘴角微弯,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梁景胤,好久不见。”
来的的确就是梁锋的长子梁景胤。
是的,风如初知道,身为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梁景胤是时候出场了。
梁景胤满脸怒气,指着风如初的鼻子,训道,“风如初,你别再胡闹了,两年前,你就在胡闹,时隔两年,你又回来闹,你究竟是要闹哪样?”
听见梁景胤说他胡闹,风如初顿时觉得热血上涌,两年前受辱的画面像一个个小碎片竞相在他眼前呈现,他咬咬牙,使劲按下心头的怒火。
心说这父子俩还真是心有灵犀,老的倚老卖老训他,少的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依旧是训他,时至今日,他们父子还是两年前的模样,动不动在他面前装逼,就是为了压住他,显示自己才是老大,只可惜,此时的风如初已非彼时。
昔日那个在他们父子面前听话卖乖的小男生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在胡闹?看来一切在你看来都是我在胡闹,两年前,我被人踹出皇宫,在街上侮辱殴打长达一天之久,那也是我在胡闹!”
梁景胤噎住,那件事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整件事连街上跑的小猫小狗都很清楚。
风如初仰天哈哈大笑,居然笑中有泪,蓦然回首,两年的沧桑经历,又岂是几句话说得清的?
这一切,含着金汤匙出世、锦衣玉食的梁景胤又能了解多少?
“梁景胤,你我阔别两年,你还是那样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见了我就训,一点都没改变。”
梁景胤见风如初大笑,又想起昔日情同手足,心下渐软,缓声道,“如初,你赶紧给百姓们解了法术,不要再胡闹下去。咱俩还是亲兄弟。”
风如初冷笑道,“梁景胤,你们父子俩还真是相像的紧,连劝人的方式都一样,他威胁我说如果不解了法术就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你威胁我说如果不解了法术就跟我断绝兄弟关系。你们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
“我父亲?你刚才遇见我父亲了吗?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梁景胤不由地脸色大变。
尽管梁景胤还没跟风如初交手,对他的实力一点都不了解,毕竟两年没见面,不过据刚才那些从街上逃回来的侍卫们描述,现在的风如初法术了得,他不由地为父亲的安全担心。
“别担心,我只是实现我的誓言罢了。”风如初满不在乎地笑笑。
“你的誓言?你到底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我发誓要把金象国所有人都变成骷髅人,把金象国变成骷髅国。”
“你疯了吗?你一个孤儿被我们金象国的人捡到并抚养成人,我实在看不出我们金象国的人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父亲收留了你,教你法术,教你做人,悉心照顾你十六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报答!”
梁景胤当然为金象国鸣不平,他对风如初的做法表示不理解,一个人只不过挨了一顿打而已,难道就因为挨了一顿打就要把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一笔勾销,甚至反目成仇了吗?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当然还有更糟糕的话,梁景胤按下不表,那就是风如初以一个孤儿的身份妄图迎娶身为神女的麝月公主为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完全是在亵渎神灵,对于这样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挨打也是活该。
他深知如果他把心里真实的看法说出来,风如初恐怕会更加脸上挂不住。
想想这些,梁景胤也是一肚子的火,心说父亲当年就是多事,早知不救这家伙,让他冻死在雪地里,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一场灾难。
果然是,观念不同,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最后导致站在不同的对立面。
梁景胤和风如初的撕逼大战永远不会有结果,梁景胤认为风如初目前的举动就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风如初则认为,被侮辱殴打的人不是他,他又怎么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风如初把心一横,沉下脸道,“梁景胤,不用再废话了,麝月公主在哪里?让她赶紧出来见我!”
梁景胤冷哼一声,“麝月公主贵为金象国神女,岂是你一个布衣平民想见就见的!”
风如初手托骷髅头在梁景胤面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看着梁景胤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样子,要见到麝月公主,必须得打败你才行。”
梁景胤虚张声势地比出剑指,“知道就好,要想见到公主,先过我这关。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让你为难公主!”
风如初哈哈大笑,“说的真好。那么准备接招吧,我亲爱的景胤兄长。”然后风如初附在骷髅头边上低声道,“小白,那咱们就跟梁景胤好好玩玩。”
骷髅头诡笑,“好的,主人。”
梁景胤见那骷髅头会说话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尽管听逃回来的侍卫们说风如初托着个骷髅头在街上横冲直撞,可是真的看见它能说话,还是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