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馆
风月见月溪局促、不知如何是好,比起昨夜的绪光不是生涩了多少。风月心想如今既然已经将月溪收房做了小爷,那自然是要不同于他人。
若按以往枯荣的脾气,自然是不会让任何男人逾越了自己与他人那份疏离的距离。
然而现在枯荣是风月。风月面对月溪,却似乎有种不知何来的愧疚,仿佛他的影子总是和某个人重合,那一样的在身边如影随形、无怨无悔……
所以风月对月溪在潜意识中默许了一份特别。
风月拉过还站在床边的月溪,月溪猝不及防就被风月拉着领口与之面面相对,一时间呼吸可闻。
纵使月溪见过风月一切的女性秘密,然而嘴唇之间这样近的距离还是如此陌生,月溪忽然感觉到一种热气蒸腾,这热气氤氲着彼此让月溪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心跳的轰鸣之声仿佛可以将桌上的合欢烛震灭。
面对对面那一双总是高高在上不染烟火的眼睛,此刻那双瞳的焦距全部锁定在自己的唇上,那一种幸福的紧张似乎让月溪觉得心脏一下变大到胸腔已经不能负荷。
两唇相触,那唇的热度远胜过那主人眼睛的温度,只肖一刻,月溪已经对这种滋味痴迷。身体的反应无法掩藏,月溪总算知道,绪光缘何会缠着风月每个更起晨昏。
当风月的手顺着自己的腰侧游走,有什么在月溪的身下炙热。月溪的所有感官已经迷乱,只觉得身体的一处犹如烈火,燃烧掉他所有的精神,忽然一点清凉抚过。月溪只觉从没有过的沉迷、浪荡。
浓稠的呼吸由胸口不可抑制的呼出,而心中无法郁结的炽烈也忽然找到出口——就这样,月溪将处子的纯洁全部交与了风月的……手上。
当神智回归,看着被自己弄脏的风月的手,月溪一时赧颜不知如何自处,伸手掏出怀中的丝帕,轻轻擦拭风月的手指。
风月任月溪拉着,笑着靠向后面,脸上依旧挂着淡笑,没有戏谑、没有不虞。
一时,麝香般男人特有的香味弥漫在幔帐之中~
“我……”月溪想要说些什么。
风月笑着摇头,拉过月溪窝在他的怀中,猫样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令人神迷的凤眼就那样似有倦意,轻轻闭合~
月溪觉得自己心跳轰鸣,恐怕扰了风月。
忽然一声萧声凄切,然后悠然伶俐……月溪知道是绪光,却不知为何心下一时却平静了许多,看着怀中的风月,心中密布的不知多少甜蜜绵绵。就这样不敢擅动分毫,在种种滋味交汇中,不知时间流逝,转眼天边泛白。
……
次日。风月睁眼时已是天光大胜,睁开眼睛与月溪四目交汇,然而月溪却似乎只觉得过了一瞬。
风月见月溪望着自己似乎一夜没睡,不禁心中又柔软了许多。
“一夜没睡?”风月起身问道。
“……”月溪伸手扶着自己被风月压在身下一夜的胳膊,也不出声。
风月起身,今晨她需要奉旨启程去往伎良,看天色已经迟了不知多少。
“来人。”见风月起身,月溪被风月压的半身动弹不得,便出声换来女侍为风月梳洗。
女侍入内,月溪伸手将幔帐拉下遮挡,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窘态。女侍伺候完风月梳洗,却仍不见月溪的动静,边走到近前相询“月溪小爷可要盥洗?”
“不必。”月溪半边身体瘫麻,话出口中都多了一份无力。女侍们眼神交换,笑着退到一边。
月溪隔帘见风月按制着了衣袍,正坐在镜前梳头,知道她即将出发前往伎良,心中忽然生出不舍。
其实那日在她身后,月溪只是想要取风月一缕头发,以作结发之意,传说结发的男女日后将永不会分开。
那边风月已经整理完毕,接过女侍递来的枫露茶,小啜一口,起身要前往伎良。
行至门前,忽然迟疑,回身向月溪走去。“我这次出门你可有想要的,我带回送你?”
月溪许久没有出声,沉吟后自幔帐内小声说道“……我想要你一缕头发。”
风月也不知何意,拿起妆台上剪烛心的金剪伸手在身后剪下一缕头发,抬手掀开幔帐走了进去。月溪一手郑重接下头发,笑着说道“早去早回。”
风月未见表情,只轻点下头,便回身走了出去。
走出幔帐,却见绪光双手抱臂,一脚蹬着门槛笑着看着二人。风月一副你来作甚的表情,也不说话,与绪光擦身而过,走出房门,坐上府内小轿向府外行去。
一时,府外的车架已经准备停当,金蒙已经等在一边。
风月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执政司,金蒙乃是其父司空筝的执政司,也只可以暂时照料。如今没有良选,这一趟伎良也只有金蒙一同前往了。
风月行至车架跟前,伸手予金蒙。金蒙正待伸手要扶风月,却不想一只手却先一步将风月的手握住。
“金蒙大人,在下相请做德昭皇储的执政司。”
金蒙与风月一同向那人看去,却是一脸邪艳的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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伎良之地,山水秀美,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地。一路行来,本是初春气息醉人,加上山水增色,让这一路倒也惬意。
那日不想金蒙倒是应允了绪光的请求,将他带在了身边。
执政司的职位虽然是离主人最近的职位,却是不能与主人有情人关系的。虽是暧昧不清,却是感情绝缘的关系。
也就是说‘小爷’与‘执政司’的身份只可选择其一。
本想绪光是不择手段纠缠着要来,不想旅程之中他却是一副真正要做执政司的样子,已经半月有余,只是在金蒙身边学习如何执政,对风月可说是片刻不扰。
……
风月倒是在这半月得到了难得的清净,自从离开溶洞之后从来不曾有过。也让风月静心思考了一些人事,总算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对世事人情费了些许心思。
到了伎良地界,风月一行倒是没有直接去往镇府,而是穿梭于市井,了解下伎良的风土人情。
风月坐在车中,隔着窗纱冷眼看着车外的繁华。
熙熙攘攘热闹的有些让她忌惮,她骨子里害怕人群的脾性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各色的楼台酒肆看来就是伎良特色狎妓的去处。
这里有很多艺妓自己的教坊,别致争艳,让这伎良有多了一份绮丽精致的质感。
转了几个弯,人声渐消,忽见一座徽派白墙瓦家,庭院极大,但墙体白色墙皮有点点剥落;园子依山而建,后面直连着深山;也不见匾额,只是门前两个枣红褪色的灯笼,上书‘南馆’二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