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那我便要负了这天下(2)
冬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母,您的名字又出现在天雷阵中了。"
曲歌冷笑一声,"不过就是历个天雷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冬萝咬唇:"老母有所不知。
几千年前,神帝去历劫时,在天雷阵中差点被劈的没了元气。
这次若是再历劫,我们真担心他会出事啊。"
曲歌别过头:"我历劫,与东岳有何干系。
我不会让他代替我去历劫的。"
"不是的,天雷阵中不是只有老母一个人的名字。
还有神帝的。
而且,神帝的劫比老母重啊。"
"怎么会?"曲歌心里慌了一下:"我的确是杀了人。
可是东岳怎反倒劫难比我重了?"
"这...冬萝不知啊。"冬萝焦急的挠了挠眉心。
"老母,要不要冬萝去打探一下..."
"去,直接去找念歌。"
"是。"冬萝立刻就转身离开。
曲歌走到石径小路上,有些发慌的跌坐在了路边。
冬萝说,上次东岳历劫差点劈了他的元气?
难道这就是脱胎换骨后留下的隐患吗?
之前百事通似乎是说过。
脱胎换骨后再历劫,那天雷就像是利剑一般,会砍的灵魂生疼。
"歌儿,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身旁一道声音响起,曲歌转头看去。
她的目光瞬间就撞入了一道温暖的视线里。
琉煌月,他来了。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脸色惨白的。
你刚刚去闯了什么祸?
我在月宫都已经听说了你要被天雷阵惩罚的消息。"
曲歌坐在那里仰头看着他,目光不自觉的下移落到他的手上。
"怎么了?我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
曲歌抿唇双手撑地站起身:"我杀了人。"
"什么?"琉煌月大惊,上神滥杀无辜,要受的天雷阵必然不轻。
"那几个女人靠近东岳,被我杀了。"
曲歌咬唇,泪眼模糊的看向琉煌月。
琉煌月掐腰:"好好好,你别哭了。
那东岳呢,东岳是因为什么?"
曲歌摇头:"不知道。"
"我真不明白。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两个都疯了是不是?
我真想好好的揍你们一顿把你们揍醒。
好好的日子不过。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看着琉煌月责备自己。
曲歌知道,她是好意。
她也明白,如果琉煌月真的喜欢她的话。
她在琉煌月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无疑是让他心疼。
可是...琉煌月是她受伤时,难过时,不开心时的唯一依靠啊。
她知道不该给琉煌月添麻烦,可是根本就忍不住。
她上前两步抱住琉煌月。
像从前一样哭了起来:"阿月,我怎么这样痛恨我自己。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道理都懂。
可却就总是做不对任何事情。"
琉煌月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行了,别哭了。
错都错了,哭能改变什么呢?"
曲歌额头抵在琉煌月肩膀上:"东岳历劫会如何?"
"东岳现在没有肉身,通体全都是神力将灵魂凝聚在一起的。
你也知道,天雷就是砍神气和仙气的。
每历劫一次,他都会像是被再扒一层皮一般。"
曲歌蹙眉咬唇。
"刚刚你去找东岳,我以为你们会和好如初。"
"我是想去与他和好的,可东岳说我是因为愧疚才找他的。
我一冲动...事情就这样了。"
"你呀,"琉煌月轻轻搂着她,温柔的呵斥了一声。
"东岳是个闷葫芦,你就是个冲动鬼。
你们两人凑在一起,怎么就那么不让人放心呢。"
"我们两个凑在一起你不放心。
那你跟曲歌凑在一起,你就能放心了?"
东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曲歌侧头看,只见东岳脸色阴冷的看着正拥抱着的她和琉煌月。
而念歌和去找念歌的冬萝跟在他的身后。
琉煌月呲牙一笑:"东岳,瞧你这话说的。
我就不能在你背后说说你坏话了?
你倒是说说,一向不闯祸的你,这次是怎么了?
怎么竟然被记在天雷阵中了?"
他边说着,边将曲歌松开。
东岳没有理会琉煌月的话,只是将目光落到了曲歌身上。
"这就是你,身边永远不缺少安慰的人。
即便我再痛,再难过。
你也不会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碍眼吗?"
东岳说完甩袖离去。
琉煌月拍了拍她肩膀:"东岳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曲歌无力地笑了笑:"阿月,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好,那你早些休息吧。
我去看看东岳。"
琉煌月说完转身离去。
冬萝上前道:"老母,我都问清楚了。"
"说吧。"曲歌默然的转身,边往云山殿走,边等待冬萝的下文。
"在您离开仙都后。
神帝他杀死了剩下的被你烧的奄奄一息的女人。
一共背了命债十六条。"
曲歌扬唇哈哈大笑了起来,眼里似乎都有些泪。
"老母,您没事儿吧。"
曲歌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觉得这个笑话实在是可笑。"
她犯下的罪孽,他来摆平。
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可是,他既然决定不要她了。
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他痛,难道她听了就不会痛吗?
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与东岳之间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左思右想,似乎是在香菱出现之后。
她开始有了嫉妒之心。
她总觉得香菱对东岳有意思,对自己是很大的威胁。
所以她处处针对香菱。
同时,也处处提防着东岳看香菱的眼神。
可她似乎忘了。
她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光明里就有罗摩与墨音。
这两个人哪个与她的关系都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东岳也像她一样小心样儿。
也像她一样猜忌的话。
她跟东岳大概走不到香菱出现的那一天吧。
她日日与墨音在一起有说有笑。
东岳看在眼里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她怕东岳喜欢上香菱。
那东岳是不是也一样会害怕她喜欢上墨音和罗摩呢?
她坚定自己的信心,一生只会爱东岳自己,所以不管她身边的墨音和罗摩多么优秀,她都从未动心。
那么同理,东岳也说过只爱她一个人。
那么,他对香菱是否也想她对墨音和罗摩一样呢。
之前,会不会真的只是她想太多了呢。
曲歌忽的就莞尔一笑,有种什么事情忽然豁然开朗的感觉。
都说当局者迷。
果然是这样。
现在再回想起来。
她对东岳实在是太不仁慈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总不能越走越错一路走到黑吧。
而此刻的太华岛,琉煌月倚靠坐在东岳的房门外。
他头靠在门边抱怀道:"告诉你东岳,你少在这里小家子气。
你以为你看上的女人别人就都看得上啊。
曲歌只是我的小妹妹。
我看我妹妹难受成那样,我哄哄她怎么了。
你不管她,还不许我管她啊。
再说了,她小时候还时常在月宫睡我的床,拿我的胳膊当枕头枕呢。
你怎么那时候不摆脸色给我看啊。
你瞅瞅你们现在这样儿。
她成了怨妇,你成了怨夫。
你俩真是登对。
你们要是不做夫妻。
简直就是浪费了这大好的资源。
还有,你真当你家小媳妇儿那脾气人人都受得了呀。
也就你,换做是我,一天揍她十个来回都不嫌多。
诶,我这苦口婆心的说半天。
你倒是给我开开门让我进去喝口酒啊。
我这都半天没喝上酒了。"
没动静。
月老翻了翻白眼:"不开门是吧。
行啊,不开门我就去曲歌那儿要酒喝了啊。
说不定啊,我喝的一个开心,就直接醉宿在云山岛了。
到时候..."
吱呦一声,门打开。
倚靠在门上的月老身子不稳的直接摔进了屋里。
他唾骂一声:"东岳你丫故意的吧。
你这要开门也不打声招呼啊。
看看把我这娇嫩的肌肤给摔成什么样儿了。
你不知道一千多万岁还没找着媳妇的老男人的悲哀是不是。
想死啊。"
东岳冷着一张脸:"你到底进不进来。"
月老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他撇嘴:"真是势力,说要去你小媳妇儿那儿喝酒,你倒是来劲了。
刚刚不是还在人面前说难听的话了吗?
前几天还死乞白赖的非要跟人家复合。
这人家回头来找你了。
你又这德性。
我要是曲歌,我才懒得搭理你。"
他走到桌边刚要做,东岳袖下一扫将凳子挥开。
月老直接坐了空,摔了个大马哈。
他跳脚指着东岳脑门:"你想死啊。
你跟曲歌那死丫头一天不作践我能死吗?
能不能死?"
东岳顺手给他倒了一杯酒:"谁让你乱说话了。"
"我乱说什么了?
我给你个挑我字眼儿的机会。
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曲歌现在回头寻我,与从前回到我身边能一样吗。
从前,她不知道我为她脱胎换骨。
她心中对我并无愧疚。
可现在呢?
我要一个只是因为愧疚而回到我身边的曲歌做什么?
折磨她吗?
她的心还在不在我身上我都不知道。
我何苦勉强她?"
"我看你是真傻了。
之前你自己不也说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