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会牢牢记住这一巴掌
"我不求让神帝爱我,只求在他身旁伺候一生。"
"你现在难道不在他身边伺候他吗?
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我脑子不好使。
太华岛有五个伺候丫头。
香菱,萝兮,菱兮,芙兮,芸兮。"
曲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特地将伺候丫头四个字说的极是清楚。
她是在提醒香菱,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她眼中她只是个使唤丫头而已。
曲歌身子向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香菱,有些事情我觉得不与你说明白的话,你定然会一直纠缠。
我实话告诉你吧。
我不会允许东岳娶小。
既然我能做到对他绝对忠诚。
那我必然也要他只爱我一人,守着我一人。
别说他没有那种娶小的心思。
即便有,我也会从中阻挠的。
今天是你跑来求我允许东岳娶你。
那如果明天萝兮芸兮芙兮菱兮都跑来求我呢?
难不成我还一一应下?"
曲歌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口气桀骜。
"在我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使唤丫头而已。
别太高看自己。
区区一个靠东岳提拔的神使,有什么资格与本神比肩。"
香菱握拳咬牙。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迎向曲歌。
既然曲歌撕破了脸,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不管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我都绝对不会离开神帝。
这辈子我都认定他了。
从前,我说即便做小我也愿意。
可现在既然你已经把话说的这样难听了。
那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我一定要嫁给神帝。
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
我定然要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如果说,你不能接受的话,那么你就离开好了。
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将神帝照顾好。"
香菱话音才落。
曲歌扬手扇了她一巴掌。
因为使力过猛,香菱被打的原地旋转了一圈跌倒在地。
她捂着脸咬牙看向曲歌。
"我会牢牢记住这一巴掌的。"
曲歌冷笑一声,她伸手一把扯住她脑后的头发。
将她的头微微向上拽,让她的脸面对自己。
"你最好牢牢记住,疼才能长脑子。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德性也想去配东岳?
真是笑掉大牙了。"
曲歌抬手将香菱的头往凳子上重重的撞去。
"敢在我面前叫嚣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不然,东岳可以帮你修炼神籍。
我也可以给你剥落。"
她的手向前一推,香菱身子踉跄的扑倒在地。
她慢慢的爬起身。
头也不会的离开了云山殿。
因香菱的捣乱,曲歌觉得自己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她纵身飞离云山殿,去殿旁的碎玉池泡温泉。
春萝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舒服的在池里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曲歌就已经起身开始准备成亲的事宜了。
她穿上大红的喜袍。
秋萝和冬萝帮她盘头,点妆。
夏萝在门口铺红毯。
春萝去外面查看新郎那边的情况。
妆快要完成的时候,春萝回来了。
见春萝表情不是那么明朗。
曲歌问道:"别人大婚的时候你丧着着脸做什么?"
"老母,听闻昨天香菱受了重伤呢。"
春萝上前蹲在曲歌身边。
"是吗?"她扬了扬眉,装,就会装。
"恩,说是她昏迷不醒了。
我没有进太华岛,所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萝从外面进来撇嘴道:"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不是,这个女人除了装娇弱之外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今日神帝与老母大婚。
她就非要找晦气,实在是讨厌。"
春萝抱怀,愤愤不平。
曲歌凝眉:"吉时是不是快到了?
太华岛那边迎亲队伍出发了吗?"
"还...没呢。"春萝松开怀抱,挠了挠眉心。
"说,别犹豫。"
"我在太华岛周围转了一圈。
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又要来迎亲的意思啊。"
曲歌心头微微一颤。
"春萝,你再去探探那边的动静。
记住了,速去速回。"
"是。"春萝福身离开。
曲歌与另外三个丫头在房间里心情都有些沉重。
半响后,春萝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老母,不好了。"
"你别喘,快说。"冬萝急的不成样子。
"太华岛那边根本就没有出来迎亲。
我把芸兮找出来问了一下。
芸兮说,香菱神使昨天在老母这里受了重伤。
她..."
"说。"曲歌脸色阴沉了几分。
"因为伤太重,她已经挂不起神籍。
现在...她的神籍被剥落了。
人也危在旦夕。
芸兮说,神帝在救香菱。
根本就没有穿上喜袍。"
曲歌无声失笑:"是吗。"
"老母,怎么办啊。"
她舔了舔唇,"你们四个先退下吧。"
"没关系,退下吧,我得一个人静静。"
春萝给三个姐妹使个眼色,三人一起离开。
可没过一会儿,春萝就在门口禀告:"老母,神帝来了。"
原本有些失落的曲歌立刻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她走到门边来亲自打开门迎向东岳。
"东岳,你总算来了,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今天的婚事会有变动呢。"
东岳的脸色很是阴森。
他命春萝退出去。
春萝离开后,他关上门,独自面对曲歌。
"昨日你可是见过香菱?"
东岳的口气让她心里一凉。
她唇角微微冷冷的扬了扬:"是,她来找过我。"
"你伤了她?"
曲歌咬唇:"是,我打了她。"
东岳一把握住曲歌的手腕。
"曲歌,你怎可下手如此之重。
剜目剥神籍,你知道香菱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吗?
作为一个上神,你的心未免太狠。
从前我纵容你,宠着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本性并不坏。
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竟是个狠毒之人,是吗?"
曲歌扬眉打断了东岳的话。
她从东岳面前退后两步。
脸上带着些失望。
"在你心里,我是那种狠毒到会做这种事儿的人。
所以,香菱对你说这些是我做的,你信了。
在你心里,你认为香菱温婉可人,她父亲又是你的恩人。
她断然不会骗你。
所以,在我盼望了几百万年的大婚之日。
你为了另一个女人来质问我。
在你心里,我根本不配做上神,我只配做恶魔。"
"不要强词夺理。
我们是在就事论事。"
东岳背过身,没有再看曲歌的脸。
东岳说完便迈步要走。
曲歌声音冷冷的飘过。
"东岳,今日如果你不娶我。
那么此生,你就不必再娶我了。
我曲歌不是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人。
你记住,我会坐在这里等你。
半个时辰后,吉时一过,如果你还不来...
我们此生就不必再往来了。
我愿意祝福你跟香菱。"
终于,东岳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打开门的时候,刚好从前伺候过曲歌的仙娥玉合赶来祝贺。
在春萝进云山之前,一直都是玉合在伺候她。
如今,玉合也一步步修炼成为了仙君。
在仙界有自己的宫殿和仙权。
因为她的仙途皆靠曲歌提点。
所以她与曲歌之间一直来往甚密。
眼看着东岳走远,曲歌踉跄着跌坐在地。
玉合冲进门来却未能扶住她。
她蹲在一旁担心了起来:"老母,发生了什么事啊。
神帝怎么走了呢?
不是要成亲吗?
为何神帝还没能穿上喜袍?"
曲歌难得的孱弱的握住了玉合的手腕却什么都不说。
感受到老母的悲伤。
玉合伤心的哭了起来。
"老母,刚刚我听春萝说过了。
定是那香菱神使又使了什幺蛾子,才使得神帝误会了您。
香菱那女人一直都喜欢神帝。
上次神尊大帝寿辰时,她便设计陷害过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已放她一马。
曲歌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地上,不允许任何人搀扶她。
"老母,老母不好了。"
春萝从外面大惊小怪的跑了进来。
曲歌一动不动。
玉合凝眉:"春萝,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发生什么事了?"
"老母,玉合姐姐,妖王墨音带领妖魔界攻打仙界了。
现在仙界一团乱呢。"
"什么?"玉合站起身,她也有些急了。
墨音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
"上神,这可怎么办呢。"
"春萝,吉时到了吗?"
春萝愣了一下,有些难过的点了点头。
"老母,吉时早就过了。"
曲歌无声一笑,她缓缓站起身,脱下喜袍。
"玉合,你且留在这云山上吧。"
玉合上前搀扶她。
"春萝,倘若日后神帝再出现来云山寻我,你便告诉他。
我说的,我与他的婚事就此作罢,日后再不必往来。"
"老母..."玉合与春萝异口同声。
听曲歌讲过去的事情,白珠不自禁的紧紧握住了曲歌的手。
"歌儿,你受委屈了。"
"白珠,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香菱并没有用什么高明的招数。
通通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
她只是随意的一挑拨,东岳就会中招。
他选择相信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
我们之间千万年的感情。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薄弱的话。
那我为何还要嫁给他呢?
嫁给墨音都好过嫁给他。"
白珠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丫头,别瞎说。"
"我没有瞎说,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跟东岳之间只是有误会而已。
误会说开了,你们之间还是可以拨开乌云见明月的。
歌儿,你相信我。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原谅的。
如果爱的够深,恨就不算什么。"
"可是,我现在不爱东岳,我只恨他。
我恨他..."
曲歌说着低头掉起了眼泪。
白珠心里一慌。
她明明就知道曲歌有多坚强。
她几乎不哭的。
"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封印了墨音后,就被天雷阵锁了进去。
那时,我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应付天劫了。
被天雷劈到后,我忽然觉得小腹痛的厉害。
你知道吗,我低头,眼睁睁的看着..."
她说着看向了白珠微微隆起的小腹。
白珠恍了一下才忽然间反应过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你...当时有孕了?"
曲歌点头。
"天..."白珠凝眉。
曲歌苦笑:"我痛到想死,抬头看到他抱着奄奄一息的香菱站在天雷阵外看着我。
就像我第一次进天雷阵中历劫时那般。
看着他不冷不热的目光。
虽然不情愿,可我还是对他伸出了手。
我求他帮我,救我。
可是...他非但没有救我,反而还..."
白珠暗自握拳:"他没有救你?他做了什么?"
曲歌脸上似是痛,似是恨。
"他就那样默然的看着,抱着香菱,伸手对天雷阵中施力。
他说:曲歌,这是你伤害香菱所必须要受的惩罚。
你也知道,因果报应。
如果今天你不一起受了这一报的话。
日后也还是要受。
说完之后,他没有管我的死活,转身离开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从我身体中流逝。
在他完全脱离我身体的时候。
我用我的血给他下了封结。
可因为我当时身上没有几分法力。
我并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救那个孩子。
你不知道,那日在天雷劫中,我对天发誓。
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便绝不会原谅东岳。
我一定要让东岳感受我曾经受过的痛苦。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要让他悔恨。
他对所有人都仁慈,唯独对我残忍。
我爱他的时候爱他的全部。
恨他的时候也可以恨他的全部。
因果报应,一报还一报是吗?
我要成为他的报应。
让他这一生都不好过。"
曲歌狠狠的握起了拳头。
白珠觉得自己只是听都有些气的发颤了。
"一报还一报,这倒是像东岳说的话。
可你说他没有管会你的死活。
我却不相信。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也可能,是你当时身体虚弱看错了呢。"
"白珠,东岳身上的气味我闻了一千万年。
你觉得,我可能会认错吗?"
白珠叹气:"东岳就总是这样的死心眼。
什么一报还一报。
香菱重伤又不是你造成的。
不行,一会儿我一定要出去好好的说说他。"
曲歌摇头:"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妹。
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我有我自己对付他的方法。
我不想让你夹杂在我们中间为难。"
"没有可是,白珠,尊重我吧。"
白珠无奈,只能点头:"那,那个孩子,我们可还有办法凝聚她的魂魄?"
说完,白珠又觉得有些无奈。
"一万年了,恐怕也..."
"那个孩子已经找到了,他现在好好的生活在云山岛。
他叫东华,非常的可爱。
因为没有接受母体孕育。
虽然已经有一万岁了。
可他却还只是人间四五岁孩童的大小。
如果我早知道你在莽荒。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会带他来看你的。"
白珠脸上现出几分惋惜。
"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
早知道,我该亲自去找你的。
歌儿,你会怪我吗?"
曲歌破涕为笑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想的太多了。
我怎么会怪你呢。"
"恩,这就好。
歌儿,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那香菱的确是个狠角色。
竟然敢为了阻止你的婚事而剜目自毁神籍。
想来她做的这样狠。
倒的确很难不让别人相信。
东岳与你亲近些,有些话说的自然也就难听了。
现在想来,香菱为了拆散你跟东岳,的确够狠。
可这又如何呢?
一万年了。
她还不是一样没能成为东岳的枕边人?
曲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曲歌扬了扬眉:"珠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想说,是因为东岳爱我。
所以才没有跟香菱在一起。
他对香菱只是欠了一份恩情而已。
但他对我是真心的爱着。
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你认可吗?"
曲歌点头:"我认可。
可是,我不要他这种廉价的爱情。
当恩情与爱情相遇的时候。
他选择了恩情,而不是爱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守着他的恩情共度一生吧。
白珠你不要再说了。
什么也不要说了。
我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只有一点。
将东华养大,让他接我的班。
我也要去天外天养老。
再不过问世事。"
眼看着曲歌的眼神这样坚定。
白珠心下觉得十分惋惜。
东岳与曲歌,他们本该是世间最想爱的一对伉俪。
可竟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忽然间有些不明白了。
难道,爱情真的有尽头吗?
晚上,白珠难得的与几个老朋友凑到了一起。
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聊了聊彼此的近况。
琉煌月因为下午喝多了,被东岳派人送出了莽荒,回月宫去了。
见琉煌月走了,曲歌本也打算离开的。
可却被白珠强挽留住了。
席间,她几乎没怎么说话。
白珠看着这对昔日的恋人相对无言,竟也觉得有些难过。
从前,曲歌是多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姑娘。
可现在呢...
她的那份灵动到底去哪儿了。
酒席快结束时,曲歌也喝的有三分醉色。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面向夜谦。
"夜帝,我跟你不熟,今天早上在宴席上羞辱你只是为了白珠。
能看到你跟白珠在一起幸福和睦的生活。
真的非常替你们感到高兴。
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一生,不要伤害白珠。
女人的心最禁不起的就是伤害。
从前你爱过的女人,你最好把她忘的干净彻底。
更不要以对别人的恩情为借口伤害白珠。
不然就太对不起白珠对你的专心专情了。
六道所不是没有男人。
可白珠偏偏爱上了莽荒中的你。
这大概就是茫茫之中注定的姻缘吧。
我祝福你们。"
她说完仰头将酒杯中的就一饮而尽。
"今天有些累,我想要早些回去休息了。
大家吃好喝好吧,我先一步告辞了。"
白珠伸手拉住曲歌:"歌儿,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
曲歌摇头:"不了,改天你有时间去看我吧。
云山岛还有个小东华在等我呢。"
曲歌拍了拍白珠的手,转身扬头离去。
白珠将她送到宫门外,只能不舍的看着她升入云层离开。
东岳随后跟了出来站在她身边。
白珠转头看他:"东岳,我尽力了。"
"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白珠点头:"这一次,你把她的心伤透了。
我问你,你可知道你们成亲时,香菱身上的伤并非曲歌所为?"
东岳凝眉:"怎么会?曲歌亲口对我承认..."
"她为什么会承认?
一个她爱了近一千万年的男人竟然不相信她。
在大婚之日来质问她是不是伤害了别的女人。
还为了那个女人悔婚。
东岳,我从未想过谨慎如你竟然也会做这种事儿。
为什么,你能记住你身边的神使的历劫之日。
却不知道你们成婚那日正好是曲歌的天劫?
你知道吗,曲歌近一千万年的人生中中憧憬了两件事。
一件是能够嫁给她心爱的东岳。
另一件事为她心爱的东岳生儿育女。
可是那天你都对曲歌做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