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你继续运转真气,莫要惊慌!”余沧海不等那黑蛟说话,只吩咐了一句,又在那催动指尖真气。
毒龙大王方才突然间被余沧海拍入真气,化作原形,心中就滋生出一股恐惧。但此刻又听其言语,他当然不敢有违余沧海命令,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在那运转真气。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余沧海指尖那股真气忽地有了变化。
只见,那股真气在余沧海指尖蜿蜒扭曲,升腾变化,忽地变作一条五六寸长,小指粗细,四爪翻腾,青中带黑的蛟龙来。
余沧海看着指尖那条小青蛟,脸上尽是欢喜之色。
他这半个月来,每日里都让毒龙大王来此运炼真气,以求通过其真气运转之时窥视出那一丝真龙穴窍的奥秘。
虽说毒龙大王心中不愿,但奈何那日余沧海在送入一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时,一并分出了一丝念头在其中。所以,当他把那枚符箓混入毒龙大王真气之中时,即便其心中再怎么不愿,只要一运炼真气,他便可借助其中的念头,把其周身经脉穴窍“看”的明明白白。
只是,他虽明白毒龙大王一身穴窍经脉,但却一直都无法从中参悟出真龙穴窍的奥秘来。
同时让其没有想到的是,他却在这参悟真龙穴窍的奥秘时,误打误撞下居然悟通了那蛇蛟变化。
这黄鳅真气的三种变化之中,他已经于凝煞境界练成了真鳅变化,后因他今日才跨入炼罡境界,本以为还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悟出那蛇蛟变化,没想到因毒龙大王乃是一条毒蛟成精,这番接连半个月观察其经脉穴窍,今日居然一举以真气练成了蛇蛟变化。
这番意外所得,当让他心中无比欢喜!
余沧海见那黑蛟还在那方不辞劳苦的运炼真气,眼中便闪出一抹感激之色。念头转动,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先把那条小青蛟收归丹田之中后,便猛地催动丹田气海之中那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来。下一刻,那条黑蛟便周身颤抖。
毒龙大王心中惊恐,不知为何此刻自家身体之中的真气忽然不受控制起来。真气运转,在他周身经脉之中运炼游走,霎时便有了变化。
只见,原本那真气之中的一股股妖气在这般运转之中,居然渐渐消散。与此同时,那真气亦是变得与之前不同,“孱弱”了一倍有余。
“道长救我!”黑蛟哪只道家法门玄妙,只得求那位余道长救他。
余沧海面露笑容,含笑道:“莫慌,莫慌,是余某念你有功,这才赐下机缘与你。你只需牢记真气运经脉,静待此番功行圆满。”
毒龙大王此刻身不由己,虽然听了这位余道长言语,但心中却有八九分怀疑。不过,他现今生死都在其一念之间,哪里又能自家做主?
“多谢道长!”毒龙大王也是个伶俐的人儿,虽心中怀疑,但还是口中称谢!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那黑蛟便起了变化。
原本那黑蛟水桶粗的腰身似乎便细了一圈,但随着其真气之中的妖气散开,更有一股正宗
道门的轻灵之气在其周身隐现。
当功行九转,那毒龙大王的一颗妖丹之中的妖气不但尽数消散,而且每当有真气从那妖丹上涌出,便会发觉这新生的真气居然比之前凝练了一倍有余。
黑蛟就地一滚,便又化作人形。下一刻,毒龙大王便真心实意的跪在余沧海面前,恭声拜谢:“多谢道长成全,小妖永世不忘!”
余沧海淡淡看着跪在面前的毒龙大王,眼中忽地出现一抹厉色,寒声道:“此番我传你机缘,乃是正宗道门传承,你虽记住法门,但却不可说出去半句,如若不然,即便天涯海角,我都当把你剥皮抽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毒龙大王只觉得浑身发冷,哪敢违背这位余道长的言语,急忙道:“小妖不敢!”
“嗯,你且回去罢!”余沧海点点头,忽地又似乎想起什么,又与毒龙大王道:“明日便是你成亲的日子罢,从明日起,三日之内你无须来此!我喜清净,也就不去为你道贺了!”
毒龙大王磕了三个头后,才起身道:“道长放心,只要还在这毒龙山,定不会有一人来打搅道长的!”
余沧海挥挥手,便转身走到石床上端坐!
毒龙面露感激之色,弯腰退了出去。
此番余沧海既然把一道真气练成了蛇蛟变化,那当然先放下那真龙穴窍的事儿,把周身真气尽数练成蛇蛟变化才是。
前文有言,他在白鹭县松风观中得了真武老仙的一丝机缘,黄鳅真气有了三种变化。那第一种真鳅变化带来的避水弄浪神通就让他颇为欢喜,现今又有机会练成蛇蛟变化,当要看看那翻江倒海的神通。
双手掐印,余沧海把心神念头尽数沉入丹田气海之中。
此番余沧海丹田气海之中气象甚大。左有混元金斗悬浮旋转洒下道道金银光芒,右边一团青光包裹葫芦在那演化杀伐玄妙,中间更有有一条真鳅在那摇头摆尾,缓缓游走。真鳅轻灵之气裹身,不似凡间之物。直让他这丹田气海五光十色,极是好看。
现今,更有一条寸许青蛟与那真鳅嬉戏玩耍。
两者体积虽然相差甚大,但与那青蛟相比,真鳅就显得有些虚幻,不似那般真实。
余沧海念头这一进入丹田气海,稍稍搬运心法,那真鳅便一口吞了青蛟,而后一个摆尾,便缓缓在丹田气海之中缓缓变化!
只见那黄中带黑、黑中泛青的真鳅身上青色越发浓重,到最后居然整个变成一条青中带黑的真鳅。或许不该说成真鳅,因为现今这真鳅腹下业已长出四爪,那真鳅头颅亦是化作蛟龙模样。
蛇蛟变化,在余沧海悟出了其中玄妙之后,此刻终于把丹田气海之中那条真鳅练成了。
青蛟只有原本那真鳅的一半粗细,一半长短,此刻正在原本真鳅游走的地方,四爪翻飞,盘旋游走。
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当余沧海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是翌日中午时辰!
只听得一阵锣鼓声从远处传来,余沧海不用想便只定是那毒龙大王在那里大肆操办。
稍稍感
应,他便发现自家的一众麾下都不在四周,余沧海摇头苦笑了下,便猜出那几人定是被毒龙大王给请了去。
虽说他给了毒龙大王一场机缘,但因人妖有别,又加上之前当毒龙大王第一日来此运炼真气之时,他又在其面前把那送来的二十四个小妖尽数练成了剑光,所以也不能算作亲近。倒是王老货一众,各个都是妖身,特别是水盈儿,更是一条水蛇成精,天生就和毒龙大王亲近,所以这番前去贺喜到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现今锣鼓声在耳边作响,却是影响了他的清净。
待余沧海从石床上下来,几步走过,便来到另外一处高山上!
侧耳细听了一番,见那锣鼓声不能传到此地,余沧海便就地坐在山顶上的一处黑石上。因此处甚高,雾气渐厚,一阵寒风吹过,余沧海便觉得兴致大好,当下便从乌云兜中摸出一坛水酒,一个人看那云雾翻滚,独饮起来。
云雾翻滚,变幻莫测,偶有一丝五彩霞光从那云雾中射出,正是下方毒瘴光芒。余沧海不知坐了多久,但那手中的酒坛却是第三坛了!
“咦呀,这位道友真是好兴致,不知在下可有幸与从道友那里讨上一碗酒喝?”
只听得一声恍若八九岁孩童的清脆童音在余沧海耳边响起,而后便有一道红光破开云雾,在其面前落下。
待余沧海睁眼望去,却是一身穿火红衣服,后背了一个二尺来高的红皮葫芦,头顶用红绳扎了个朝天辫子的小童。
小童看上去八九岁,五官极其精致,张口露出一口白牙,对着余沧海招手,笑道:“在下本从此地路过,没想到却被一股酒香引来,特地向道友讨一碗酒喝哩!”
余沧海闻言,笑道:“在下余沧海,不知道友尊姓大名?若是道友想喝酒,余某这里倒是还有几坛!”
说罢,便从乌云兜中又摸出一坛酒递给小童!
“旁人都唤我赤童子,若是余道友不弃,便也唤我赤童子罢!”赤童子伸手接过酒坛,也不道谢,只说了一句,便拍开封口泥,仰头灌了一口。
“哈哈,真是好酒,解馋呐!”赤童子哈哈一笑,解开红皮葫芦放在一旁,也就地对着余沧海正面坐下。
余沧海笑道:“酒是好酒,可惜余某没有备下酒的小菜,倒是亏待赤童子道友了!”
赤童子连忙挥手,道:“余道友哪里话,此地风景甚佳,又有道友这等豪爽的人儿,即便没有那下酒小菜,也胜过一桌上好的酒席哩。”
“我见道友风尘仆仆,似乎有甚要事?不知赤童子道友打哪儿来,又要到哪里去?”余沧海又道:“若是道友不方便说,却是余某冒昧了!”
赤童子又灌了一口酒,才摇头道:“余道友无需这般客套,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哪里会不方便说?我是从那南方火焰山而来,应邀前去翠云山斗法,只是路上有几件事儿耽搁了,心中着急,这才弄的这幅摸样。只是我向来好这一口,所以一闻到道友酒香,这便忍不住下来讨上一口。”
说着,赤童子还样了样手中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