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克刚?
呵呵,余某倒要看看你宋书柏凭这区区一层水幕是如何的一个克制法!
与此同时,只见余沧海本来平托的左掌忽地变化,中指拇指往中年收拢,捏成拈花状,把那枚寸许来高的小水山捏住,而后屈指一弹,那枚小水山便化作一道黑光往宋书柏眉心急飞而去。
小水山只有寸许来高,这番一被余沧海屈指弹出,又加上两个巨人皆有七丈身高,所以相比之下,即便是四方诸人眼色再好,也有些看不清楚。
宋书柏之前虽被余沧海的一心二用惊动,也暗自留心,但当他双手用水幕去兜那方大水山时,即便瞧见飞射而来的黑光,黑光迅捷,眨眼便到,只是他此刻却是抽不开手。
无奈之下,宋书柏只好把头往旁边一歪,想先躲开黑光的袭击,而后再作计较。
但是,当他手中水幕这一兜住那黑黝黝的大水山时,只来得及往下一带,把那水幕拉至胸前,不等他继续施展手段,便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从那水幕中传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做出应对之策时,那股力量便顺着双手传进自家身体之中。
顿时间,宋书柏便觉得在这股力量下身体剧震,五脏六腑都受了震动,别说躲避余沧海左手弹出的黑光了,就是双手抓的水幕亦是“嗤啦”一声,从中被撕裂开了。
而后,在宋书柏的双眼之中,余沧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抓住黝黑大水山的右手像是狂龙出洞,当胸捅来,他只觉得胸口一痛,一股莫大力量直接传遍全身,似乎都把他这法身之法施展出来的身体之中那七成念头震散开来。
“他怎么会有这般大的力气?”当宋书柏最后一个念头出来之后,便猛然间觉得眉心一疼,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觉。
原来,余沧海不但以右手抓住水山砸向宋书柏胸口,而且还暗自操纵弹出去的小水山。这小水山所化的一道黑光虽被其避了过去,但在他的操纵下,亦是一个回旋,便直接射入宋书柏的眉心之中。
这番争斗发生不过三四个呼吸的时间,四方诸人先见宋书柏以水幕把余沧海右手水山兜住,还道是这位真武观的真传弟子终于要反击了,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接着瞧见那黝黑水山便撕开水幕,一下砸在宋书柏的胸口。
在肉眼可见下,那黝黑水山直把宋书柏胸口直接砸出一个高有三尺多的窟洞。
而后,不等他们惊讶,那余沧海左手弹出了黑光便直接洞穿宋书柏的眉心。下一刻,他们便瞧见,那位真武观的高弟整个身子便猛然间化作无尽的水精之气四下消散不见。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位真武观的高弟炼还手之力都没有,直接就被那个变得一身张狂之气的余道长给打爆了?”
此时此刻,四方诸人,都面色大变,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那个方才被打爆的人可是天下道门祖庭真武观的真传弟子,前几日还力压火焰山的真传弟子赤童子,并非他们一众小门小派弟子,或
是无门无派的孤魂野鬼。
而凌霄天宫七太子朱星玉等人也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看来,不拘是宋书柏也好,还是那余沧海也罢,即便今日斗法会有胜败,但绝不是眼前这般直接一方被碾压的情况。
并且,不但是真武观的宋书柏败了,而且还是在真武观传承法门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聚气成兵之术被打败!
却说余沧海见宋书柏被他一下打爆后,只觉得胸中无不畅快。想当初他第一次和其在碧波潭斗法之时的情景,以及之前宋书柏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余沧海便再也忍受不住,把黝黑水山托在掌中,仰天便是一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震天动地,霸道、张狂、爽快、欣喜,四方诸人虽一个个皆面色变化,但亦是能从这笑声之中感受到种种情绪。
只见,随着余沧海的仰天长笑,从其双脚开始,那巨人便肉眼可见之下化作无尽水精之气消散四周。
当笑声还回响在这片天地,那巨人的身形却消失的干干净净,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啪!”
随着两个巨人的消散,这方天地的水精之气的浓厚程度已然达到了极致,只见拳头般大小的雨点从天而降,淋在诸人身上,笼罩翠云山一方天地。
一直闭目盘坐在半空之中的宋书柏在漫天雨点之中也缓缓睁开眼睛,或许是因为方才最后余沧海那一手太过霸道,直接伤了他的神魂念头,只见宋书柏脸色苍白虚弱,虽未张口吐血,但那嘴角处却慢慢的流出一丝血迹,但转眼间便被雨水淋散。
“贫道输了!”
宋书柏站起身来看着也睁开眼睛的余沧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在这聚气成兵之术上,贫道远远不及道友,贫道心服口服!”
余沧海虽说放在一番争斗张狂霸道,但当此刻真身睁开眼睛时,却还是那副淡然表情。这一听到宋书柏说话,余沧海便摇头,道:“此番斗法余某侥幸胜了一手不假,但在聚气成兵之术上,道友的手段亦是和余某不相伯仲。”
“至于那弄浪神通,并非之前余某不说,乃是即便余某说了,道友亦是不信也!”余沧海又道:“这弄浪神通乃是余某在白鹭县中跪拜真武老仙金身法相只是偶然间获得,并非余某偷盗。”
宋书柏脸色变化,在听到这句话后,便长叹一声:“却是贫道误会道友了。”
“贫道见道友能把一手聚气成兵之术施展到这般境界,心中困惑,不知道友到底得了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几道手段。”宋书柏接口又道,却不管是否冒昧,只把心中疑虑尽数抛出。
在他看来,不管余沧海怎么回答,对于他来说都已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若不把这疑虑抛出,恐怕日后会在他道心之中留下一道阴影,影响他日后修行。
余沧海这方一听,顿时便想到在青阳观前,自家结拜大哥的那句:“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的话来。
不过,余沧海想来心中坦荡,虽知道要是自家说了实话,恐怕日后将会麻烦不断。但是,我辈修行,当心无挂碍,坦坦荡荡,若是只因学了太上龟蛇御气术而不敢说出的话,他日还求什么长生?
修仙求长生,但却非苟且偷生!
当下,余沧海轻笑道:“太上龟蛇御气术博大精深,余某有幸学了一些,除了无缘见到那根基法门之外,其余的一些傍身护道之术倒都学过。”
“什么?”四下诸人一听,顿时齐齐惊呼,眼前这位年岁不大的余道长居然除了根基法门之外,那真武观的太上龟蛇御气术都给学全了。
不知何时开始,四方诸人皆在念:“五家共尊真武观,真武观有老神仙,老仙门前十三子,皆是长生仙家人;门人慈悲教众生,龟蛇御气能传承。若把龟蛇随身绕,凝煞炼罡可进门。”
余沧海现今已是炼煞成罡境界,又加上几乎学全了太上龟蛇御气术,那当有资格拜入真武观之中。
“恭喜余道友,此番不但名扬天下,而且还有机会拜入真武观中,得传道祖法门,贫道真是羡慕啊!”黄龙道人在听到诸人口中所念,顿时便呵呵一笑,朝着余沧海大笑点头。
赤童子也在一旁哈哈大笑,看样子极为开心,似乎方才不是余沧海与宋书柏斗法,而是他赤童子上阵一般:“余道友,他日当你拜入真武观之时,不管我身在何方,都会前去与你道贺的。到时候我可要再向你讨上一坛水酒哦。”
“当要算上贫道一位!”黄龙道人再也旁接口。
余沧海拱手笑道:“余某资质低劣,不敢有此妄想。不过,若是赤童子和黄龙你两个要找我喝酒,无需等到日后,今晚我们便可大醉一场。”
“余道友无需妄自菲薄,道友既然能得到师祖青睐,他日定也是我真武观弟子。待此番仙翁法会结束,道友便随贫道一同去观中罢。”宋书柏心中也是惊讶,但他之前与余沧海一场斗法也让他心神疲惫,故而也不想多言,又道:“道友机缘深厚,这丹元法会之时,仙翁的机缘当有道友一位。”
说罢,便转身抬脚一步踏出,来到那蒲团上盘膝坐下。
威震天下,一步登天!
这位余道长前几日虽胜了剑宗的李玄奇,但也不过是扬名天下,但方才那一场大战之中的张狂霸道气势,和最后直接把宋书柏打爆的场景,当让他威震天下。
同样,宋书柏最后的一句话,更是在四方诸人心中掀起疯狂的浪潮来!
试问,天下间的修行之人,有几个不想拜入道祖门下的?
这场因为水精之气太过浓厚而带来的雨水只下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翠云山这方天气便又晴朗起来。
似乎因为余沧海与宋书柏的一场斗法太过精彩,勾起了诸人心中的兴致。又或是他那最后的一句话,当余沧海也下场之后,也分落四方的诸人之中便有一位走到平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