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端木上人既然能在断魂崖,统摄一方,位居妖王,除了一身道行不在毒龙大王、百花姥姥等妖王之下外,更有奇遇得来的印章宝贝。
当然,端木所依仗的并非只是那枚印章宝贝,他脚下的功夫亦是不凡,平素争斗时若是遇到手段厉害的,他不敌的,皆能保住性命。
所以,即便余沧海的十八泥梨地狱剑阵厉害,他在发现之后,亦是没有被困在剑阵之中,而是退到一旁。同时,端木上人更是猛地操纵印章宝贝,要把那位余道长砸的骨肉分离。
只消砸死了这小贼,即便剑阵再厉害,也当烟消云散,没有半分威胁!
但是,他却小看了余沧海的混元金斗。
当那暗黄印章散发出一层土黄色的光芒飞至混元金斗前时,不等端木上人再度加力催动,那混元金斗口中便忽地射出道道金银光芒,光芒玄妙,让人一眼看去竟然有一种心神都沉浸其中的感觉。而后,更有一股莫大吸力传来,直接把那印章吸进金斗之中。
端木上人心神剧动,到现在才想起当日毒龙大王说的话来。
不过,事已至此,当容不得他再乱想。
只见这位统摄断魂崖的妖王居然在那脚踏北斗七星步,手中掐印,口中念动真言,露出一派道门弟子才有的施法手段。
“嘿嘿,没想到你居然还得到道门正宗的传承?”余沧海这一见端木上人的动作,便心中明了,只在那嘿嘿一笑,而后任凭端木上人如何施展手段。
要知道这混元金斗祭炼手法乃是传承中年大叔,余沧海更在祭炼之时不但参考了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法宝祭炼之法,而且还夹杂自家这身白玉周天星斗道袍上的玄妙,可谓是威能莫测,远不是端木上人可以揣测。
若非他受道行境界影响,这混元金斗的玄妙当还不止于此!
当端木上人施展全部手段来操纵那枚暗黄色印章,想要把其从这位余道长头顶那金斗中挣脱出来时。不管他如何施展手段,却再也感应不到自家那宝贝的踪迹,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顿时间,端木上人便慌了神儿!
“怎么这小贼比前些日子遇到那位剑宗的贱婢还要麻烦?”端木上人心中不解,要知道这印章宝贝乃是他偶得机缘得到的,平素心中极其喜爱,没想到这一交手便被人收了去。不过,他心疼归心疼,但也知道不是这位小贼的对手,当下便起了逃走的心思。
心思既起,端木上人又见那剑阵往自家所滚滚而来、
“小贼,切莫猖狂,他日待本上人搬来救兵,定把你剥皮抽筋,折磨个千遍万遍!”端木老祖脚下一动,便往后方飘去,同时张嘴骂道:“那日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余沧海也不追赶,只在那里屈指一弹,便有一团青光包裹着符箓往端木上人急速飞去。
端木上人不知青光玄妙,只在那把衣袖一挥,想要扇退青光,同时
,他更是要转身逃走。
没想到这青光凭地玄妙,这一沾上端木上人衣袖,不等其反应过来,下一刻便顺着其衣袖上的真气进入到端木上人的身体之中。
而后余沧海不等端木上人说话,又把十八泥犁地狱剑阵操纵起来,化作一股滚滚剑光往其斩去。
却说端木上人只觉得一团清凉进入自家身体之后,便顺着周身经络往丹田气海之中游走而去。他也是老成精的人儿,哪敢让青光进入丹田,当下一边快速往前逃去,一边又分出数股真气包裹住那团青光,不让其进入自家丹田气海。
“道长,我们还追不追?”毒龙大王见余沧海几手功夫先是把端木上人的宝贝收了,而后又以剑光惊退,便连忙叫道:“如今这端木失了法宝,一身手段不及往常三层,正是追击的大好机会。”
余沧海伸手召回剑光,又把青光沉入丹田之后,才挥手道:“且让他多活几日,我自有算计。毒龙你且去端木上人的洞府把那所有小妖驱赶过来,他既然敢抢我麾下,我就要彻底断了其跟脚。”
毒龙大王躬身领命,往端木上人洞府收拢小妖去了!
待毒龙大王走后,余沧海才伸手一招,把混元金斗托在手中。心念一动,那枚暗黄色印章便从金斗中飞了出来。
“覆地?”余沧海把玩着跳动不已的印章,看着那印章底部的两个通红篆字,口中轻轻念出两个字来。
感情这暗黄色印章唤作覆地印,余沧海虽不知这印章玄妙,但就凭这印章能硬接他剑光一击而不损坏,当有一些不凡威能。只是每个法宝皆有其操纵心法,余沧海当然不知这覆地印的操纵心法,故而一时片刻也弄不清其中玄妙。
当下,余沧海也不继续把玩这枚覆地印,只往其中打入几道真气,防止其被端木上人操纵逃脱后,便扔进乌云兜中不管不问。
“主人,是你来救俺老王了么?”
就在余沧海刚把覆地印丢进乌云兜中,耳边便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喊。
“老王?”
这声音余沧海熟悉无比,正是那王老货的声音。
只见老王一副模样极其狼狈,一出现便跌跌撞撞从飞奔到余沧海身侧,而后一把抱住余沧海大腿哭道:“主人呐,你总算来了,俺老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你且莫哭,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余沧海眉头一皱,也不踢开王老货,道:“既然你来了,那盈儿和虾兵蟹将呢,她们怎么不来见我?”
王老货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道:“主人不知,盈儿姑娘被那个李玄英抢走了!”
“什么?”
余沧海心中不解,水盈儿不是被端木上人抢来了么,怎么又被李玄英抢走了?
“你且说盈儿怎么被李玄英抢走了?”余沧海问道:“难道虾兵蟹将也被那李玄英抢走了不曾?”
王老货摇头:“不是的,只有盈儿
姑娘一个人被李玄英抢走了。主人不知,那日端木上人看上盈儿姑娘的美色之后,便想纳其为妾,俺老王当然不愿,便与其动手,没想到那厮手段厉害,俺老王打不过他,便被其擒住了。后来……后来三娘去给主人报信后,盈儿姑娘和虾兵蟹将都被擒住了,端木那厮又把俺们往这里带来。”
“这路刚走到一半,俺老王便瞧见那日在白鹭县中遇到的李玄英,当下,俺老王也不顾被端木那厮毒打,当下便求其救命。”王老货顿了顿,又道:“没想到那李玄英虽然厉害,但也只抢走了盈儿姑娘,老王我却还在这里受罪,终日受端木那厮的毒打。”
余沧海当然不会全信王老货的话,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水盈儿是被李玄英给救走了!
“虾兵蟹将呢?他们怎么不出来见我?”余沧海皱眉又道:“老王你也莫要哭哭啼啼,我这不是来就你们了么?”
余沧海这一说话,那王老货便又大哭起来:“主人呐,蟹兄弟虽然平素话不多,但没想到却是一个爆裂性子,俺老王虽然被端木那厮抓在洞中日日折磨,但也坚信主人会来搭救。没想到蟹兄弟不堪受辱,没忍住骂了两句端木那厮,便……”
“便怎么了?”余沧海心中一动,便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便被端木那厮烧了一锅螃蟹汤给吃了!”王老货哭的愈发伤心,足足过了好几个呼吸才抽泣道:“虾兄弟本也想学蟹兄弟一般,还是俺拼死护住,才保了虾兄弟一条命,只是端木那厮可恶,这些日子直接把虾兄弟一条命都给折磨了一大半去,奄奄一息,眼见就不成了。”
不等王老货说完,余沧海的身形便消失不见。
当余沧海再度出现是,双手正托住一个人儿来,不是那虾先锋还是谁?
只是此刻的虾先锋不但奄奄一息,而且不是之前那样化作人身,兀自顶了一颗虾头在那。
余沧海双目泛红,周身微微颤抖。
“老王,你且到乌云兜中修养罢。”说罢,伸手一挥,便把王老货收进乌云兜中。
下一刻,余沧海也不迟疑,只把丹田气海之中那条青蛟催动,伸手一拍,便直接印在虾先锋头顶。而后余沧海运炼真气,轻声一喝:“虾先锋,你且收拢心神,观想脑海龟蛇图形,老爷自会为你疗伤。”
此时此刻,余沧海却和当初那中年大叔传他法门一般,把龟蛇符箓之形直接打入虾先锋脑海,让其观想图形,参悟法门心法。
虾先锋本来一条命都去了一大半,神魂念头都浑浑噩噩,这一得到余沧海轻呼,下一刻脑海之中便出现一龟一蛇缠绕图形来。
他虽不能尽知这龟蛇缠绕的玄妙,但也曾在锦三手下做先锋时观想过一道残缺符箓,故而也不费力,只在那稍稍观想,便明悟其中一些玄妙。
于此同时,余沧海把真气缓缓运至双手,源源不绝的送入虾先锋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