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老货你还曾经吃过人肉?”余沧海淡淡的撇了一眼王老货,神色甚是平静:“看来跟着余某甚是让你受委屈了,要不我这就割下一块肉来,先给你解解馋?”
那老货一听,顿时才想起自家新主还在一旁,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老王乃是吃素的,决计没吃过人肉,都是玩笑话,都是玩笑话,主人勿要当真。”
“玩笑话?”余沧海冷笑一声:“若是余某不给你点记性,恐怕我这主人在你心中也算不的甚么?”
王老货知晓自家主人当真发怒了,顿时吓的浑身颤抖,连忙跪在余沧海面前哭道:“老王不敢了,求主人饶过老王这一回罢。”
一旁的三德小和尚忽地笑道:“余施主,这蛤蟆精虽然不堪调教,但也颇为衷心,我佛慈悲,施主便放过他这一回罢,就当卖佛爷一个面子。”
余沧海当然不想惩罚这王老货,只是这老货太过丢人了些,才出言吓上一吓,此番得人劝说,便顺势而下,道:“三德大师慈悲为怀,余某怎不卖大师面子?老货你先起来罢,若是再犯,当严惩不贷。”
那老货一听,又磕了一个头,才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再也不敢乱说。
“对了,三德大师,不知这几个凡人百姓你打算如何处置?”余沧海也不再理会王老货,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三德小和尚。
三德和尚道:“无须怎地处置,这几人既然已然被佛爷度化,日后便再也做不得恶事,此生都会念佛诵经,行善积德,待会佛爷就打发他们回家,以免看着心烦。”
“佛门妙法,真让余某大开眼界!”余沧海听言,顿时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师虽不持戒,但普度众生之心让沧海好生敬佩。”
三德听言,心中大爽:“余施主真乃佛爷知己也。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粉骷髅,骷髅红粉,这些佛爷早已参透,倒是那些俗人,见佛爷这般吃肉喝酒,说甚不守清规戒律。以佛爷看来,余施主乃是佛爷这世上唯一的知己了,要不咱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三德说罢,眼巴巴的看着余沧海!
余沧海没想到这三德居然突然间要于他结为异姓兄弟,顿时有些吃惊,愣在那里!
“怎地,施主莫不是看不起佛爷?”三德和尚见其不说话,顿时心中有些不爽,端起一碗酒来灌下:“若是如此,佛爷这便去了!”
余沧海一听,连忙笑道:“大师此言差矣,余莫怎么会看不起大师,只是方才被大师的豪爽所惊,大师莫怪,莫怪!”
“那施主就是答应了?”三德和尚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余沧海呵呵一笑:“四海皆可兄弟,岂异姓不如骨肉?能与大师结为兄弟,相互扶持,也是沧海的福缘。”
三德和尚大笑:“好一句四海皆可兄弟,岂异姓不如骨肉?从今儿起,佛爷便是有兄弟的人了!兄弟放心,他日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酒同喝,有肉同吃,有美人……”
余沧海赶忙挥手,打断三德和尚的话,另起了个话头,笑道:“想这假道人与假和尚结为异姓兄弟,当让次方百姓见证一番,当可留下一段佳话!”
三德无不同意!
当下,余沧海便
着虾兵蟹将到后院唤出掌柜小二哥。
且说那掌柜和小二哥早已吓的半死,只道这些惹了陆大官人,他这酒楼可算是彻底要关门了。这方又听甚道人与和尚要结为异姓兄弟,顿时再也不顾忌其他,气势汹汹的从后院走了出来,指着余沧海一众骂道:“好你个假和尚道士,你们凭地无耻,为何在在我这酒楼惹事,此番得罪了陆大官人,不仅你们有麻烦,就是我这醉仙居也要关门,还要甚牛羊,没有,没有!”
余沧海看了一眼水盈儿和胡三娘,只道红颜祸水,才起身对那掌柜的抱拳:“掌柜的放心,那陆大官人决计不会找你麻烦,这不,,那官人已受了佛法慈悲,此番正在门口忏悔哩。”
掌柜的一听,那还了得,陆大官人在自家酒楼门口忏悔,那他一家老小恐怕此生了不得安身了!顿时便气的发抖,指着余沧海:“你,你,你…”
这掌柜的满面通红,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终究长叹一声,道:“罢了,你们走罢。陆大官人的性子这黎山镇谁人不知?待他缓过神来,就有你们的苦头吃了!”
一旁的三德和尚此番就想赶紧把这结拜的事办了,听了那掌柜的话后,双手合十,一幅慈悲模样:“小陆呐,你且和这位掌柜施主说说!”
小陆?那掌柜的一听,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这小和尚年岁不大,居然敢唤陆大官人叫小陆?
只见那陆大官人本还在闭目念经,这一得到言语,便缓缓睁眼,一幅慈悲模样,走到那掌柜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礼,而后双手合十,道:“子兴自知罪孽深重,还往掌柜的念在同处一镇的份上,便饶了子兴以往的过错罢,稍后子兴便会把以往欠下的钱加倍还给掌柜!”
好家伙,这还是横行黎山镇的陆大官人么?
掌柜的不明所以,赔笑道:“大官人说笑了,大官人不欠小店的钱!”
陆大官人一听,顿时哭道:“子兴过往罪孽深重,难道掌柜的就不给子兴一个改过的机会么?”
“大官人切莫如此,官人欠小店的钱,官人欠钱还不行么。”掌柜的心慌了,深怕被外面的父老乡亲见到,连忙道:“小店这就去准备牛羊,这就去!”
说罢,再也不想呆在这,往那后院跑去。
至于一旁的人儿,除去余沧海三德和尚之外,其余的尽皆傻了!这小和尚好生霸道啊,区区一篇经文,便让一个人好似换了一幅心肠一般。
“大师,子兴罪孽深重,这便回去散去家财,以弥补过往罪孽!”陆大官人又走到三德和尚面前,虔诚言道:“子兴此生别无他求,只想在这黎山镇中行善积德了。”
三德和尚哈哈大笑:“不忙,还有一事儿让你去办,佛爷今日要和你余叔叔结为异姓兄弟,杀牛宰羊,于这街道上宴请黎山镇百姓,以做个见证,你且去挨家挨户去请。”
余叔叔?
余沧海很是无奈,怎么他就摊上这样一位异姓兄弟!
这陆大官人办起事儿来当真爽利,前后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在这大街上摆下了八十桌酒宴。余沧海和三德和尚皆不祭拜天地,也没甚麻烦事儿。
当镇中百姓即将聚其时候,那三德和尚在酒楼中似乎想到一件事儿,忽地言道:“此番你和佛爷结为
异姓兄弟,但这个次序也排一排,二弟,你说是不?”
余沧海抬眼看了一眼三德和尚,水盈儿一众都被其吩咐出去帮忙,所以也无须顾忌甚老爷主人威风,淡淡道:“次序当然要排,这简单的很,看三德你长的年幼,就做那弟弟罢!”
“佛爷我怎地小了?”三德一听,顿把桌子一拍,双眼瞪的老大,好似要把余沧海一口给吞了下去。
余沧海毫不在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嗓门大也不顶用!”
三德无奈,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小声道:“要不,要不咱就写了生辰八字,叙齿罢!”
余沧海一听,顿时笑道:“此言大善!”
当二人叙了齿,便听那三德和尚哈哈大笑,声音传出一条街去:“哈哈,余老二,余二弟,终究佛爷还是哥哥,哈哈哈哈!”
余沧海也颇为无奈,这厮长了一幅年幼模样,怎地年岁居然比他还要大上两岁,顿觉无语。不过,余沧海念头一转,也起了心思,便笑道:“二哥豪爽,来我们兄弟以茶代酒,喝上一碗!”
“甚么,凭地佛爷才是二哥?”那三德一听,顿时大怒,指着余沧海骂道:“若不是你这厮已与佛爷结为兄弟,佛爷定收了你这无赖的家伙!”
余沧海面露无辜,望着三德和尚:“二哥,兄弟之前还结拜了一个大哥,故你只能排在老二,我没告诉你么?”
“甚么?”三德和尚一听,顿时大怒:“即便如此,也该佛爷我做大哥,让他当老二才是。余老三,你且说说,那老二现在何处,佛爷这就去与他分说。”
“弟弟不知哩!”余沧海摇头:“二哥有所不知,大哥当非我辈俗人。”
三德一听,问道:“此话怎讲?”
“青阳大哥非凡人,胸中藏纳日月,挥手皆是通神,闲时笑诵黄庭,忙来演义乾坤。若要见他,还要看缘分哩!”余沧海不急不忙,缓缓道来。
三德和尚一听,顿时也没了脾气,垂头丧气道:“既然如此,佛爷也只好让他做大哥了!哎,姚老二呀姚老二,佛爷我凭地命苦?算了,算了,佛爷还有一事要与弟弟商量。”
“二哥请说!”余沧海见这三德和尚吃瘪,心中也是暗爽!
“佛爷见弟弟这几位下人不是都是些水中精怪,倒是那三娘不错,却是一条白狐成精,不若弟弟就送于佛爷如何,他日用来暖床,佛爷也是记得弟弟恩情!”三德和尚拿眼往外瞟了瞟,小声说道:“弟弟已有了那蛇精,这狐妖想来弟弟也消受不了!”
……
这一日黎山镇好生热闹,八百人聚在一起见证了一和尚与一道人结为异姓兄弟。一顿酒席,直喝道第二日天明,这才纷纷散去。
这一僧一道虽都喝了不少,但却也没甚事儿,只见那三德满身是油,一手抓了一块牛肉,一手拎着一酒坛,在余沧海耳边小声道:“三弟,今儿你我结为自家兄弟,那佛爷也当于你有福同享,待会哥哥带你去看看好东西!”
“有福同享?好东西?”余沧海撇了一眼这位姚二哥,道:“你还是先说说是甚好福?”
“母猪洗澡!”
三德和尚颇不好意思,用佛衣把满嘴上的油摸尽,这才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