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捻指过,余沧海与真武观真传弟子斗法之日终于到了!
这一日众人皆早早来到平台之上,等候余沧海与宋书柏的斗法!
要知道,宋书柏前几日和火焰山真传弟子赤童子的一场斗法可谓是精彩绝伦,不但能够以玄妙手段化作一只水猿,而且那最后的通天巨棒好似撑天柱子一般,到现在还留在众人心中。
至于余沧海,之前虽不显山不露水,但一手绝世剑术不但力敌万剑宗真传弟子李玄奇,而且最后那一手剑术更是在李玄奇那枚太乙混元剑丸上斩处一丝裂缝来,让他一举扬名天下。
更何况余沧海那日一声长啸惊动翠云山诸人,他们虽不知这声长啸之中的玄妙,但也让在这翠云山上的众人居然更为期待今日的斗法。
一个是天下共尊的道祖门人,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山野小道。
两人此番到底孰胜孰负,包括与余沧海较好的黄龙道人、赤童子在内,都看不出结果。
余沧海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身白玉星斗道袍加身,缓缓来到平台之上,于慈心仙子穆青儿右方坐下,闭目打坐,脸上不见丝毫异样。
倒是那宋书柏,不知为何到现在却是不见人影。
更让众人不解的是,现在就是那凌霄天宫的七太子朱星玉也不在平台之上,不知到哪里去了。
众人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些人失去了耐心,开始在那里小声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堂堂真武观的弟子还会怕一个山野道人不成?到现在还不来,以我看一定是这样。”
“放屁,真武观是何等存在,即便那位余道长手段厉害,我看宋真人也没放在心上,定是不屑前来斗法。要知道,真武观的弟子可都是为了追求证道长生而存在的,哪里会向我等为了一些小事大动干戈。”
“非也,非也,莫不是兄台忘记了,这斗法之期可是真武观那位定下的。既然是他定下的,也没道理不来。以在下看来,定是真武观那位在昨晚修炼之时突有感悟,所以这才来迟了。”
“我说,你们几个在那乱说什么,今日斗法势在必行,我们只需在此慢慢等候就是了!”
这只是四方诸人的一小部分在那闲聊!
……
此时此刻,在宋书柏开辟出来的洞府之中!
“宋师弟,不知今日斗法你有几成胜算?”七太子朱星玉盘坐在石床上,神色凝重:“那日余道友的一声啸声想必宋师弟也听到了吧?为兄困惑,不知是哪位高人能调教出这般在炼罡境界就能明悟归元玄妙的弟子。”
宋书柏缓缓一笑,似乎不知道今日乃是他和余沧海的斗法之日,往手中茶杯上吹一口气,顿时便有一股白雾出现在两人面前,白雾翻滚,变幻莫测,两三个呼吸之后,宋书柏才抬头笑道:“那位余道友不过是得了我真武观一些鸡零狗碎的手段,即便有高人调教提前悟出真气归元的奥秘,但又能如何?观中师长慈悲
为怀,不忍天下修行之人终日蹉跎,没有傍身之术,这才传下一些功夫。但是,我真武观真正的手段又有几人能尽知?”
“宋师弟此话倒也在理,但师弟一颗心思都在证道长生之上,所以为兄担心师弟不屑修炼那些傍身小术……”
不等七太子说完,宋书柏便挥手打断,笑道:“多谢师兄好意,小弟我虽授老师教诲,以求早日证道长生,但这傍身之术上也用过一些苦工。”
在翠云山上敢直接打断七太子话的人也只有这位出自真武观的真传弟子了!
朱星玉浑不在意,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兄也就放心了!”
“不过,既然师弟有把握胜过那位余道友,还望师弟到时候能手下留情,点到即止,毕竟我等修行不易,余道友能以这般年纪修炼到炼罡境界,而且还悟出归元玄妙,他日或许也是长生中人。”不等宋书柏说话,朱星玉又接口道:“为兄看来,师弟只要让天下人瞧瞧真武观的惶惶威严便可以了。”
宋书柏眉头微皱,但转瞬便恍然大悟,笑道:“没想到那位余道友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得师兄看中。小弟不解,虽说那位余道友还有几分悟性,但一看便是桀骜不驯之人,师兄又怎会想把其收归麾下。不过师兄放心,只消到时候那位余道友能够坦言那弄浪神通的来历,小弟定不会为难于他便是。”
朱星玉笑道:“能有师弟最后这句话,为兄今日也算是没有白来。至于那余道友虽看上去是个桀骜不驯之人,为兄还要把其收归麾下,乃是在为兄这几日看来,这位余道友乃是以为知恩图报,重情重义之人。难道师弟不知,为兄现在手下就却少这样的人才?”
“小弟愚鲁,平手最不擅长的便是这权贵之术。”宋书柏把茶杯放下,接口又道:“恐怕现在那些人都等急了,我们这便过去罢,免得人说小弟仗着真武观的威严摆架子。”
“莫说师弟不是这种人,即便师弟真的摆架子了又有几人敢说?”朱星玉也起身下了石床,与宋书柏携手往洞口走去。
宋书柏含笑摇头!
当二人来到平台上时,四方诸人顿时便惊动起来。
“来了,来了,宋道长来了!”
“还要你说,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我当然看到宋道长来了!”
“期待了七日的斗法终于要开始了!”
朱星玉上前走了一步,朗声拱手:“诸位,星玉因昨日修行出了岔子,这才邀请宋师弟为助我修行,耽搁各位时间,星玉深感惶恐,还望诸位原谅星玉!”
宋书柏眉头微皱,没想到朱星玉居然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来。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儿,当然不会说真相让其下不来台。
凌霄天宫的七太子都这般放低姿态,即便四方诸人心中再有不满,也纷纷拱手,口道不敢。
“此番因为星玉之故耽搁了诸位不少时间,想来大家也等着急了罢。”朱星玉含笑又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宋师
弟和余道友上场吧。”
余沧海一听,便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对着宋书柏拱手笑道:“宋道友,请!”
宋书柏看了余沧海一眼,淡淡说道:“若是余道友能够坦言说出怎么得到我真武观不传之秘弄浪神通,贫道当不会再度纠缠道友。”
“余某说了你便会信么?”余沧海哈哈一笑:“余某不过区区通天河畔的一个小渔郎,即便是说出实话,在宋道友心中也是偷盗来的了。即使如此,余某也多说无益,还是做过一场罢。”
“既然余道友铁了心,那贫道当该让道友看看什么才是道祖正宗!”宋书柏说罢,便也不再多言,一脚踏出,人已在场中央的半空之中。
好手段,不带丝毫烟火之气,不仅身法玄妙,配上宋书柏一身卖相,更有一股缥缈仙家气派,正是那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龟蛇八步。
余沧海负手含笑,亦是一步踏出,人便到了宋书柏面前。
虽说余沧海此番施展的亦是龟蛇八步,但却又与宋书柏的不同。
宋书柏的龟蛇八步缥缈灵动,余沧海的却是在玄妙之中多了一些杀伐霸道。
能有这般差别乃是因为余沧海不仅修炼了真武观的太上龟蛇御气术,而且还有以代天杀伐著称的剑宗真传秘法统摄灵兽灭杀经。
虽说余沧海一颗道心坚定,心怀慈悲,但日积月累之下,念头受统摄灵兽灭杀经熏陶,这一举一动都有一些杀伐霸道在其中。
“想当初你我在碧波潭斗法之时,用的便是一手聚气成兵的法门,不若今日还用这手段罢!”宋书柏淡淡一笑,道:“我真武秘法万千,贫道不知余道友学去了几手,若是贸然使出其他手段,便算是贫道欺负道友,就当贫道输了!”
余沧海点头,道:“想当初在碧波潭时,宋道友一手聚气成兵的手段远在余某之上,今日既然道友说了,余某也想试试在这聚气成兵的手段上还差道友几分。同样,若是余某使出其他手段,亦是算余某输了。”
“既然道友答应,那便请吧!”宋书柏当然不会先出手,想之前在碧波潭时便是余沧海先出手的,而今虽然过了些时日,当还要其先出手。
余沧海哈哈一笑,道:“想当初余某与道友用这法术时便是聚出一杆长枪,那今日余某便以长枪再讨教道友手段罢!”
说罢,余沧海双手一搓,手中便出现一杆长枪来。
想余沧海当初在和宋书柏于碧波潭斗法时聚水精之气成的长枪晶莹剔透,枪身有黄鳅雕刻。但他当初在黎山镇时见灵鹫妖王的一手聚气成兵之术聚水精之气而成的方天画戟便如精铁铸就,当时就偷学了不少手段。后来余沧海也时常体悟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玄妙。所以,此番余沧海再聚水精之气而成的长枪虽不似灵鹫妖王的方天画戟那般真实,但周身上下亦是黝黑精亮,枪身雕刻一条蛟龙,平添三分霸道。
枪尖一划而过,更有一道寒光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