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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近君情怯 左晴雯 9409 2024-11-18 22:05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一连串的甜蜜与幸福,甜得何翩翩忘记要写实验报告,也不记得春夏秋冬,更不记得要向龚季洋问明事实的真相。

  在这期间,龚季洋也顺利完成唐邦交待的任务。

  转眼间已是圣诞节前夕。

  何翩翩原以为可以和龚季洋共度甜蜜的耶诞夜,没想到却出了状况——

  “你要离开台湾?”何翩翩惊愕的揪住他。

  报季洋连忙安抚她,“只是临时有重要的事要回英国去,顶多一,两个星期会回来了。”其实他不是要回英国,而是要到中东地区了解当地的政治情势,以防发生政变。

  但他不想让何翩翩知道,以免她牵肠挂肚,所以才会这么说。

  “一、两个星期?那不就连元旦假期都不能陪我了?”何翩翩更加失望。

  报季洋又何尝愿意?“别这样,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台湾,但是——”

  “我明白,你去吧!处理重要事情要紧,只是要记得尽快回来。”何翩翩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女人,所以心中虽不舍不愿,依然冷静理智的做出明理的抉择。

  报季洋这才如释重负的道:“谢谢你!翩翩,你真正明理又体贴,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大力反对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我会那么小心眼吗?”何翩翩不依的抗议。

  报季洋连忙哄她,“你最有肚量了所以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童言无忌啰!”

  “哼!”

  “哼”通常表示她不生气了,龚季洋因而放心的继续呵宠她,“好了啦!别气了,我们去兜风,顺便吃消夜。”

  “也好,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于是小俩口便逍遥快乐去也。

  曾几何时,何翩翩已习惯成自然的天天和龚季洋约会,三不五时的发生亲密关系,俨然是以龚季洋的情人自居。但她总是不承认这叫做恋爱,便标榜说:“她是为了实验才假装爱上他的。”天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是如何?

  报季洋自然明白,但他不会笨到去戳破它。

  今天是龚季洋登机飞离台湾的日子,何翩翩准备去送机时,正好接到一封航空信,是从英国寄来的,而且署名要给她。

  英国?她没有英国的朋友啊!

  ***

  不过因为季洋是来自英国的关系,所以她对英国产生了一种爱屋及乌的亲切感,因此顺手把信放进背包,出发前往松山机场和季洋会合。

  在公车上,何翩翩和往常一样,不经意的便想起和季洋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尤其床第之间千变万化的**巫山更是令她心醉神迷。

  她和季洋在床上几乎什么样的姿势体位都吃过了,而且她这回实验想知道的问题,也几乎全部都解开谜底了。

  因为没有适当的场所,所以只好暂时搁置。

  咬呀——!她怎么又想到这边来了,简直就像个小色女。

  不过洋溢在粉脸上的却是幸福小女人的甜蜜笑意。

  鲍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害她的背包掉到地上,背包里那封航空信因而露出脸来。

  对了!她差点忘记这封陌生人寄来的信。

  何翩翩拾起背包后,便把那封厚厚的信放在手中把玩。不一会儿,心血来潮的把它拆封。

  里面放了十张加有证贝的照片,照片上至是一些冷艳的智能型英国美女和季洋的合照:其中有一个咖啡色头发,名叫莎莉娜的女子,和季洋约合照最多,占了五张,同时她也就是寄信人。

  目睹十张照片中的种种亲昵举止,何翩翩不禁妒火中烧,眼睛冒出骇人心魄的熊熊烈火。

  懊死——!

  季洋居然——气季洋对女人无往不利的心结因而再度涌上何翩翩的心头。

  但她毕竟有理,马上就想到这些照片应该是以前拍的,至少不会是最近几个月。因为近几个月季洋都和她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到国外去,而这十张照片的背景都不在台湾,所以可推想而知。

  这些女人大概是季洋之前的情人吧!

  这么一想之后,何翩翩的心头才好过了些,但还是很不是滋味。

  她到底是怎么了?

  像季洋那么有女人缘的男人,有一、两个情人是很正常的。再说,她又不是在和季洋谈恋爱,更不是季洋的情人,根本没资格过问季洋的感情问题,更不用说是妒忌生气。

  可是她的心就是难以遏止的不停发酸,酸得快将心儿腐蚀得千疮百孔了。

  尤其盈盈说过,季洋对女人总是抱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这个令她寝食难安的谜题,此时也跑出来兴风作浪,更让她心乱如麻。

  “不可以这样——”何翩翩不停自责,却毫无作用,她的妒忌与不安之火偏是愈烧愈旺、难以扑灭。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松山机场。

  何翩翩一踏进机场大厅便一眼瞧见龚季洋白色的身影——最抢眼啰!

  一触及他那魅力无边的笑颜,原本一肚子乌烟渎气的何翩翩变得不好发作:再者,季洋登机在即,实在不适合不分青红皂白的怒颜相向。折以她决定暂时容忍下来,待季洋办完事回来再一探究竟。

  “怎么了?翩翩,你的气色好象不是很好。”龚季洋满眼柔情的关心。

  何翩翩心口暖洋洋一片,笑意不觉在唇边漾开。“大概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别担心,我没事。”龚季洋闻言,立即脱下自己温暖的外套,无限宠爱的披在何翩翩身上。

  “季洋,不用了——”

  “穿著,乖,否则我就当众用人体疗法替你取暖!”他坏坏的说。

  “人体疗法?”她一时会意不来。

  她伤脑筋的可爱模样逗弄得龚季洋万般爱怜,终于情不自禁的在众目睽睽下,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这就是人体疗法。”何翩翩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迎上他的热情,小俩口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得激烈火热、爱火乱飞。

  此时出境时间已届,何翩翩不禁望向龚季洋。

  “早点回来。”千言万语于此分别在即的一刻,反而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眶,苦涩的深凝着即将远台的情人,依依不舍的扯住他的衣袖。

  报季洋也是苦楚满怀,他从来没有想过离愁竟是如此的不堪难耐。

  “我一定会尽早回来。”他又在她唇上吻上一记。

  当飞机划过蔚蓝的天际,消失在云端尽头,何翩翩心头不觉一揪,有种割心的苦涩,大有古人所说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失落感与恫怅。

  不经意地,她发现有一道视线直直的投射向她,她寻着直觉回眸,一道艳光便直趋进入她的视界。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凝视她的是个有一头咖啡色卷发的英国美女。她摘下墨镜,走近何翩翩,充满自信的以带有英国腔的说道:“我寄给你的照片你应该收到了,所以你应该认识我。不过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遍,我明莎莉娜,幸会。”她伸出的“友谊”之手,被何翩翩冷漠的反应踢了回去。

  “你和季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寄那些照片给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懊死!何翩翩以为自己不会像其它女人一样,打翻醋酬子的像只母夜叉般兴师问罪。

  她一直认为这种作法是很丢人现眼的拙事,没想到她还是无法免俗的做了。

  莎莉娜自负的公怖答案,“我是季洋的现任女友,其它五张照片的女人则分别是季洋历任的情人。你的住址自然是季洋告诉我的,他这几个月一直跟我说,他在台湾交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台湾女子,老是黏着他,要求和他上床,我听得兴致大发,所以就抽空到台湾来看看了。”

  “你胡说,季洋才不会这么说,更不会这么做。”何翩翩厉声驳斥,心中却兵慌马乱,激战不已。

  不会的,季洋说过他现在没有女朋友,所以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她是放羊的黑心女人!

  但是,如果不是季洋告诉这个黑心女人,这个黑心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

  而且那些状甚亲昵的照片又该如何解释?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其它的事她可以等季洋回来,再当面向季洋问清楚。

  她相信季洋,季洋不会骗她的!

  于是何翩翩一改方才的仓惶恐惧,回复一派冷静,目光炯炯的直视着莎莉娜道:“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见她一反之前的慌乱,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镇定冷静,莎莉娜不禁暗吃一惊看来这个娃儿并没有地想象中那么好应付。

  很好,人弱的对手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听了季洋的话,特地到台湾来会你的。”莎莉娜的说法始终如一。

  何翩翩巧笑倩兮的道:“不对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干嘛等季洋离开台湾后才来找我,而不在季洋在的时候来?或着你是刻意瞒着季洋,怕季洋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居心叵测了,我又何必待在这儿听你胡说?”语毕,她便作状要拂袖而去。

  “慢着!你如果一走了之一定会后悔的。”莎莉娜没料到何翩翩会这么难缠不好应岸,情急之下低喝出声。

  何翩翩正中下怀的回眸,脸上挂着胜利者的高姿态,洋洋得意的说:“看来我猜对了,你是刻意瞒着季洋来挑拨离间,想破坏我和季洋之间的互相信任的,对不对?”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教她上勾,未免太看扁人了。她何大美女是何许人也,哪有轻易上当之理?

  莎莉娜默不作声的定定凝视何翩翩半顷,修正了一下之前的傲岸态度,改弦易辙的轻叹一声,无奈的频频摇头道:“我还是猜对了,你和季洋历任的女友一样,中季洋的毒太深了,已经无法自拔,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一次,佯装要离开的换成是她了。

  “站住,你是什么意思?”何翩翩风驰电掣的冲上前去,挡住莎莉娜的去路,咄咄逼人的威胁道:“把话说清楚!”

  莎莉娜以退为进的说:“你既然那么相信季洋,我就算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到最后还会被你当成居心不良的大坏蛋,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当然是马上消失最聪明。”通常,人容易放弃和太过积极的人,都会令人生疑,而莎莉娜正是用这招来对付何翩翩。

  她的计谋着实收效了。何翩翩的态度比刚刚改善了一点,敛起了些许芒刺,语气稍软的问道:“你真的是季洋的现任女友?”

  莎莉娜不答反问的笑言,“你和季洋真的不是情人,而是以性实验为前提才在一起的?”她这番话确实击中了何翩翩的要害.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何翩翩几乎是用吼的。

  不可能的,她和季洋交往的真相,除了她和季洋,就只有盈盈、纤纤和楚楚三个人知道,这个女人没理由知道的,除非——

  “你还没回答我,你当真是季洋的现任情人,这些话真是季洋告诉你的?”

  莎莉娜淡淡一笑,才通:“找更正一下,应该说,我是季洋的最后一任女友。”

  “什么意思?”何翩翩满面狐疑,却按耐住满腔焦燥细细聆听。

  她想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葯。

  莎莉娜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似笑非笑,似自嘲又似无奈的道:“本来我是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尤其不愿承认季洋是因为你才和我分手这个事实。我原以为你很好骗才会寄照片给你,又趁着季洋不在来挑拨你。但我发现我太低估你了,你并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女人,想骗到你并不容易,既然是我自己太轻敌,搞成现在这般田地,还能多说什么?”

  她原本似孔雀般骄傲的神态已不复见,呈现在何翩翩眼前的是一个受伤女人的脆弱——她就不信这一招还治不了她。

  浑然未察有诈的何翩翩心情是复杂的,内心澎游汹涌,难以平复。“你如何确定季洋是因为我才和你分手的?”

  “约莫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季洋的国际电话,他告诉我他决定和我分手,因为他已经在台湾找到一个更新鲜、更吸引他的躯体。因为我太了解季洋的个性,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由他去了。因为我太清楚男人这种动物了。

  男人一旦变心,你就算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再轻易回头。尤其是像季洋这种由性而爱的男人更是如此——”

  “你是什么意思?”何翩翩的脑袋瓜像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般,乱轰轰的一片,一颗心志忑不安至极。

  莎莉娜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才道:“难道你和季洋在一起两个多月,却一点也不知道季洋的个性吗?”

  “说清楚!”何翩翩歇斯底里的咆哮。

  莎莉娜叹了一口气才说:“和季洋交往过的女人都知道,季洋是那种因性而爱的男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因为和异性先有良好的性关系,或者对方能引起他的“性趣”,他才会去追求那个女子,进而爱上对方的男人。这样由性而爱的男人,当他已对你失去“性趣”,或者他遇到比你还更能引起他“性趣”的异性时,你想他还会待在你身边吗?”

  “你胡说,季洋不是这样的!”何翩翩约五脏六俯几乎快被炸裂粉碎。

  “你仔细看看我寄给你的照片,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身材十分惹火又性感?”莎莉娜提醒她,语气是同情的。

  何翩翩狂乱的抓起那些照片一探究竟。

  谁知不看还好,愈看愈像莎莉娜所说的一样,个个都是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喷火女郎——就只有她例外,排骨仙一个。

  “不…不会的…:”何翩翩拼命的摇头,似乎想藉此来否定眼睛所见、耳朵所闻。

  莎莉娜知道何翩翩的信心已大为动摇,便加把劲说:“我当初也是靠着自已这引以为傲的魔鬼身材,才从季洋的上任女友身边将季洋抢到手的。所以,我自已心里很清楚,季洋当初会被我的身体吸引而爱上我,将来有一天,也可能因为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诱惑而移情别恋。如果从我身边抢走季洋的女人,是个身材比我好,或者更性感的女人,那我虽败犹荣,无话可说。但是,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说身材没身材、说脸蛋没脸蛋,平凡至极的女人,所以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季洋把你的照片寄给我的时候,曾苞我说,你之所以吸引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亲手调教一个对性很感兴趣,且想做性实验的处女很新鲜有趣,所以他才决定和我分手。但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所以才来找你。”

  “你刚刚说什么?季洋把我和他的事都告诉你,还寄我的照片给你!?”何翩翩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对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季洋一向都是这样的,即使和情人分手还是十分愿意把对方当成红粉知己继续交往,所以只要女方愿意,即使和季洋之间已无爱情,依然能继续当朋友。而和季洋分手的女人,多半都愿意继续当季洋无所不谈的红粉知己,连我也不例外。毕竟像季洋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吸引人了,没有几个女人舍得完全放弃。所以,你将来若被季洋拋弃也不必太介意——”这些当然都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

  “不要说了——”何翩翩痛心疾首的搁了她一巴掌。

  莎莉娜没料到她会动粗,一时疏于防备,被她打个正着,顿时错愕了几秒,回神后便气呼呼的吼入,“你这个蛮女,怎么随便动手打人——”此时,何翩翩早已拂袖而去,莎莉娜的话因而中途消音。

  待何翩翩消失在她的眼界,她才抚着受创的脸颊,绽露出痛快诡谲的笑容。走着瞧吧!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不会的!季洋不是那种男人!不是的!

  何翩翩像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向前狂乱飞奔,心痛的热泪早已交错无数,泛滥成灾。偏偏莎莉娜和盈盈的话又此起彼落的交错,紧紧盘踞牠的心头不放。

  仓惶无措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重跌了一跤,破了两个细白的膝盖。撑在地上的右手,那纤细的无名指上的戒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物是人非的此刻,目睹季洋送给姬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何翩翩更加凄楚心痛,昔日的欢笑偏又乘虚而入,加入击溃她的行列。

  “为什么…为什么…”当何翩翩碎步蹦姗,酒气冲天的踏进“赖着不走”已是夜阑人静之时。

  已打烊在店里收拾的董纤纤一见到翩翩的模样,吃惊得连手中的抹布也掉了,二话不说的跑过去撬扶走起路来跟跟舱跆的四妹。

  “翩翩,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狙不堪的模样,还喝得醉酿酿的?”董纤纤扶她坐下以后,便跑到柜台去,倒了一杯冰开水给她。

  “先喝些冰水,我马上帮你调解酒茶。”

  “没事——你不要大惊小敝——”何翩翩醉眼蒙陇的笑言。“对了——盈盈和楚楚人呢?”

  “你忘记了,她们两个昨天就和社团出发到东海岸去玩了,耍到后天才会回来。”董纤纤一面调解酒茶,一面和颜悦色的提醒她。

  “盈盈也真是的——都快毕不了业了,还敢跟着楚楚到处玩——楚楚也不好——要玩自己去不就成了,干嘛拖盈盈下水,想害死人哪——我早就知道那个暴力女没安什么好心的——”何翩翩醉言醉语的胡乱发飙。

  董纤纤很了解自家姊妹的个性,翩翩平时虽然坏嘴巴,受嘲弄人,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胡乱发飙,除非她遇上了什么天崩地裂的挫折。

  所以她赶紧加快双手的动作,调好了醒酒茶,端给醉得七重八素的妹妹。

  快喝下去醒醒酒。”哪如何翩翩却毫不领情,右手猛力一挥,把董纤纤手上的醒酒茶给打翻在地上,失控的怒喝:“我没有醉,不需要什么酿酒茶——”

  “可是”

  “你也不好,干嘛眼睁睁看着盈盈去玩而不加以阻止,难道你也存心不良,想害盈盈,好让盈盈和步云无法顺利结婚?”何翩翩失去理智的胡乱迁怒。

  好脾气的董纤纤一点也不以为杆,反而关心备至的问道:“你是不是和季洋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她平常虽然话不多,却是四个姊妹当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你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了,凭什么过问我的事?有本事就回夫家去,干嘛赖在娘家不走。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自己的婚姻不顺利,所以就见不得人好,故意不帮盈盈,要害她不能顺利毕业好和步云结婚,原来如此——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这种黑心拔的坏女人——我——”

  董纤纤无言的清泪惊醒了何翩翩的理智,顿时住了嘴。

  “对不起——纤纤——我是无心的——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该死,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对不起——”何翩翩紧紧的抱住被自己深深刺伤的二姊,悔恨万千的拼命道歉赔罪,心中自责不已。

  懊死!她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可恨、最该死的烂女人,居然无端迁怒、伤害无辜的纤纤,真是太可恶了!

  董纤纤不是那种会和自家姊妹计较的人,很快的抹干泪水,一颗心依然锁在行径反常的四妹身上,关怀不减的说:“我们都做了几年姊妹了,谁会和你计较这个。我只是担心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告诉我,别一个人放在心里受罪,我会难过伤心的。你最了解我了,是不是?”

  何翩翩羞惭不已,哭得更凶,“对不起——纤纤——我…我…:”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作响,董纤纤望了望电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四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通电话极可能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报平安的——这是她们四姊妹的习惯,只要在外头过夜,一定每晚定时打电话回来报备。

  何翩翩自然也了解这点,所以主动说道:“大概是盈盈和楚楚,你快去接电话,免得她们等不到人接电话,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别告诉她们我的事。”董纤纤顺从的照做。电话果然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的,纤纤和两个好姊妹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她正准备回翩翩身边,电话又赫然向起。

  “大概是忘了交待什么。”董纤纤一面说,一面又顺手拿起话筒道:“盈盈还是楚楚,是不是忘了说什么?——呢——!?”

  董纤纤顿时消音,一时尴尬的望向何翩翩,“是你的朋友,操着外国腔叫莎莉娜。”

  “我来!”何翩翩像被火烫着了,十万火急的冲向电话,夺过话筒,粗鲁的骂道:

  “你还想干什么?”

  “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好心的告诉你,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明天晚上七点,你到希尔顿饭店一二三号房来找我。不过你如果不够种不来也没关系,拜拜!”说完,莎莉娜便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该死——”何翩翩气冲冲的连番咒骂。

  董纤纤在一旁怯怯的间:“怎么了?”

  “没事!你不必耽心,只是一个刚吵完架的同学。”此时,向翩翩已经平静许多,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只是和同学吵架心情不好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你知道我的个性的。好了,晚安!”董纤纤也不再多加追问,因为问了翩翩也不会说,唉!

  而进浴室洗澡的何翩翩则一脸杀气,忿忿的想道:那个女人简直就看庸人了,赴约就赴约,谁怕谁呀!哼!

  何翩翩一进饭店房间的门便后悔了,但是却又来不及逃跑,两个彪形大汉早已把门牢牢锁住,并合力把她架到床上去。

  莎莉娜则站在门边,唇边透着诡异而令人不安的笑意,气定神闲的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你想做什么?快叫这两个臭男人滚开,听见没?﹄大难当前,何翩翩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或形象,大声的咆哮。

  莎莉娜却无动于衷的说:“别那么紧张嘛!我不是说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吗?现在就是要证明呀!”

  “你——不——别过来——”何翩翩不停的向床头退缩,那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正从床尾向她直直逼近,两人脸上都漾满婬秽邪恶的神采。

  何翩翩因而更加惊惧害怕,当其中一个男人的手碰触到她的手臂时,她不禁失声尖叫:“放开我——不准碰我——不要——”遗憾的是那两个男人的动作并未因而停下来,反而愈来愈逼近她。荡进耳畔的则是莎莉娜得意的笑声。

  “不——”两个多小时里一直处在极度恐惧中,何翩翩早已心力交痹,抖颤着身子,蜷在床角动也不动,更凄惨的是过度的惊吓与冲击,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含恨带怨的死瞪着站在床缘的莎莉娜。

  莎莉娜则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笑道:“抱歉,让你虚惊一场了,不过,我本来就无意吧那种下流勾当,只不过是要他们两个吓吓你罢了,现在我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会再加害于你,你不必这么害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翩翩好不容易才济出这么一句人话来。

  虽然身体并未惨遭蹂躏,但是经过这一场惊吓,惊慌未定的她已本能的对男人产生了恐惧与排斥,所以才会抖个不停,她真的吓到了。

  莎莉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是说过我想证明季洋是个因性而爱的男人吗?

  现在的你恐怕暂时是不敢和男人太过亲近了,更甭说是和男人做那档事。所以,你大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肉欲主义的季洋会不会在你拒绝和他做那件事的情况之下,还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而不变心。祝你好运,拜拜!”极尽挑拨之能事后,她便和她带来约两个男人扬长远去,留下尚处于魂不附体状态的何翩翩一个人独处。

  “可恶…太可恶了…”何翩翩虽因为中了奸计而心有不甘,却因为惊惧犹存而动弹不得,只能动也不动的瑟缩在原地,流下悔恨不甘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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