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继续派士兵搜寻的,放心吧!"
"多谢,豫章王。"白楚歌挥挥手,不远处的侍从把马车驾了过来,他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五公子以及老者,唇边露出几分冷笑:"把他们给我一并带回去!既然敢做下这种事,就该准备接受惩罚,不是么?"
回到鼎北侯府,白楚歌匆匆忙忙带着司墨昭进入世子居住的院落,他打量着屋子里的装饰,轻轻叹了口气,原本两人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
郦大夫也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他一见到司墨昭手上的伤口,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双血肉模糊的手,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郦大夫,你不要问什么,先医治墨昭才是!"
他看到郦大夫欲言又止,立刻开口堵住了对方的问话,他很清楚,郦大夫很重视墨昭的身体状况。
郦大夫终究放弃了询问,走到窗边为司墨昭把脉,上药包扎伤口。
白楚歌站在窗边,他手中赫然是把乌黑的长剑,正是地煞剑,他记得明明地煞剑是能够化成人形的,为何关键时刻他没有出来?
"我的力量被人封住了,现在和普通的武器没有区别。"
脑中猛地响起一道声音,他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是地煞剑在说话。
"你听着,我本来是要化成人形的,可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压制住了我,我怀疑这力量不是平凡人能拥有的,还有那雪崩虽然是君遥引起的,但据我所知她的力量还无法办到可以压死这么多人的庞大雪崩,所以我认为有人在推波助澜,"
"你是说有我们不知道的黑手在后面推动?"
"很有可能,司墨昭不能一味的颓废下去,我觉得君遥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司墨昭够强大,他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包括找回君遥!"
"你为什么会觉得风君遥没死?"
"我和风君遥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尽管非常微弱,危在旦夕,可我相信她不是会倒下的人!她是强者,强者不畏生死,不畏一切!"
"好,我记住了,多谢。"
"我暂时要陷入沉睡,找契机冲破封印,君遥的气息会更明显,方便我们找到她。"
"郦大夫,墨昭怎么样了?"白楚歌踱步来到桌子前,问道。
"手上的伤刚刚上了药,算是没有大碍!不过...他在雪地里待了太久,压下的残余寒毒有发作的迹象。"
郦大夫有些忧心忡忡,当初是因为风君遥,现在又是因为风君遥,莫不是她是世子的克星?每次都是因为她!
寒毒发作?白楚歌不解,他明明是记得风君遥去幽冥岛给墨昭带回千年血人参的,难道说他没有服用?
环视四周,他的目光顿住了,另一边的柜子上放置了一个精致的木盒,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的走向那里,拿下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小小的药丸,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而郦大夫闻到了药丸散发的味道,面上一喜:"这是千年血人参做成的药丸啊!里面还加了不少有益身体的药材,赶紧让他服下,这回他的寒毒可以彻底治愈了!"
他瞧着手里的药丸,恐怕是风君遥做给墨昭的,可墨昭一直没有服用,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顾不得再思考什么,赶紧拿了药丸给司墨昭服下。
司墨昭很久没有做梦了,除了在玄女宫石室的那一次,他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了。
他甚至害怕做梦,因为别人的梦都是美好愉悦的,唯有他的梦充斥着痛苦压抑,父亲的厌恶,兄弟姐妹的欺辱,下人的鄙视,父亲姬妾们的恶毒,交织成他成长中的最为灰暗的日子。
每每睡下,他总是被噩梦惊醒,所以甚至会整夜睁着眼睛,担心下一刻自己会沉湎于梦境中无法自拔。
逐渐的,他基本上不做梦,他已经没有梦可做。
他双手沾满血腥,他手里握着不少人命,可他不怕,鬼魂来找他又如何?他必定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们会死是他们软弱,是他们无用,他们应该自省,而不是来找他!更何况,这世上他不信有鬼怪!
但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了唯一的牵挂,他会怕,很怕自己做下的一切会报应在那个笑靥灿烂的少女身上,明明是那么无良且流氓的女孩,自己见她时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很难相信,平日里不近女色的自己,因着那些姬妾的缘故讨厌过分亲近女子,然而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起了兴趣,直直想抱了她入怀...虽然她的年龄尚是这么的小。
御花园,他本来是打算先示弱,接着再用别的手段对付江夏王世子,岂料小黑竟是把她叫了来,她的表情非常愤怒,不顾后果的用鞭子抽了他们一顿,以为她是鲁莽,哪知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说起来,小黑这个名还是她起的,他在玄女宫做圣子的时候,在雪地中救了这只小小的黑狐狸,它的母亲死去了,红艳艳的眸子看着他时,令人生出了不忍,于是他第一次多管了闲事。
想不到她会这么喜欢逗小黑,有事无事就要招惹它一下,憋屈的模样,对比小人儿猖獗的大笑,倒是让他觉着这倒是也不错。
体内的暖流一点点渗透到四肢百骸,非常舒适,他再也没有做被责罚的梦,他的梦境中,全是那小人儿,天真烂漫的笑,狡黠可爱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