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风波
“孩子呢?”他没有看她,只是低沉一语。
她心上一顿,微微抬了眸“被我安置在了后院,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没敢通知府内各殿知道,只是命人将后院隔离了起来,这宫中的太医一事,还得让你来安排。”
他起了身,走至窗口,又突然转身扳住了她的双肩,眸光带着一丝似是警告又似是担忧“从现在起,你不得踏入后院半步,其余的事情交由我来办。”
她抿了抿唇“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随着肩上一松,他又转了身“若是做不到,我现在就让那母子俩离开府。”
她连忙追了上去,伸手挡在门口,眸光慌乱的拉着他的手道“不……我做得到……做得到”
他轻轻一叹,转了身,直入床榻“好了,累了一天,让我先躺会儿。”
她闻知,紧了紧他的手,伸手至他的衣领前,柔声一语“我帮你更衣。”
她轻轻的替他解开了衣裳,而后替他铺好被子,转身之迹,笃见他正一瞬一瞬的看着她,她面上一怔,随着他的目光,扯扯自己的衣角,并没有觉得有何异样,抬眸莫名的对上了他眸光。
他突然转了眸,跃过她的身躯,钻进了被子里,轻轻一叹“你若是每天都能像今天这般温顺该多好?”
她心下一沉,转了身,只见他欠了欠身子,拍着身旁的位置让她坐下。
待她坐下,他便伸手扳倒她的头,令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摩娑着她的玉脸。
她轻轻的享受着这一丝温暖,想起了方才他的那一句话,口里呢喃道“我这不也向着那方面发展么?”
他手上一愣,唇边笑了笑“当真如此。”
她抬起了头,凝着他的侧脸,自心里叹息了一声“玉馨公主那里,你也应当时常去看看,好呆人家腹中怀着你的孩子,你冷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说了,人家母后可是追回了国,若是知道你对她不好,指不定将他们母子一同带回朝阳国,到时,你得不偿失,丢了嫡室,又损了儿子。”
这些日子他不是呆在书香殿,就是她的屋里,至于玉馨公主那里,只怕一步都未踏进过,她知道他是在补偿她,也有可能是害怕她一气之下离开,可是现在想想也觉得玉馨公主挺可怜的,虽然身后有长公主强大的后盾支持,但是她知道那些并非是玉馨公主想要的,也许是玉馨公主与她一样,只想得到这个男人的心,男人的爱,一辈子,直到老。
正在她思绪凝结时,他突然意味深长的问起了她“你怎么知道,她腹中一定就是儿子。”
她在他的胸膛之上轻轻的画着圈,唇边微微一笑“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他突然手上一紧,将她紧在怀里,下颌紧紧的顶着她的额头“我倒希望你替我生个儿子。”
她脸上一红,一记粉拳挥过“没个正经。”
正巧被他落在了手间,反而被他翻身将她身子压在了身下“生儿子怎就没个正经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独特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她的玉脸上,惹得她面上更加红晕起来,这气氛瞬间好似升级,化为了一丝暧昧。
她伸手挡着向她压下来的胸膛,嘟着嘴羞涩开口“早就说过,我不想为你再生下孩子。”
针对她的话,他深吸口气闭了眸,半响突然睁眸,唇边邪邪一笑“那如何是好?这件事,可由不得你。”
说罢,他抓住了她紧在他胸口的玉手,俊颜慢慢靠近。
她面色一怔,慌乱的闭眼别过脸去,躲过了那一丝温柔。
“你……你又想做什么?”
见她羞红了脸,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笑了笑,轻轻的凑到了她的耳边,摩娑着她的耳坠。
她身子一颤,想法设法的避过他的挑逗。
“别动……都说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你。”说罢,他含上了她的耳坠,细细的酝酿着柔情。
面对他的柔情,她似乎有些抵挡不住,只感觉一阵酥麻袭上全身。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甚至带着一抹急切,小腹骤然一紧,下身涨得难受。
下一个瞬间,他的手已经自后探入了她的亵裤,顺着她的股缝朝那最秘密的地带而去。
在触碰到她的花蕊之时在周遭游离,而他的唇也顺着她的耳根寻到了她的唇,重重的压下轻轻地吸允,舌尖缠绕着她的芬芳,怎么都不愿离去。
可是因为他指尖的刺激而让她身下香泽横生,也因为她的不自在,而让他的指尖顺利地并且仿若是她送上门一般进入了她的甬道。
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带着不满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刺激,隔着裤子让她感觉到了点点湿润,感觉到他的欲火在焚烧。
他的温柔才没几下就让她整个人都瘫软在他身下。
夜静悄悄的,殿中的气息频率越来越大,阵阵刺耳的声音自那一抹轻纱缓缓而出。
次日,依旧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她拧着双手来回在殿中徘徊着,也不知昨日端木辰曦答应她的事情有没有做到,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杜念心的孩子的病情如此上心,如此担心了。
直到阳春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急切的拥了上去,拉上阳春的手,问道“怎么样了?”
阳春喘了喘气“太医说了……这出水痘……是个难度的时期,如若锦儿……能够挺过头三天,便会安然无事,如若挺不过,只怕……”
她放下阳春的手,自然是想到了什么,转了身,轻轻一叹“今天应当是最后一天了吧?锦儿一定会无事的。”
她突然脚下一晃,又迅速的转了身,欲要跃门去看看。
“王妃,你要去哪?”阳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拧眉,抿唇道“阳春,我想去看看他们母子俩。”
阳春摇了摇头“不行,爷交代,你不能靠近后院,这里有阳春拦你,后院也会有护卫拦着你,王妃你是到不了后院的。”
她心下一沉,眼前浮现了昨日端木辰曦的话,她也了解端木辰曦,今日安排了太医,自然会下令不让府内任何人靠近,何况昨日她还答应过他。
只好轻轻一叹,放弃了出门的决定。
云香殿
殿内阵阵药香味,越来越浓烈。
在丫头柳儿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手上一僵,连忙收起了桌面上那些药材,稳了稳情绪,看向丫头柳儿。
柳儿一丝好奇的转了眸,微微喘了口气“夫人,我打探到了,那后院是住着一对母子,是王妃从街上领回府的,爷还从太医院调来了太医连夜守候,至于为何不让靠近,是因为那孩子染上了水痘。”
陌璃身子颤,咀嚼着她的话“水痘?”
柳儿神情紧张的点了点头“出水痘死人的不少,传染性也特别的大,这还好是在府中,有太医治疗,这若是在外面,家里没钱治疗的孩子,恐怕就难逃一死,夫人最近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陌璃听着丫头柳儿带来的消息,她微微起了身,面色有些僵硬,来回在殿中踱着步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边泛着一丝笑。
转了身,轻轻的抚上了柳儿的手“柳儿,你觉得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柳儿手上一僵,微微低了眸,平日里陌夫人的狠性,大家都是熟悉的,在她身边当差的奴才,有哪一个不是提心吊胆,今日乍现陌夫人的温柔,她倒真有一丝不适应,又或是害怕。
见柳儿低着头,没有说话,陌璃唇边的笑稍稍敛了些,声音带着些忏悔“我知道,平日里,你们都怕我,我那不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为之,放心,我下次再也不会对你们乱发脾气了。”
柳儿猛的一惊,微微抬眸,吱唔道“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夫人待奴婢很好,奴婢能伺候在夫人的身边,那是奴婢的福分。”
陌璃轻轻一笑,紧了紧她的手“这些年我也没有赏你些什么?听说你家里的爹爹生着病,急需要钱是么?”
柳儿面上一痛,拧眉点了点头“嗯”
陌璃眸光悯柔的看了她半响,轻轻一叹“你看你个姑娘家家的,一个月银子也不多,家里有难,你也不和我这个主子支个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柳儿心上一紧,顿了顿,抿唇哽咽“夫人己经待奴婢很好了,奴婢……奴婢不敢再劳夫人大驾。”
陌璃叹声拉着她向前,打开了桌前的盒子,从你拿出了一支金钗,递在柳儿的面前,微微一笑“来,这个拿着,明日放你一天假,你回家好好照顾你的爹爹。”
柳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今日的陌夫人判若两,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
在她犹豫不决,不敢伸手时,陌璃突然伸手拉上了她的手,将金钗紧在她的手间“拿着,换些银子,给家里的老人治病。”
柳儿两侧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洒泪泣声道“谢谢夫人,谢谢……”
入夜了,窗外响起了阵雨声,雨滴滴嗒嗒的落在窗户之上,珊珊作响,这好似是这几天沉闷天气袭来的第一场雨。
经过雨水的洗涤,夜间有了一丝凉意。
一床软被紧紧的包裹着他们两人,她枕在他的手上,睁大了眸子,一边听着雨声,一边若有所思。
连着翻了两个身,又是轻叹,又是掀被,弄得沉沉闭着双眸的端木辰曦也睁了眸“这是怎么了?睡不着么?”
她闻声翻了身,趴在他的胸膛之上,凝着他的侧颜“我在担心那孩子?”
他微微欠了欠身子,长长一叹“就一个路人的孩子,你倒是上了心。”
他的话让她莫名的一痛,如若让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青梅竹马,他曾经深爱过的杜念心的孩子,他还会这般淡然么?她想他不会,也许他会将这孩子置之不理,也许会如她一般更加上心,到底他会怎样?她不敢多作遐想,因为他的心思,她一直都是似懂非懂。
她也微微挪了挪身子,挨得他更紧了,情不自禁的感叹出声“念恩也可怜,家道中落,无家可归,死了男人,现在孩子又患上水痘,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放心吧,这孩子会没事的,今日是最后一天,若是度过了,就安然无事了。”他侧身紧了紧她的柔软的身子,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定上一吻,闭上了眸。
随着他的定心一吻,她深深的凝着他的那道剑眉依旧是紧蹙着,欲要伸手抚上那道剑眉,终是没有进行下去,也闭上了眸,低沉一语“希望时间快点流逝,让这孩子少受些痛苦。”
次日,又是一日,雨是停了,雨后的残留给人带来的是一丝好气象,她在院子中呼吸着那雨后的气息。
待到回眸时,阳春跑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好了,好了……”阳春一脸兴高采烈。
她双手合十,闭眼朝着上天毕恭毕敬的祷告了番后,睁眸笑了笑“谢天谢地,锦儿没事了。”
阳春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转了身,只是丢下一句话“阳春,你先回后院,看念恩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去找爷。”
阳春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见王妃如此高兴,寻着王妃的那道身影,她自心里轻轻一叹“王妃,你真是好人,为了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女人的孩子,竟如此上心,该笑你是傻还是善良呢?”
九儿一路几乎是跑着至书香殿的,刚到书香殿就见墨棋欲要向她行礼。
她轻轻摇了摇手,跃过墨棋的身躯,悄悄的推开了殿中门。
殿中的他正认认真真的在书案前审视着那一摞一摞的折子。
她脚下轻轻的迈着步子,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随着眼前的一黑,他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扒开了眼睛上的玉手,紧在了手中,拉着她坐在了他的双膝之上。
寻着她的笑脸,他倒是拧了眉,淡淡一语“今天何事这么高兴?”
她扬了扬眉,伸手轻轻的顺着他拧着的剑眉划过“那孩子无事了。”
他伸手扒下她的玉手,比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既然无事了,就打赏点银子,让他们母子离开吧。”
她手上一僵,甩开了他的手,低吼道“不行”
见她眸中泛起一丝惊慌,他倒是笑了“难不成你还要留他们在府中不成,王府之中从来都不接受来路不明的下人,这规矩,你又不是不懂?”
“他们并非来路不明。”她嘟着小嘴据理力争。
“哦,难不成你己经将他们母子的底细弄清楚了。”他眸光有了一丝灼热。
四目以对,正视他那束灼灼的眸光,她心里渐渐有了一丝不安,眸光一闪,吱唔开口“弄……弄清楚了,都说了他们母子了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家遇横祸,死了男人,无家可归了么?那日在街上念恩卖身葬夫,我己经问得很清楚了,人家母子可是可怜人,哪有你那么多心思。”
他笑着转了眸“那就让管家在府里名单上挂个名。”
她扬眉的捧着他的脸,莫名试探“你这是同意让他们母子留下了么?”
他眸光一瞬一瞬的看着她,唇边一丝轻笑“你都那么坚持,若是我不同意,你不又得和我闹。”
她听着他的话,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眸光直直的绞着他。
他敛了笑,眼波有一丝微动“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她微闪了眸光摇了摇头,端木辰曦面上有了一丝不解,正要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时,谁知就在下一刻,她突然上前覆上了他的唇。
在她主动入怀的那一刻,端木辰曦瞬间愣忡了,有了一丝反应过后,便用更加热情的反应回应着她突如其来的吻。
她心上一紧,见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有一丝不安的预感,她原本只是想要吻他,可是得到他热情的回应之时,她立即红了耳廓,想要将他推拒,他却拥得她更紧。
这个男人的霸道,她是见识过的,现在是自己投怀送抱,这个男人又怎会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正在两人热烈热吻之时,门突然咯吱一声响了。
墨棋正要进来禀告,谁知人刚踏入寝殿,就看见了这般景象,怎不叫人红了脸乱了心。
无奈之下深吸了口气,只能遮掩双眼,轻轻的带上了门,关上那一抹令人心跳脸红的一幕。
端木汝阳见墨棋去而又返,心中有了一丝不解,轻叹一声,冲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你家四爷不在么?”
墨棋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而后讪讪一笑“回长公主的话,这四爷他……他与……王妃正在……正在……”
墨棋的吱吱唔唔倒是惹得端木汝阳心烦意乱,一把掀开了他“让开……”
墨棋连忙翻身上前双手拦下了她“长公主恕罪,这个时候,长公主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爷他……”
端木汝阳怒目一扫“连你也敢拦本宫的道?”
“属下不敢。”墨棋渐渐让了让身子。
端木汝阳转了眸,跃过墨棋的身躯一把推开了门,殿中的一幕让她立即红了耳廓,而周遭的宫女也都一个个下巴贴到了胸膛,脸上个个泛起了红晕。
随着端木汝阳这一声重重的开门声,顿时殿中两人陷入了惊慌之中,端木辰曦收回了探入九儿亵衣中的手,面红耳赤的抹了嘴角的一丝吻迹,极力的稳了稳情绪。
而九儿更是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被他方才动情拉扯开的衣裳,难为情的从他的双膝之上站了起来,眸光闪动的躲在了他的身后。
端木汝阳白了他们俩一眼,挥了挥手,屏退了身后的奴才,九儿见着眼色,行了一礼,随着奴才们离开了。
待殿中奴才退下后,端木辰曦下了书案,浅浅一笑“长姐,这个时辰来府上,可有事?”
端木汝阳白了他一眼“四弟,不是长姐说你们,现下你国事繁忙,劳心劳神,那方面……那方面还是节制些较好。”
“长姐教训得是。”他微微低了头,心里却是想起了方才与九儿的长吻,让他回味,若不是眼前人是他的长姐,他定不会饶了方才闯进误他好事的人。
端木汝阳见他低了头,扬了扬手“行了,长姐今日过府上来看看馨儿,却不见你在她的殿中,所以寻来这。”
她是冲着自己的女儿而来,方才在碧波殿,她可是好好审问了一番,自然知道玉馨不会与她说实话,也不会说一些中伤端木辰曦话,可是玉馨身边的奴才那可是她朝阳国的奴才,在她这个皇后娘娘面前,那是不敢有半句隐瞒。
当她得知玉馨公主在这府中所受的委屈后,这气都不知打哪一处来,方才怒气冲冲的寻来这,为玉馨讨个说法,没有想到,竟让她亲眼所见,这个女人是如何霸占男人,如何迷惑男人,这朗朗白日,两人竟这般迫不及待。
“长姐这是过来兴师问罪的么?”端木辰曦眸光有了一丝深沉。
端木汝阳转了眸,意味深长一语“你心里清楚就好,馨儿哪里不好了,为何你就只迷恋那个女人,置这么一个金枝玉叶于不顾,她现在腹中可是怀着你的孩子,日后若是为你诞下个小郡王,那就是你的嫡世王妃,自然她的父皇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现在你立为了储君,可是父皇终究还没让你继承大统,那些个藩王,难免心里会有些蠢蠢欲动,长姐纵然是支持你,但若是你对馨儿不好,长姐在馨儿父皇面前也无法交代。”
她说完,转了眸,眸光直直的绞着他,她了解端木辰曦,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自然清楚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样的局面,在女人与那个位子之间,他自当会好好权衡。
端木辰曦紧抿着薄唇半响,唇上微微露出一丝笑“长姐顾及得是,臣弟定会好好反省。”
“那就好,今晚馨儿备了些可口酒菜,忙完了就去看看她。”说完,她拉开了门,一丝厌恶的离开那间屋子。
昔婉殿
入夜了,她守着一桌子精心为他准备的膳食面前,静静的等着他的身影到来,却迟迟不见他的到来。
而院落的另一头,一抹高贵的身影隐身在那棵大树后,眸光正直直的绞着殿中的一举一动。
突然身后窜来了一道身影,朝端木汝阳微微福了福“四爷去了么?”
身边的奴才笑了笑“回长公主的话,四爷现在正在玉馨公主的屋里用膳。”
端木汝阳唇边泛起了一丝笑,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很好,你也随本宫进昔婉殿去九儿王妃那里蹭蹭饭。”
殿中菜香袭人,阳春与杜念心站在门外正伸直了脖子朝远处探了探。
两人聚见一道身影渐渐朝这边走来,借着浅浅的月光,她们俩有了一丝欣喜。
待身影走近,定睛一看,差点没慌乱起来“见过长公主。”
端木汝阳扬了扬手,迈步欲要进殿,阳春见状伸手拦下了她“长公主,你这是……”
端木汝阳冲她轻轻一笑,理了理红妆“来你们王妃这蹭蹭饭,不会不欢迎吧。”
正在阳春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时候,殿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当然不会,长公主里边请。”
阳春微微收回了手,寻着端木汝阳这道居高临下的身影,与杜念心对望了一眼,心里惴惴不安。
这一刚进屋,奴才们便忙了起来,布菜伺候。
端木汝阳轻轻入座,冲着桌上那一道道美味,深深吸了口气“哟……这弄着一桌子菜呢?只可惜,本宫那四弟没口福了。”
九儿心上一紧,面一僵,抬眸微微问道“敢问长公主,四爷还在忙么?”
端木汝阳抿唇笑着摇头“当然没有,这人是铁,饭是钢,国事固然要紧,膳还是得用啊,四弟这个时候己经在碧波殿用膳了,本宫这四弟也真是的,这入了馨儿的房,也不知招呼人来禀报一声,瞧这让你等得……饿坏了吧,饿坏了就咱们两个起膳吧。”
闻知她的话,九儿没有再说话,只是稳了稳情绪,继续陪她用着膳,她从端木汝阳的身上分明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
有一种感觉,她并非来蹭饭,而是有意来此,向她道明今日端木辰曦不会来此的原因。
她轻轻的动了动面前的膳食,心里却是心烦意乱,苦涩连连。
端木汝阳持锦帕抿了抿唇“哟,这道菜好,补肾健脾,九儿应当是为四弟准备的吧。”
她抬了眸,面上一怔“这……”
端木汝阳突然沉了脸,字字道来“容本宫多嘴一句,你们闺房之乐,本宫本不好插嘴,只是现在四弟国事在身,每天己经够辛苦了,你们啊,那方面就稍稍节制一些,万万不能让四弟身子跨下来,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长公主,您误会了,今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端木汝阳又强势的抢了她的话“血气方刚,本宫懂,你与四弟都还年青,来日方长。”
她手上一僵,微微放下了筷子,拧了一丝眉“九儿不明白长公主的话。”
端木汝阳冷冷一笑“那本宫就说得直白一些,这馨儿腹中的孩子一定会是小郡王,这嫡世之位,馨儿也是要定了,你也大可不必在这方面动什么心思,现在与四弟夜夜奋斗,恐怕也来不及了。”
身边的阳春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杜念心紧在了手中,而九儿也向阳春使了使眼色,她知道,端木汝阳还在为了白天所见到的那一幕而耿耿于怀。
她轻轻的抬起了筷子,替端木汝阳边布着菜,边说道“九儿己经解释过了,九儿今日并非长公主想的那般不堪。”
端木汝阳转眸看向了她,抓住了她的手,紧了紧,眸光带着一丝挑衅“同是女人,同是深府中的女人,本宫自然明白你的心情,馨儿心地善良,本就不是你的对手,现在再加上本宫的四弟一直沉迷于你的美色之中,对馨儿也是视而不见,但是你也给本宫听好了,只要有本宫在的一天,本宫断然不会让馨儿受半点委屈。”
她甩开端木汝阳的手,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弃在了桌面上,深吸了口气“长公主莫非今日不是来蹭饭的,而是来说教的。”
端木汝阳却笑了“错了,错了,本宫不是在教你,而是在警告你,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往后就知趣些,要想呆在这王府之中,不单单只凭美色,心计,要的还是后盾,而本宫就是馨儿的后盾。”
她心上一痛,强忍着那丝气馅,微微垂了眸“九儿会谨记长公主的警告。”
端木汝阳扬了扬手,在身边奴婢的搀扶下,起了身,淡淡一语“那就好,这桌子菜,本宫吃得倒是费力,今日就做罢,改日本宫再来探望你。”
“恭送长公主。”
她直直的寻着端木汝阳带着讥讽的身影,指尖己深深的陷入了皮肉之中,疼,真的很疼。
“王妃……”杜念心轻轻一唤。
她没有转眸,眸光依旧没有光彩,抿了抿唇边的那丝苦涩“你在看我笑话么?”
杜念心心上一紧,连忙低了头“王妃说的哪里的话,念恩从未这般想过。”
她突然转眸看向了她,唇边淡淡一笑“若是你也遇到我这种事,你觉得你会如何处理?”
杜念心微微抬眸,眼波有了一丝闪动“王妃说笑了,念恩从前那些都是罪过,现在又怎能让王妃重蹈念恩的覆辙呢?”
她听着杜念心的话,敛了那丝淡笑,伸手抚上了杜念心的手,低沉一语“正如长公主的话,同是女人,我现在终于能够明白当时你面对我的心情了,说到底,你会变成这样,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杜念心眸中闪着泪花,紧了紧她的手“只要王妃一直住在四爷的心中,念恩想王妃受这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她点了点头,唇边强扯出一丝笑“嗯,谢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