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清雨还傻乎乎的反应不过来,初雪道,“秦大人喝的只是掺了迷药的酒,过两个时辰就会醒了。”
屠清雨伸出手指去探秦凡鼻息,果真还有呼吸。她是听到屠鱼跃说赐下毒酒,心里又急又乱,以为秦凡喝的真是毒药,才没发觉秦凡只是晕过去,他的胸膛还微微起伏,他的手心,他的脸还是温暖的。
屠清雨抱着秦凡失而复得是喜极而泣。
画娘发愣的看着脚边的死老鼠,众人奇怪,明明就是同一个酒壶倒的酒,怎么会老鼠喝了送了小命,而秦凡喝了却只是中迷药昏迷。
端木惟真眼角瞟向初雪,见她将手缩在袖子里,头微微低着,视线呈四十五度角看着地上的金砖,十分标准的宫女站姿,挑不出一点礼仪上的错处。
当初他为了确保屠鱼跃的安全,特意请娘从山庄里挑了最得意的门徒,果真是被调较得手脚利落。
画娘挪动膝盖向前,想要切辞狡辩为自己辩解,可又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她是中了屠鱼跃的计了,“皇上……”
屠鱼跃道,“朕要把你送走时,你就该聪明的选择离开。朕赏你的金银足够你下半辈子都丰衣足食了,可你贪得无厌,难道不晓得贪的下场可能是一无所有么。你当着百姓面前耍了花样,朕说了,朕很民主,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公众’人物,朕就索性让你挂着牌子游街三日,让你的事传遍皇都的大街小巷,让所有人都认得你,知道你是如何冤枉人的,也算是叫百姓警醒,不可存了害人之心。”
画娘摇头,“不是的,那晚我和秦大人真是……”
屠鱼跃笑了笑,那表情似乎是在叫她省省力气。不论她再说什么,人人也只会当她是谎话连篇,她的话已经失去信服力了。就凭她刚才贪生怕死,与她信誓旦旦的生死相随言行不一。
众人已是质疑了她的妇德,不论她是否真的和秦凡发生了关系,别人也只当是她精心的策划,秦凡不过是被她这黄蜂尾后针的女子设计了而已。
画娘再不言语,接受了她的失败。屠鱼跃吩咐人将她带走。。
端木勿离一马当先,聪明的喊了一句,“皇上英明。”殿内人人跟着回应,一时间浩大的声势直冲云霄,惊得金銮殿檐上栖息的鸟儿展翅高飞,一如她的声望,又因为这锦上添花的一笔,被推向高处……
秦凡转醒,就见屠清雨正坐在床头。他不是应该死了么,怎么在地府还能看到清雨,难道清雨……他急急的坐了起来,抓着屠清雨的肩膀,着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夫妻牛头不对马嘴,“我们还留在宫里,当然是在这里,还是你想回府。是的话,我就叫人去接琼睿,我们回家。”
秦凡摸了摸下巴,他好像听人说过鬼是没有下巴的,他摸到新冒出来扎手的胡渣,鬼总不会还会长胡子吧。“这里是皇宫?我没死么?”
屠清雨眼睛红肿得像是两颗核桃,转头吐了口水,只当那不吉利的话不算数,“呸,说什么呢,坏的不灵好的灵。”
屠鱼跃失笑,走去撩起床头帷帐上装饰的穗子,让他看清楚,她可也在,总不可能是三个人同归于尽都到了阴曹地府,他还没死。“先不说我要叫你一声姐夫,就凭我们认识了那么久,难道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么,我怎么可能真的处死你。”
秦凡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可不止他们夫妻二人,赶紧穿上鞋,下床谢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屠鱼跃眼角抽了抽,“我都说我没想过要处死你了,你跟我谢恩,好像是我存过杀你的心思只是最后变卦了一样。”
秦凡含情脉脉的看向屠清雨,死而复生,每得看妻子一眼都格外珍惜,“我是真的以为我活不成了,我多担心我死了你和琼睿孤儿寡母要怎么办。”
屠鱼跃的演技真是太好了,他想当时不止他一个被骗了,帝王的不怒自威,凌厉而无情被她装得惟妙惟肖。天子一言九鼎,既是说了要杀他,谁又会想着会留他活口。
屠清雨重重的垂了他胸口一下,秦凡被她打得咳嗽了好几声,屠清雨又心疼了,“你既然担心我和儿子,怎么还敢喝,你怎么这么笨。”
秦凡苦笑着抚着痛楚,屠清雨虽是收敛了力道,但那一拳,还真不是花拳绣腿,若不是他底子不错,或许已经要内伤吐血。“我答应过你只会有你一个。”
明明就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屠清雨脸还是热了起来,她啐了一口,“当着别人面前还说这种话,你也不知羞。”
屠鱼跃故意调侃道,“秦凡也就晕了几个时辰,不必搞得像是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一样的甜蜜吧,好歹顾着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屠清雨红着脸骂道,“你还说呢,酒都把老鼠毒死了,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哪里能怪我们不信你。”
“毒老鼠的那一杯,初雪用了障眼法,在里头下了药。我若不这样,画娘又怎么会信我是来真的,又怎么会深信不疑那壶酒真的就是毒酒,喝了必死。露出狐狸尾巴。”
她以为她天生喜欢演坏人么,早朝时多少双眼睛里带着惊恐,活像是在看一个潜伏型的心理变态患者,以为她是人格分裂了吧。
屠清雨怪道,“那你该事先跟我们说啊。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哭得那么难看。”
“我若是事先跟你说,就你那撒谎都说的结结巴巴的样子,连你自己都骗不过,怎么骗别人。秦凡也是个老实人,不懂说谎,我只好连你们都瞒着,让你们真情流露了。”她看向他们两个挽起的手,“这样不是很好么,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秦凡看了一眼屠清雨,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且当着妻子的面问,因为不想对妻子有所保留或是隐瞒,“皇上,画娘她……”
“你就不必管她了,她已经在为她的行为负责了。有的人若是缠上了你,就像蟒蛇一样不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不罢休,好不容易摆脱了,就不要再接近了。”她指向屠清雨,拉下了脸,做事后总结,“还有你,经过这一次该知道有的事是覆水难收,既然千年修得共枕眠,就别再动不动把休夫,分手之类的字眼挂嘴边。否则什么时候我真是一恼,下旨叫你们分开,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