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蒲都,黄昏。
长庚星在西方熠熠生辉,天空红霞飞来飞去,东方一轮明月也露出皎洁面庞。
一片高大的三层楼房之前,一名少妇正带了一名孩童玩耍。
正在太阳没入西方,黄昏彻底转入黑夜之际,突然,长庚星变得亮了数倍,东方的月亮也骤然间变亮,天上的红霞也再次燃烧。
那孩童看着一时看西方的长庚星,一时看东方的月亮,又看天空中的火烧云霞,兴奋地大声嚷嚷。
少妇连忙拉住他:“扈儿,小心了,别摔倒。”
孩童仍兴奋不止:“娘亲你看——”说着用小手指着这些异象。
少妇也感到不对,皱起了眉头。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楼房中走出来,他虽然高大威严,但面容却平凡质朴,既不怒而威,又亲切温和。
少妇叫了声:“文命——”原来这中年男子便是中原诸华部落的姒文命。少妇便是虞帝之女,下嫁给姒文命的姚玉英。孩童便是他们的儿子姒扈。
姒文命摆了一下手,望向远方。
很快,便有一个奇怪的影子跃近。不一会来到近处,居然是一人乘在一龟之上。
姚玉英这才觉察:“原来是皋陶叔父到了。”
这乌龟赫然是玄武真人,它四足一沾地即向前跃出十余丈,加之它笨重的外貌,更显得飘逸神奇。
而乘在玄武真人之上的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须发斑白,神情矍铄。
姒文命和姚玉英远远向他行礼:“拜见叔父大人。”
偃皋陶身形微动,从玄武真人身上下来:“文命、玉英,不必多礼。”
姚玉英让姒扈也向偃皋陶行礼,但小儿姒扈却欣喜地上前要抚摸玄武真人的龟壳,被姚玉英拉住。
姒文命面色沉重:“刚才天有异象,我还觉察到天地元力的波动,会不会有人破境化神了?”
偃皋陶肃然道:“据我刚才感知,也有星空玄力的波动,但比之数年前共工水波在极南之地引起的波动,还是小了许多。应该不是破境化神。”
姚玉英听了,喟道:“居然同时有星空玄力和天地元力的波动,这倒奇了。”
这时,蒲都天空正上方传来一声龙吟,遥见一条巨龙在盘旋翻腾。
偃皋陶昂首看了一眼:“走吧,虞帝陛下遣黄龙召唤我们了。定然是他感知到了。”
姒文命点了点头,转向姚玉英:“你带扈儿先用餐吧。”说着已经向前跃出十余丈开外。
偃皋陶也乘上了玄武真人,向姚玉英拱了拱手,一人一龟很快追上姒文命。
夥山,炫女峰顶。
涂山云凤正在修习月华灵力功法,只见她飘逸如雪,绰然如柳,动而明艳,静而幽芳。手持长剑,剑锋所过之处,皆留下数片雪花。不过,雪花落在地上,便化为水。
一旁的瑞麟炫女不住点头,说道:“云凤,向我攻来!”
涂山云凤身形晃动之际,将长剑在身前连划数个圈子,娇喝一声:“飞雪望月!”数篷雪花如波涛一般,向瑞麟炫女攻去。
瑞麟炫女单掌接下。笑道:“好!你功力已经到融意境中期了,远超我的预期。”
涂山云凤展妍一笑,盈盈下拜:“还是师尊大人指点有方。”
这时,夥山西方的长庚星、天上红霞,东方明月同时显出异象。
瑞麟炫女神情肃然,望向西方。
涂山云凤惊诧:“师尊大人,这是——”
“有人破境,但不是化神,为何月华灵力有如此波动?”
“不是——只有破境化神时才引起外界异象吗?”
瑞麟炫女摇了摇头:“天下正乱,苗华部落征战已经快有三年了吧。兽族不时肆虐,北方戎族也数次南下侵害中原……不知……这是吉是凶啊……”
涂山云凤听了默然,她仰望西方的长庚星,却依稀记起,有一名少年曾对她说过,那是他的星。
东方,罗刹江畔。
身形枯瘦的夸父逢蒙咳了一声,将药递给一只纯白的小狐。
小狐目光泫然如丝,接过轻轻饮了。
一名绝美女子不知何时,悠然现身:“多亏逢蒙大人诊疗,小女才能痊愈。”
夸父逢蒙与纯白小狐皆向她行礼。
“拜见九尾仙人。”
“拜见母亲。”
绝美女子便是青丘九尾,小狐便是青丘女宁了。
青丘九尾待要还礼,却咦了一声,望向空中异象。
夸父逢蒙感知到日光灵力波动,仰望天空中的如同燃烧起来的红霞,心中渐起激荡之意。
青丘九尾凝重道:“并非有人破境化神,可为何月华灵力会有波动?天有异象?”说着看了一眼夸父逢蒙。
夸父逢蒙已经平静下来:“此事蹊跷。”
青丘女宁行礼:“女儿伤势早已经痊愈,愿去探查。”
青丘九尾缓缓点了点头:“中原赢伯益率人前来罗刹江一带探查我族行止。我们明天便离开罗刹江,与蛤蟆仙人会合,你要照顾好自己。”
南越,衡山。
山上是共工氏、濮人。
共工水波、共工后土父子二人站在一处山峰察看天空异象。
共工水波百思不得解,道:“有星空玄力波动,但不是破境化神,为何如此呢?”
共工后土道:“儿子也感知到一丝天地元力的波动,不知为何。”
共工水波凝起眉头:“不是吉兆。此地不是决战之处,你今夜就和佤濮米散一起,带玲儿和大部分人一起离开,我留下来缠住他们。”说着望了一下山下。
山下是苗华部落与烈日宗大军。
苗王、有穷逐日、高阳欢兜三人,也在帐外察看天空异象。
苗王看了一眼高阳欢兜:“蛊医大人,有天地元力波动,似有人破境。”
高阳欢兜摇头道:“不是破境化神,比之当年唐帝破境化神,波动小得多。只是,此人破境之地,似乎距咱们不远。”
有穷逐日叉腰道:“奇怪了,日光灵力为何有波动?我只在日食之时才能感觉到这种波动啊?”
苗王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对旁边的修士道:“传令荆城的轩辕欢大人,请他查探黔山一带。”
有穷逐日也喝令道:“少桑趋阳,你也带一队人前去查探!”
高阳欢兜目光始终盯着山上:“共工水波,不知你会不会与我们决战呢?”
涂中,涂氏家族。
族长涂明月对父亲涂渠道:“父亲,哥哥刚才说,感知到月华灵力波动。”
前任虎军将军涂狸已经中原返回涂中,他说道:“不错,但我功力尚浅,只能感知到一点。”
涂渠道:“既然能感知,自然不错的。此时并未有月食,难道是有人破境化神吗?”
涂狸惭愧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涂明月叹了口气道:“昨日与兽族一战,损失了十五名修士,今天又有两名重伤的修士牺牲了。灵凤前往珍珠城,不知能借得多少修士来助阵。”
涂渠看女儿有些悲观,昂首道:“不需忧虑,我涂氏一族在这四攻之地,已经安然渡过四年,人口还比以前为多。现在狸儿又从中原回来,我们必定可将涂中建成另一个珍珠城!”
淮水,珍珠城。
一头麒麟兽如风一般向珍珠城奔驰而来。麒麟兽上一名女子,风姿飒飒。
女子来到城门下,向看守喊道:“我是涂中涂氏族人,涂灵凤。前来拜见涂山女乔酋长。”
看守修士认得她,连忙开门。
涂灵凤一人一骑疾驰入内。不过,她很快遇上数人,认出对方,停了下来,招呼道:“房霄大人,你去做什么?”
对方正是涂山房霄,他道:“灵凤啊,我奉女乔之令,再次前往苗华部落。月华灵力有异,方位正在苗华部落之内,因此前往查看。”
涂山房霄身后也闪出一人,却是已经从涂山学宫毕业的荆山紫,她笑道:“灵凤姐姐,你与青桑武龙何时成婚啊?”
涂灵凤脸一红,叱道:“小丫头,很快家里也要为你说亲了。你嫁给我弟弟涂虬怎么样?”
荆山紫连忙娇羞地退到涂山房霄身后,啐道:“灵凤姐,你还是不饶人。房霄老大人,我们快走吧。”
涂荆山下的宫殿内。涂山女乔正陪涂山静月说话。
涂山女乔露出一丝牵挂:“静月大人,我这几天做梦,总是梦到蚺龙……”
涂山静月吁了一口气:“蚺龙这孩子这几年来辛苦了。但兽族说过,没有伤害过蚺龙,想来,他应该没有事的。”
“我心中隐约感到,这次月华灵力波动,与蚺龙有关。”
涂山静月抬头看了一眼花园,道:“女乔,我与房霄功力不深,不知这次灵力波动的原因。或许瑞麟炫女会知道吧。”
涂山女乔也望和远方:蚺龙我儿,你到底在哪里?这几年为何一直没有音讯?你究竟是否还活着……
黔山之中,奇峰林立,峡谷纵横,草木茂密。一处壁立千仞的竖峰之上,缓缓站起一人。
那是名少年,十**岁年纪,披着兽皮,头发长乱,只露出精亮的眸子。少年不置信地看着双手,然后仰望天空,俯视大地。
最终,他放声大笑:“我成功了!我融合了多种功法!我姒蚺龙终于成功了!”
他的目光穿越群山,穿越云海,落在夥山,落在珍珠城,落在神农架,落在双峰岛,落在蛤蟆山……他的目光充满自信,充满骄傲。
最后,姒蚺龙看向北方,看向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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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瓜小哥开课了。
朱棣虽然派郑和下西洋,但没有贸易观念。朱元璋、朱棣父子残暴,其后人进行反省,结果纠正太过,变得懦弱起来。全是守成不前。
明末之时,西方已经产生了近代科学,传教士带来的科技没有被消化,可惜了徐光启翻译那么多西方文献。而清朝推行奴化、海禁政策,把中国拖进了倒退的轨道。
没有改革官僚体制的晚清洋务运动注定失败。直至民国,中国才真正睁开了沉睡数百年的眼睛。
所以啊,盛唐以前读中国史,盛唐以后读世界史,这话是没有错的。
对历史感兴趣的朋友,跟小哥到上古来吧!这里是中国史的开端。
承天之启到此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