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和左丽一起去调查梁方,梁方还在刘总的公司上班,现在一切生意都由刘总的副总成仁杰支撑,梁方帮成副总开车,对于他俩的到来,梁方并不觉得意外,他就坐在驾驶员值班室里接受调查。
梁方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个子不高,是那种走入人海中就很难找到他的那种平凡人,虽然才35岁,但看上去已经有40岁了,从中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得比较艰难,或者说走过的路并不平坦,但他的眼睛却流露一种特别的精明,或者说是狡狡黠更准确一些。
“你对刘总的爆炸案怎么看?”吴江问。
“除了伤心难过,没什么看法,刘总可是个大好人啊,他经常接济我的家庭,要不是刘总处处对我关照,我也没有今天,唉,可惜……”说到这里,他好像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你觉得谁有杀人动机?”
“这,这不好说……”他停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你有意隐瞒内情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再说刘总对你那么好,你应该配合我们早日抓到凶手才是啊,说说吧,你话除了我们专案组,不会有其它人知道。”
“说实话,我认为最大的嫌疑应该是成副总。”
“为什么?”
“刘总一死,成副总就可以全面掌控山海公司,而陈思悦是个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她只能让成副总玩弄于股掌之间,刘总的亿万资产也就姓成了。”
“成副总在公司里有股份吗?”
“有5%的干股,其它95%的股份都是刘总的。”
梁方说成副总是刘总的高中同学,成副总是学国际金融专业的,刘总高薪把成副总从南方证券公司挖来,但两人经常因为意见不同而吵嘴,有时成副总会说刘总没有远见,甚至嘲讽刘总没文化,刘总因此耿耿于怀,但成副总确实为了公司挣了很多财富,又不想把他赶走,还有一个原因:尽管他们常常争吵,但还是以成副总妥协为告终,所以刘总不想解聘成副总。
可是成副总却是小肚鸡肠恩将仇报,把平时的怨气积累在心里,有一次成副总喝多了,对梁方说过,如果刘总不听他的,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当时梁方只把成副总的话当作酒后胡言乱语,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成副总真的把刘总给弄死了……
“成副总说酒话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哦,应该是08年3月份吧。”梁方若有所思地说。
“爆炸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回老家看我爸爸,我爸爸肾病又发作了。”
“刘总后备车厢里的洋酒是谁送给他的?”
“应该是成副总送的,成副总为了讨好刘总,出差去上海北京等大地方时经常会带洋酒给刘总。”
“你亲自看见吗?”
“这倒不是,但刘总说过一星期前成副总去香港出差时,带回了一箱金牌马爹利送他。”
“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你看看笔录,如果有什么地方错了,你就指出来,没错签个字,按外手印吧。”吴江边说,边把笔录从左丽手中拿过来,递给梁方。
梁方接过笔录,认真看起来,看完后,他指出几个错误的地方说:“这是应该是刘总,不是唐总,我们这里没有唐总,这里应该是茅台酒,而不是葡萄酒……”
吴江赶紧把笔录拿回来看了一遍,他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左丽,左丽被看得心里发毛,转身过去看笔录,一看,她大吃一惊,天啊,怎么会这样?这是她从警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低级错误!她顿时脸腮发烫,心儿“怦怦”乱跳:我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这是脑海里堆满唐远和红酒而造成的,如果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幸好江队不在,而吴江又是一个大好人,她自责地向吴江看了看,表示她做错了,吴江当然读懂她了,就没当着嫌疑人的面说她。
左丽赶紧把笔录拿过来,低下头把错误之处都修改过来,又仔细地看了两遍,觉得没有错了,才把笔录递给梁方,但想想不对,因为修改了太多的地方,这种笔录拿给领导看,照样能看出端倪来,即使看不出什么来,也能发觉做笔录的人太没水平。于是她又把笔录放在桌子上重新抄了一遍,因为笔录一共有7页之长,抄了将近40分钟才抄好,交给梁方签字。
离开梁方后,吴江把车子起动,问左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压力太大造成精神恍惚?左丽使劲地摇摇头说不是。吴江又开玩笑似地说:“丫头,是恋爱了吧?”
左丽一愣,然后又使劲地摇摇头否认,但吴江已经从她绯红的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左丽问吴江现在要干吗去?吴江说去梁方老家松河县,证实一下梁方是否说谎,左丽说看梁方不像会说谎的人,再说刘总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会杀害刘总?吴江想说:恋爱中的女人判断力是要大打折扣的,但他没那么说,而是说还是去走一趟,心里才会踏实一点。
松河县在长江的南部,离长江不到100公里,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到了那里,在当地公安民警的带领下,直接找到梁方的家,他家在县郊的一小镇上,走进他简陋的平房里,大门并没有关,大厅没有人,但里屋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咳嗽声,老人隔房问他们是谁?他们走进里屋,一个老人躺在床上打点滴,老人看见几个警察来找他时,很惊诧,硬撑着想从床上坐起来,被吴江按回去。
老人是梁方的父亲,才56岁,刚刚从医院住院回来不久,当吴江问到梁方几天前有没回来过,他说只回来一天,带10000元回家后,第二天马上就走了。可陈思悦说梁方请了三天假,那两天梁方去哪里了?梁方为什么要说谎?或者是陈思悦说谎?
吴江和左丽又对梁方的朋友和邻居进行走访,结果都众口一词说梁方确实于第二天早上很早就回长江了,他们连夜赶回长江时,已经快午夜11点了,只好等第二天再对梁方进行讯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