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昨夜饭后,刘月瑶帮着林氏洗了碗,就被强制推回屋休息。
刘月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进了随身空间入了茅草屋翻了会书桌后边架子上的书本。都是些针灸,围棋,象棋等有关修身养性的。
刘月瑶前世工作之余,比较喜欢养生与享受美食,所以对围棋象棋也有涉及。至于中医方面,她有心了解却没时间学。
随,刘月瑶抽了本医书出来放进怀里,准备有空了可以翻翻。
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嘛。
后又去了溪边倒腾起了那几块荒地。
开垦,除草,翻土,浇水,顺便将白天弄进来的春笋,韭菜等幼苗载种,一番折腾,直至半夜才弄完,累的刘月瑶出了空间几乎倒头就睡,手脚也没洗漱。
一夜无梦,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刘月瑶收拾起床,打开木门,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林氏胳膊底下夹着一个直径四十公分左右的筛子从灶房里出来了。
“瑶儿,醒了啊,锅里还有些粥和张饼热着呢,收拾好了赶紧去吃,别饿着肚子。”
昨天刘月瑶摘了不少鲜香菇,做了菜还剩下不少,就给林氏提了建议,晒干做成香菇,做菜,滚汤的时候放些进去能提香,而且存放的时间会更久。
林氏将筛子放在院子的层架上,用手扒拉了几下,把里面的鲜香菇摊开铺平晾晒。
刘月瑶应了一声,去灶房拿了张韭菜饼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好吃。
“娘,你真厉害,昨晚我就是告诉你方法,你就给做的那么好吃。”
“就你嘴甜,烙饼不都一个样?娘过了快半辈子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林氏笑骂。
刘月瑶嘿嘿一笑。
“爹和爷他们昨晚啥时候回来的啊,我睡的死,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还有姑爹,啥时候上山,有准信了没?我们要不要去送?”
说到这,林氏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你姑爹昨夜里子时就入殓了,请了道士做了法超了度,今儿早鸡起鸣送上了山。这不,你爹在那边忙活一直到天亮才回来。”
“刚回来?那我刚咋又瞧见爹出门了?”刘月瑶讶,咬了一口韭菜饼。想起刘铁柱出门的时候腰上别着一捆绳索,手上拿着把镰刀,后背的篓筐里还装着些什么。
“你姑过几日打算回娘家住,你爷和你奶早上吃了娘照着你说的做的香菇粥和韭菜饼,觉着挺好吃的,让你爹去竹林那边再割弄一些回来韭菜和春笋。顺道在山的外围放些笼子,陷进,逮几只野鸡,野兔,说是你姑最近几日瘦了不少,给你姑打打牙祭补补身子。”
“这不,你爹和村里几个经常上山狩猎的汉子一道上山去了。”
林氏晒好了香菇,从各屋里收罗了脏衣物回来,放在井边的大木桶里,开始打水搓洗。
因为村子就一条溪水,所以村民合力在村口的溪边放了几块石台子供大家洗东西时站脚跟用。后来村里的妇人都喜欢跑那去,边洗衣物还能边八卦,导致狼多肉少,经常要排队,林氏为了节省时间,决定在家搓洗好了,再拿去河滩上冲洗一遍。
“我姑回娘家住?不用为姑爹守孝吗?”
刘月瑶在边上帮林氏打水,饶有兴致的问。
她可是听说林氏说过,女子亡夫虽不用披麻戴孝,至少也要守孝三年。刘翠翠这才几天?就回娘家,姑爹家里的人能允?
“奶怕你小姑在那边孤家寡人受欺负,说是让回来守。”
至于多的,林氏不愿说。刘月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贺氏私底下和陈家那边定然是达成了什么。
杨若晴吃完了饼,想到昨晚那潮湿的被子,盖身上一股子刺鼻的霉味儿。回了屋把被褥抱出来,挂竹竿上晒太阳,杀杀菌!
然后又进了刘铁柱夫妇的屋里,同样把他们的被褥也抱出来准备一同晒晒。
刘月瑶抱着被子正往杆上甩。
院子外边传来一道凄厉的哭声,由远及近,还有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大忠,大忠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娘,我咋听见外边有人在哭喊呢?好像喊的大忠叔,莫不是大忠叔出啥事儿了?”刘月瑶疑惑。
“遭了,铁柱是和忠子一道上的山。”林氏还在搓洗的手一顿,嘀咕一声,丢下盆子里的湿衣物,拔腿就冲出了院子。
刘月瑶的心也跟着一紧,慌忙将被子甩杆子上,就跟上林氏的脚步。
……
刘家四合院里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有男有女,一个个脸色难看。
几个刘月瑶不认识的村民合力抬着一副担架径直进了林氏的屋子,而刘铁柱躺在担架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脸上脚上都是血迹,就连身上盖着不知谁打满补丁的绵外套,也被血浸湿透了。
刘月瑶忍不住担忧,失了好多血,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瑶儿爹……”
后边,林氏被两个年轻媳妇左右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跟进去了,头发凌乱,眼眶红肿,目光涣散的没有一丝往日神采。
刘铁柱被众人合力抬上了床,人群将门口和窗口全都堵了个严严实实。争吵和谈论声,伴随着林氏嘶哑的哭泣声,老刘家这小小的院子,喧闹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刘月瑶听着人群中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致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苏大忠的媳妇怀了身孕,近日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苏大忠贴心媳妇,准备上山猎只野鸡兔子什么的给媳妇打打牙祭,换换口味,所以就和同村一个姓木的,绰号叫木头的年轻人说好了今天一同上山。
碰巧遇上刘铁柱听了贺氏的意思也准备上山,就决定结伴一同上山。后大家分散开来放捕猎夹,不知怎的苏大忠和一只觅食的野狼撞上了,刘铁柱闻声赶紧过去帮忙,而姓木的直接吓的腿软的跑下了山。
人群中有的说刘铁柱傻,不知道跑,赶回去送命;有的说刘铁柱是个有情义的汉子,危难当头不抛弃朋友;更有骂姓木的怂的,卖队友,但凡他回去帮一下,刘铁柱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不知谁喊了一声,“满伯来了!”
人群让开一道口子,一个拎着大药箱的小老头进了屋。
刘月瑶满心惦记刘铁柱的伤势,见大夫进去了,也跟着往人群前挤去。她虽然对医术不精通,但有灵泉在手,没准能帮上忙。
满伯放下药箱掀开刘铁柱身上的棉衣,露出伤口。
从大腿至脚踝,整条腿的肉几乎都是伤。
那被撕裂的,血肉欲翻滚的大大的口子,跟狰狞的血盆大嘴一样,肉花儿都显露在外面。最严重的就是膝盖,本来就是软组织最单薄的地方,再加上与狼缠斗之中少不了拖拽,磕碰与摩擦石块泥土,都快要看见骨头了。
站前面的几个汉子见这伤口经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妇人吓的惊呼出声,直接捂着眼不敢瞧。
林氏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用手紧捂着嘴,眼巴巴的看着满伯,祈求他能救救自己的丈夫。
刘月瑶透过人群缝隙中看见这样血腥的伤口,眼眶也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