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刘家四合院那边，刘老头跟刘河明他们过来了。

　　一个个手里都端着东西，香纸炮仗啥的。

　　“二哥，你们拾掇好了没？好了咱就一块儿过去！”刘河明道。

　　刘铁柱道：“妥当了，咦，长根小子昨儿不是从镇上回来了吗？咋没见他人？”

　　刘河明道：“长根去不了了。”

　　“啊？咋啦？”刘铁柱问。

　　这边，刘河明接着道：“大哥咳吐了，他留下来给他整理衣物。”

　　听到这回答，刘铁柱不再多问了，刘月瑶也恍然了。

　　她刚从京城回来的时候，有时候遇上天气不错，还能在村里看到大伯刘大栓出来走几步。自打这搭上了五月的头，大伯就不出来了。

　　虽说她的空间内有灵泉，但人世间最讲究的就是天道轮回，且她也不知道过多依赖这种逆天圣物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后遗症。换一种说法，她刘月瑶不是什么烂好人，像刘大栓这种人性道德丧失的人，就是送她钱让她救她都不会救。

　　众人拿起东西，去村东头烧香了。

　　吃过晌午饭，刘月瑶正准备回屋去睡个午觉，刘长富过来了。

　　“瑶儿，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刘长富进门就道。

　　刘月瑶微笑着招呼他坐下，问道：“大哥，啥事儿啊？你说。”

　　刘长富道：“后日就是端午节了，我想跟你这请个假，这两日就不回酒楼了。等把端午节过完，我再回酒楼去，成吗？”

　　看着他这一脸的央求，还有那眼眶中隐隐的红色。

　　刘月瑶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大伯的情况，是不是又严重了？”她问。

　　刘长富点点头：“这几日，嗓子哑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前些时日，一日三顿还能吃下去的。这几日，一日就吃一顿，吃多了就上吐下泻。胸闷，胸痛，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我和你二哥的心愿就是他能吃一口新米饭再走，看这头势，能把五月挨过去就不错了！”

　　刘月瑶耳中听着刘长富的话，心里在盘算着日期。

　　今天是五月初，早稻才刚刚种下去没多久。等到早稻成熟收割，得到六月下旬。还得两个月呢！

　　刘大栓这情况，怕是挨不到两个月了。

　　“他做人再失败，也是生我养我的亲爹。这个端午节，是我们父子兄弟在一块儿的最后一个端午节了。”刘长富的声音将刘月瑶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和长根合计了下，端午节那日刚好学堂也要放一日的假。我们两个整几个好菜，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以后……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再没有了……”

　　说到此处，刘长富声音哽咽了。

　　刘月瑶也是眉头轻蹙。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哥，想开点。”她劝道。

　　“作为儿子，你已经尽到你应尽的力了，接下来就是老天爷的事儿。这两我会去酒楼顶一下，你就留在家里专心陪着大伯吧！”

　　端午节到了。

　　一大早，天空就飘着细细的雨丝儿。

　　刘月瑶起床的时候，刘铁柱刚好从外面回来。

　　“爹，这大早上的，穿着蓑衣跑哪去了啊？”她问。

　　刘铁柱摘下头上的斗笠挂在墙上的木桩子上，道：“进了一趟村，去你爷那边拿艾草和菖蒲了。你三婶割了好多，让我去拿些过来插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