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眼睛一亮,订婚?她方才在门外,似乎是听到了白蓉在问与之相关的事情。
但最近在病患的影响之下,她也多少看了些有关靳亦修的新闻,他与何青夏,不早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么?
许是猜测到她的疑惑,靳亦修慢条斯理回答:“只是媒体的捕风捉影,正式的宴席和流程,我们还没举行。”
这也是母亲始终耿耿于怀,乃至将疑心存放到颜笙身上的原因。
经历过十四年前的风雨,媒体的话真真假假,在她眼里都是不可相信的,因此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可以。”护士长略一思量后点头:“趁着这次机会,把太太接回去住一段时间怎么样,她一直念叨着想念——”
“不可能。”靳亦修想也没想,就打断道:“只是举办个仪式而已,稍后我会以公司立场发布通知,让她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如此就够了。”
他会大肆宣传,将何青夏介绍给所有人,公开承认她未来靳太太的身份。
至于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对她来说都是无比肮脏的,与其冒着发病的风险,倒不如一切从简。
又或者说,他在担心。
颜笙那个女人做事不安章法,若是她故意跳出来,到时候发生些什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而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护士长微微弯了弯唇角,笑容和煦:“既然靳先生觉得可行,那就这么办吧,只是切记,一定不要再让太太受刺激,不然就像在高空走钢丝,风险是极大的,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挂了电话,靳亦修浑身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
又开始点烟,抬眸,正撞上远处周助理的目光:“都听到了?”
周助理:“……是。”
“去办吧。”
“那颜小姐……”他一边说,不忘观察靳亦修的神色。
只听靳亦修冷笑一声:“你认为一个情妇而已,有什么资格干扰我的决定,还是说,周助理认为我智商有问题?”
周助理脸色一变:“不敢。”
“动作快点,最晚这周,我就要让我与何青夏正式订婚的消息传遍榕城每个大街小巷。”
……
颜笙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
浑身每一块组织都在泛着疼痛,她头像被人从后脑勺敲了一棍子,头痛欲裂。想爬起来,无奈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艰难地在地上攀爬。
可她怎么爬,指尖都触碰不到床边。
思绪一点点回笼,记起她昏过去前,似乎是靳亦修将她扔进了地下室。
“混蛋东西……”颜笙一张口,嗓音疼得仿佛是被砂纸磨过,另外,饥肠辘辘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开门,有没有人,放我出去。”手掌都磨得发疼,终于匍匐到门板前,如此短的距离,已经让她满背生出了冷汗。
用尽力气拍着门板,可由于太过虚弱,不过是隔靴搔痒,起不到丝毫实质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