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残留着秦澜舌头的触感,两人都在大口喘气,秦澜这一顿猛亲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四野黑暗无光,远处有许多人声,我们就坐在树下,谁也发现不了我们。
手依然紧握着,我还想再亲她,但又怕迷恋上了。秦澜也没亲我了,她在骂我,或者说在撒娇。
我呼了几口气,说你嘴巴好甜啊。她又捶我:“因为我在吃糖,还要吗?”
要,必须要。管它呢,迷恋就迷恋,我又亲了上去,还是那样,舌头都搅一起了,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来,等再次分开,我们就在黑暗中对视着,我说真的好甜啊,她打了我一下,靠在我怀中了。我抱着她许久不说话,我很喜欢这样的黑夜,虽然有点冷,但我们可以自由自在,谁也管不了。
我不想动了,盼着一直不来电,秦澜舒服地叹了口气:“我湿了。”
不得不说这话让我喷了,感动啥的也没了,我有些郁闷:“说出来干嘛?”她切了一声,伸手就按住我那里:“装什么装?”
好吧,其实我也石更了。
但不得不丢开现在的暧昧和愉悦,我说我是偷偷来找你的,我还是没办法救你。
她嗯了一声:“我知道,不然你就不会偷偷来了。”
我难免低落,说我会尽快救出你的,秦日天时日无多了。她就像一只酥懒的猫儿,优雅地蹭着我:“你要怎么救我?有钱了吗?有钱带我私奔吧,尽量不要跟秦昊斗。”
我说我不想这样,我想弄死秦昊,不想私奔。她沉沉地叹息:“那我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我说你看不起我啊,她笑了起来:“难道要我矫情地夸你啊。”
我说你矫情一点也好啊,够女人味。她又切了一声,忽地将我压在地上,头一低又亲我,那些发丝挠得我脸上很痒。
等亲完了她边喘息边矫情:“我等你来救我,到时候我会让你爽翻天的。”
这种话真是......太淫.荡了,但是我喜欢,我说还要亲。她摇头:“按照规律,再过一会儿就来电了,你要快点离开了。”
我抿了嘴,从重逢到分别,不过二十分钟,我们几乎都没说几句话。
我说你保重,她嗯了一声,拉起我往校门口跑。跑到校门口的时候电就来了,一盏盏路灯闪烁,教室里也亮堂起来。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也不敢跟她多说话,我怕会被人看到,我也转身就走,仿佛两人互不认识。
我心里就很难受,出去了胡乱走了好一会儿,抿抿嘴唇,嘴里还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不再多想,秦澜等着我,我不能难受了,必须救她出来。
我跑去跟那学生换回了衣服,然后回宾馆去。结果殿下他们竟然已经回来了,几个亲信都受了伤,殿下则安然无恙,很轻巧地抽烟。
我说你们把鬼头砍死了?殿下轻笑着点头:“不错。”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狠辣,带几个人去砍了一位大佬,这胆量和手段都厉害无比。
我就说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打算?她吐出一圈烟雾:“然后需要钱,我要跟本地的有钱人联盟,明天再去谈判吧。”
她的计划是什么我想不通,也没兴趣去了解,我说那你努力吧,成功了我也有事要靠你。
她睫毛眨了眨:“什么事?”我冷笑:“如果你拿下了海陵市,也算不小的势力了吧,应该能收拾一些有钱人吧。”
她笑了:“你太天真了,我是不会随便招惹麻烦的,况且是招惹有钱人,有钱就有权,我们最忌讳的就是跟权斗。”
我冷淡看着她:“你身份应该不简单吧,我可以给你二十万,只要你帮我。”
她还是很平淡,但二十万终究令她心动了,她问我对方是谁。
我松了口气,她肯帮忙就好多了。
“一个有钱人的私生子,家里挺富裕的,他惹了我,我想弄死他。”
我如此说道,故意说得模糊一些,免得她多虑。她皱皱眉:“名字呢?”
我说有必要知道名字吗?她哼了一声:“我想知道而已。”
我迟疑一下还是说了:“秦昊。”她眸子很明显眨动了一下,然后点头:“挺不错的名字。”
这婆娘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神经兮兮的。我也不多留了,自己回房间去睡觉,让他们慢慢收拾残局吧。
第二天我们还是没有回去,殿下带人去跟人谈判了,估计是要勾结本地的势力,毕竟不是砍死个人就行了的。
我就去海陵中学,但现在我不敢进去了,进去了也没用。我就在校门口张望那间教室,然后忽地看见秦澜拿着书到走廊来读了。
我大喜过望,目不转睛看着她,她似乎故意出来的,也很快发现我了,但她不动声色,就是专心读书。
我也没过度看她,就偶尔瞄一瞄,发现她用书挡着脸,嘴巴撅着给我飞吻。
我要笑死了,心里又感动,她很快又开始读书,不理我。
我打量一下四周,然后趁她看我的时候我也撅嘴,她一下子笑开了,赶忙跑回教室了。
我估计我撅嘴撅得跟菊.花似的吧。其实我们都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但能发觉一点点,这就足够了,我知道她在给我飞吻,她也知道我在给她飞吻就足够了。
心满意足了,她也回教室去了,我就不多留了,笑眯眯离去。
结果这时候秦昊又来了,开着车往我身边一冲而过。
我吓了一跳,差点被他撞死了。而且他肯定发现我了吧。我难免心惊,赶紧走开躲起来偷偷看他。
他还是跟昨天一样,兴奋地下了车,提着东西进学校了,对外界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我松了口气,这傻逼这样都没发现我?眼睛瞎了吧。
不过也好,没发现我就安全了。
快步回宾馆去,殿下他们也回来了,还挺利索的。我说谈判咋样啊?当地乡绅土豪愿不愿意跟你合作?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异样的神色。我狐疑看她,她轻笑:“第一轮谈判已经结束了,总体来说还行,多亏了你的名头,我跟他说了你的背景,他相当忌讳。”
我有点不懂,我说你这谈判到底是咋样的?我头大。
她耐心地给我解释:“这边道上有两种人,一种就是普通的混混,靠能力当成了老大,像那个鬼头,另一种就是有钱人,几个有钱人玩玩黑.道,也搞得有模有样,没钱的砍了就是了,有钱的可砍不起,要谈判结盟,等这片搞定了,再一起合作慢慢发展,逐渐拿下整个海陵市。”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想拿下这一片的黑.道咯?
海陵市毕竟不是高洲市那种小地方,要拿下的确需要合作和从长计议。
我说明白了,那你现在打算怎样?她看着我:“那个老大对你很感兴趣,第二轮谈判你跟我一起去吧,记住不要露出马脚。”
我皱了眉头,这事儿我真不想参合,我说对方一定要我去?殿下点头:“他提出想见见你,毕竟你是大势力的人,或许他想巴结你。”
巴结我?这个太天方夜谭了,我可不信。不过去就去吧,为了早日对付秦日天,去一趟算什么?
第二天殿下就带着我过去了,还是一间富丽堂皇的酒店,服务员妹妹都特别漂亮,还能看到一些保安。
我有些惊讶,看来对方真不是普通人啊,还有保安,这可不是殿下这种混社会的人该有的阵势。
不多看,直接上楼去包厢,本来也没什么的,但我越走心中越不安,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透彻地了解这件事,我就感觉迷迷糊糊的,来了这里就开始不安了。
我看了一眼殿下,她面无表情地走着,看不出什么来。我越发不安,又不明白为什么不安,好像我即将落入什么圈套似的。
而此时我们也到了包厢了,门口两保安推开门请我们进去。殿下走在前面,她露出两丝轻笑。
除了我与她,别的人不能进去。我就跟在殿下后面进去,进去一看,包厢里站了好几个保安,全是大汉子。
饭桌首位坐着一个年轻人,他背对着我们,正在抽雪茄,很舒服地吐烟气。
我打量两眼,瞳孔一缩,好熟悉的背影。我瞬间作出了反应,转身便跑,门口两保安一下子挡在我面前,如同两座小山。
我慌了,殿下平淡坐下,一言不发。那年轻人还是没有转身,他轻飘飘地笑:“你不是想收拾我吗?为何见了我就跑呢?”
我在那瞬间心脏都抖了一下,果然是秦昊!
虽然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安了,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秦昊,这一片的黑.道是他在掌控着?
我目光盯向殿下,她毫无反应,端茶便喝。我算是明白了,她把我给卖了!
我惊怒不已,最开始依靠她就是一个错误,我低估了秦昊,也太相信殿下了。
我深吸一口气,也过去坐下,秦昊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混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也算厉害,不过凭这就想来收拾我?小朋友,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我冷着脸看他:“你想怎样?”他忽地露出残忍的笑意:“前晚海陵中学停电了是吧?我妹妹消失了二十分钟,而昨天我又看见你在海陵中学门口,小朋友,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笑容很扭曲,那是一种隐瞒着无尽怒气的笑容。殿下起身告辞,他也不理会。
我眼睁睁看着殿下走开,心中一阵阵怒火。这下完了,没想到我送羊入虎口了。
秦昊脸色越发扭曲,语气却柔和:“可以跟我说一说不?”我盯着他,然后笑开了:“你那么想听啊?那我就说了,秦澜消失的二十分钟当然是跟我在一起啊,你也真是可悲,连和妹妹在一起二十分钟都没尝试过?”
他成功被我激怒,猛地抓起茶杯砸过来。我一躲开,直接朝他冲去,拼了,擒贼先擒王。
但我还是想得太美好,我这边才动,那几个保安飞快动手,眨眼间就把我抓住,我瞬间动弹不得。
他们似乎都是懂功夫的,差点被把我胳膊给卸了。我惨叫一声,被按住直冒冷汗。
秦昊狂笑一声:“真他妈有种!”
我狠狠盯着他,他抓起茶杯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砸在我脑袋上。
我脑袋剧痛,鲜血流了出来。他也不多话,一边笑着一边用杯子砸我。
杯子很快破了,他手掌也冒了血,但他跟疯了似的,重新抓起一个杯子又砸我脑袋上。
我几乎要晕厥,脑袋上血流个不停。这个疯子用饭桌上的十几个杯子轮流砸我,砸破了他也不在意,还抓起碎片插我胳膊。
我身上冒血,他手掌也冒血,但他却很舒爽地笑:“怎样?满意吗?”
我无力抬头,脑门上的血都流到眼睛了,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到他脸上:“傻逼,我和秦澜已经定下终生了,你奈我何?”
他嘴都在抖,一下子捏住我下巴,抓着一个碎片贴在我嘴巴上:“你是不是亲了她?”
我说对啊,不服?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然后露出疯狂的笑:“好!”
下一刻,我嘴唇破裂,他用碎片硬生生把我嘴划烂了。
我从来没试过这样的疼痛,感觉嘴巴上的肉都不属于自己了。
眼泪鼻涕全掉了下来,实在太痛。秦昊将血红的碎片一丢,再甩了甩手上的血,然后对我拳打脚踢。
那些保安都不用按住我了,我已经没了反抗能力了,我数次晕厥,但又被他弄醒继续打。
我心想这次我肯定要死了,脑海中想起了那几个女孩子,然后昏昏沉沉又晕了。
这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总之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暗昏沉的窄狭地方,而且我在移动。
我咬咬舌头让自己清醒,然而都不用咬舌头,牙齿一动,整个嘴唇都痛得发抖,我立刻清醒了。
我是在汽车的后车箱里,车子正在移动。我十分冷,现在肯定是半夜。
我缩成了一团,身上太多伤了,万幸我没死。
又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有人在说话,我听不大清楚。
我被逼出了所有潜力,眼睛一闭装死。我努力不让自己眼皮跳动,现在必须装死。
接着后车厢被打开,一个男人骂骂咧咧道:“直接丢进河里不就行了,还非得活埋。”
另一个男人骂他:“你以为我们是皇帝啊,丢河里被人发现就惨了,秦公子也逃不掉的,赶紧埋了。”
我喉咙很微小地活动了一下,一个人给了我一巴掌:“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我屏住了呼吸,他果然探了探我的鼻子,接着要摸心脏。我大惊,另一人推他:“管他死没死?秦公子都说是活埋,赶紧的。”
他没摸我心脏了,我缓缓松了口气,接着被他们抬起来往什么地方走去。
我能感受到一颠一颠的,还能听到风声和树叶声,四周静谧,这里可能是荒山野岭。
我不敢睁开眼睛,怕被他们发现。他们也没走出多远,然后开始挖坑了。
我一直不敢动,还好他们偷工减料,只是挖了一个浅坑就将我丢了进去。
“妈的,这里怪吓人的,我们快点埋了走吧。”
另一人也说好,一些沙土砸在了我身上,很快我就被沙土彻底埋住了。
这下连呼吸都困难了,我屏住呼吸,稍微睁开眼睛,一些沙土立刻进了我眼睛里,痛得我眼泪直掉。
外面似乎没有动静了,但我还是不敢乱动,我足足等了一分多钟,感觉肺都要缺氧烂了才发狂一般地往外趴。
沙土很软很松,这是干燥的冰冷泥土,我手指向上挖,很快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吸气,整个肺都要萎缩了。
都来不及看四周的情况,我趴在地上如同垂死之人一样呼气,手指很痛,沙土让我指甲都裂开了。
我的嘴巴依然是烂着的,肯定已经发炎了。其余地方也痛得要命。
我往地上爬,然后发现了墓碑,再看看四周,还有不少墓碑。
天穹死寂,林子里只有风声,我忽地打了个寒颤,这是墓地?
我现在无比虚弱和恐慌,似乎连温度都没有了。我赶紧往山下爬,只有到了马路才有可能得救。
但才爬几下,埋我的人忽地去而复返,我吃了一惊,奋起余力往树林中爬,耳边听到一人在骂:“我就说不能埋在这里,万一下暴雨就会冲出来的,别人来拜山也会发现的。”
另一人骂他:“是你说随便埋的,秦公子问你你不会说谎啊,真麻烦。”
我不可能再躲回土里了,根本没有时间,只能往林子中爬。
那两人拿着铲子走回来:“将他挖出来,我们去深山里埋,免得秦公子发火。”
“妈的,你自己挖,刚才你就该说埋好了的,你个傻逼。”
“操你妈我哪儿敢乱说?万一真被人发现了呢?秦公子不宰了我们?快点挖吧......咦?这土......“
我庆幸这两个傻逼是真傻逼,但现在几乎绝望,他们为毛要回来了呢?这下肯定会被发现。
我发了狂一般地往林子中爬,他们挖了一阵大惊失色:“不见了!”
我继续疯狂往林中爬,身上都不知道多出了多少伤口,指甲几乎都要掉了,痛得我肌肉都在发抖。
“他没死,快找!”
他们抓着电筒跑动起来,我最后一次用力,然后身体一滚,直接往一个山坡下滚去。
山坡下全是软泥和植物,我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划伤了,然后也不知道摔到了哪里。身体又冷又累,四周完全看不清楚。
再也没有力气了,耳边模模糊糊听到那两人在惊惧地争吵,然后争吵声远去了。
这可能是上苍最后一次眷顾我了,他们找错方向了。我竟然笑了出来,大难不死啊。
我心想必须得先休息一下,但迷迷糊糊中猛地惊醒,不对,我看过电影的,如果现在休息,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求生的意志还是让我不肯放弃,我努力翻了个身,双手胡乱抓向前面的植物,我想离开这里。
但抓到的东西似乎不对劲儿,那是一个圆筒形的东西,像是穿在人身上的皮靴。
我愕然抬头,天上乌云散去了,一道月光洒下来,这一片空旷的野草地亮堂起来。
我眼前站着一个穿靴子的女人,她低头看着我,月光映在她的脸上,出尘绝艳清冷无双,林中的寒风拂过,她的外套在随风摆动,风尘仆仆的身体下流露出无尽的孤独,她真像一匹狼。
我最后的念头消散了,双手松开她的靴子,意识中想着,这是月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