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权宗的掌门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贺楼将军的儿子成为了那老家伙的徒弟,这是非常可喜可贺的,而且,还有令他们更为高兴的事情,那就是贺楼将军的公子五日后,便是和中州王朝的公主举行婚礼。
大街小巷中都是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息,当消息一波波传开的时候,听到的居民们似乎都比他们生了儿子、或者是儿子结婚还要高兴。不过,在喜庆的气氛之中,有着一些人却是感到十分的不高兴了,他们忙前忙后,焦急的传送着这两个足以让很多人感到不安的消息。
一座小小的酒楼之中,两名穿着华丽的女子坐在窗口处,她们都是蒙着浅浅的一层薄纱,看不出她们的容颜。
“好久,好久的以前,他也像这般受到无数人的拥戴吧。”嫣月看着在大街上欢呼雀跃的人群,仅仅露出的一双就已经美得让人窒息的眸子中,流露出回忆的伤感,她呆呆的看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紫怡静静的坐在嫣月的对面,看着窗外,明亮的眸子中也微微出神:他,在那金碧辉煌的郡府之中吧,现在的他,过得好吗?
听到嫣月的自言自语,她慢慢的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师父。她知道,师父的身上有着很多很多的故事,虽然没有听师父说过,但她猜到,那故事,一定很美很美。美得灿烂,也同样,美得绚烂。
“话说那时,轩逸少侠心中一个激灵,暗咐道:这定然是魔道那厮的诡计!心中这般念想,更是挥动身后那柄绝世宝剑,只见霎时间金色光芒大涨,整整一座义庄中都是被整个金色光芒所覆盖。光芒倾洒,比起天空中的太阳更为耀眼,数十名隐藏在棺木之中的魔道见计谋被识破,‘啪啪啪啪……’登时只见棺木四飞……”不知何时,那个站在茶楼中央戏台之上的说书又在继续着昨天遗留下的悬疑,手中挥着折扇,说的是扣人心弦,惊心动魄。
台下更是围拢着一圈的看客,品茶听书,听着这说书神采飞扬的说着“轩少侠大战魔道、姬公主妙计脱身”,不时的吆喝喝彩,丢去银子打赏。
自从前日下午,这茶楼中便是来了一位说书,所说着轩逸的传奇故事,那些凡民们听的心情激扬,大感畅快,不过在嫣月和紫怡看来,这实在是吹嘘夸张。轩逸若是真的遇见数十魔道,即便魔道都是固元的修为,他也得落荒而逃。
虽然吹嘘,但是紫怡却是很仔细的听着,听着,不时的露出了笑容。
此时的轩逸正在宣化殿之中,他并没有像紫怡所想的那般恣意,他在床榻之上打坐,目光却冷冷的看着站在身前不远处的钟离书。
“轩逸,若是将沧海渡世心法交付与我,那日后,我定然不会追寻你的麻烦。”钟离书坐在床榻之前的桌子边,手中把玩着茶杯,低眉说道。
原来钟离书与即墨诩老贼所图乃是渡世心法!轩逸冷冷看着,心中冷哼一声:渡世心法乃是师父交付与我,更是大师叔化作了玄天宝鉴,是师父、大师叔所留下的,你休想得到!
同样对钟离书冷冷而视的还是落在轩逸肩头的金乌、玉琪两兽,以及在金乌、玉琪两兽压迫下那数十怨灵。
“钟离书老贼,你认为你能得到么?”轩逸冷冷说道,语气中杀伐凛冽!害紫怡而死,就算是这份仇恨,也足以铭刻一辈子!
“既然你不肯给,那老者也只好委屈你,强行讨要了!”钟离书冷冷说道,背后的玄风触念一动,一团狂风骤起,呼呼作响,将整个宣化殿零碎之物吹的七零八落,簌簌作响,而轩逸的衣冠也是尽是吹起,猎猎作响。
轩逸背后的斩仙也是蝉鸣不已,随时都要出鞘。而肩头的金乌、玉琪则对那些怨灵呱呱乱叫,听得两兽的叫嚷之声,那些怨灵们露出长牙利爪,眸子中亮起凶狠杀伐,死死盯看着钟离书,只要金乌、玉琪一声令下,定然不顾生死的扑上去将钟离书撕成碎片!
气氛剑拔弩张,沉闷压抑,像是下一刻,便是要轰然爆炸开来!
“轩逸?”屋外传来一声脆朗,轩逸与钟离书同时默契一般的平息真元,登时整个宫中风消骤停,好似刚才的那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轩逸!”贺楼越推开门走了进来,可是看到屋中的景象,那惊喜的脸上顿时凝固,惊诧的张着嘴问道:“钟离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怎么变成了这般?”
整个屋子中凌乱不堪,无数瓷器碎片散落了一地,除却钟离书端坐的椅子、按着手的桌子和轩逸的床榻,其他之物全然不见,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原本那些珍贵的瓷器,名贵的书画,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地,就连原本放在窗台上的滁兰也是不见了踪影。
“方才和轩逸讨论道法,失手之下,毁了这里,还望公子见怪。”钟离书站了起来,朝着贺楼越抱拳作拜,说道。
“钟离前辈说笑了,这无妨,无妨!”贺楼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反倒是有些羡慕轩逸和钟离书的切磋。纵然将整个郡府都拆了,他都是无所谓,更何况小小的一个房间,对于贺楼家族来说,钱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老身便是离开了。”钟离书浅浅笑道,转身便是离开了这里。
见到钟离书走开之后,贺楼越又是轻轻的走到殿门前,探出头在殿门外四处乱瞟之后,这才缩回头将门关上,就像是做贼一般。他冲着轩逸神秘的一笑,从背后唰的一下,拿出了小小两盅老酒来,笑着说道:“方才趁父亲大人与师父畅谈,便是从父亲大人的厢房中取了这两盅好酒。前日便是没有畅饮,今日定要痛快一番!”
看着贺楼越这般小心翼翼是因为偷了两盅好酒,轩逸哑然失笑,随即他笑着说道:“好吧,今日便饮上一番!”
他这般说道,心中大为感慨,自己与贺楼越实在差得太多,自己身处江湖之中,每刻都要担心敌人的图谋,时常处在危险之中,仅能一人独自面对。而贺楼越,所担心的恐怕只有几坛好酒那么简单。
“喝!”贺楼越看着轩逸畅快笑道,也是浮起了笑容,说道,手中提着一瓶,丢给轩逸。
可是就在轩逸刚刚探手去抓之际,肩头的金乌、玉琪却是一把扑了过去,将那酒抢到了一边,慌忙的打开酒纸,登时一股浓郁醇美的酒香飘散,似乎嗅着空气中的酒香就有了几分的醉意!
果然是瓶好酒!轩逸心中暗叹道,站起身来,便是要从金乌、玉琪爪中夺回那盅好酒,可是金乌、玉琪似乎也知道这东西极为美妙,两兽连忙拖拽着好酒溜到了一边,两兽轮流畅饮,只是片刻,便是将一盅好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呱!”金乌那乌黑的头上竟是出现了红色的酒晕,煽动着翅膀在地上错乱的踱步,宛若一个醉酒的古稀老翁,叫了一声,竟是打了个酒嗝。然后迷迷糊糊的向前走了几步,一头栽在地面上,动也不动,呼呼大睡了。
玉琪看上去倒是比起金乌好上许多,不过白脸也是赤红,走路三步一摇晃,不停的摇着脑袋,似是要让自己清醒一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轩逸的面前,侧着头,两只精怪的小眼盯看着轩逸,散漫无光,估计是看到了数个轩逸在身前盘坐。
“这两兽也实在是让人无奈。”轩逸看着醉酒的哭笑不得,又不能打骂,一把将玉琪拎了上来,摔在肩头,朝着贺楼越苦笑着说道。
玉琪落在了轩逸的肩头,趴了下去,用爪子挠了挠有些冲气的鼻子之后,终于支撑不会,闭上眼在轩逸的肩头沉睡了过去。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煌关城之中,喜庆的气氛也是愈发的浓厚,走在大街上,都是可以看出那些人众脸上的喜色,而每个茶楼中所谈论的话题,都是这次大婚。
无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商队在煌关之中进进出出,那车厢之中,所装的都是满满的物品,物品之沉重,可以看出那些精壮的驮马们都是十分的吃力。
不少商队的商贾们听闻煌关的贺楼将军的公子要举行婚礼,而所娶之女,竟是王庭的公主殿下,都是闻风而来,亟亟赶来,陆续的赶到,带满贺礼,前来相贺。而那些听闻消息的官员贵胄们,或是亲自而来,或是遣心腹而来,都是带了满满的贺礼。谁都知道,日后的贺楼家族定然在中州中如日中天,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一个献好和拉关系的机会。
就连大明王姬腾也是遣了一个心腹来到煌关中道喜恭贺,顺便还是带来了一些极为贵重的物品。整个煌关之中的酒楼驿舍天天人满为患,可谓是赚了钵溢盆满。
而在煌关之外至函关的狭长官道之上,守备也是愈发的森严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像是一个大铁桶般牢不可破,就连那些从函关逃出来的流民们也是被那层层叠叠的狻猊骑兵拦在了外面。
依旧在那个酒楼之中,依旧还是那个靠在窗口的位置,嫣月和紫怡对面而坐,听着那说书的老者口沫飞扬的说着昨日的话题。今天这是老者的最后一场,明日之中,定然又要换上新的故事了。
“‘锵锵锵……’就在轩逸少侠感到力不从心之际,只见天空的尽头刷的掠出一道人影。待近了一看,那人影身着镌狮白袍,头戴白虎银盔,脚踩祥云履靴,手持蛟龙长枪疾奔而来!那正不是听闻消息速速赶来的贺楼越贺楼公子?……”那说书老者手中的折扇挥舞,说的是神采飞扬,倒是里面的内容,却是有些胡说八道了。贺楼越仅仅只是固元的实力,竟是在上百魔道之中大杀四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