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心跳得很厉害,易翼这话是说:试婚纱要和他一起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他的缘故,就这么一句简单自然的话,我都觉得自己差点要感动得掉泪了,仿佛我们早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可是,是这样吗?
辛早易翼一步,把我拉到他怀里,易翼立刻上前伸手去扯我,那霸道的阵势象是宣告他的主权一样。
辛拉着我一个侧身,避开了他,打趣道,“易少,我看你是搞错了对象了,这可是我的伴!”
辛完全是一副于己无管开玩笑的口吻,陈述着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可却是一矢中的,我听得很难受。
对啊!易翼身边不是还有一个试婚纱的吗?我本是要挣扎,却在瞬间没了挣扎。
辛手臂一使劲,竟然把我搂得密不见缝,他一定是故意的,我现在身体僵得厉害,不敢再看易翼,低着头,若有可能,我要一刀废了身边这个可恶的神经病!
辛又痞痞地开口了,“易翼,你总不能那么霸道,一天陪两个吧?对某女士可不公平哦!”
某女士不就是说我吗?何必如此含沙射影呢!更何况,这样的话有意义吗?我真闹不懂,辛这场赌约到底为了什么?
等等,易翼?他们,他们居然是认识的?不对,易翼在这个城市,估计大家都认识,辛这样称呼他不代表就是认识的。冷静点,依依。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易翼接过话了。
这答案,实在太过分了不是吗?他居然并未撇清,而且还承认了。我抬头看向易翼。
人家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就能看到更多的秘密。
易翼如大海一般深蓝的眼瞳,竟象面镜子一样透视着我,深入我的内心,而我却看不见任何海浪,此刻他是显得如此的深不可测。
让我更恨的是,他竟然恢复了原来的瞳色,此刻,我只感觉自己差点接不上气。
“当然!也要看某女士自己愿意与否?若没记错,她现在可是单身状态!”
辛怎么会那么清楚我的状态?似乎我真不能小觑他!
辛说这话的时候,轻捏了捏我的腰间,我一下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辛示意我按照我们的约定作答。
而此刻我的思想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其实这三个月里没有易翼,我生活不也很好吗?何必,闹得自己现在非易翼不可,好像没他就不能活一样吃醋呢!
若不是辛提醒,原来,我和易翼还是未婚状态!我突然平静了许多,他陪其他女人来试婚纱,我为何不能试婚纱呢?
是啊,我现在也是单身!我想我和易翼之间,既然再见,不管现在到底是哪种关系,也不需要搞得太局促,太紧张,是我的始终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真不能强求,不如我就大度点。
我突然勾起嘴唇“好像还是一对一好些,我不喜欢被冷落!”
“哟,不是周小姐吗?”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易翼身边的女人,不就是那个失踪许久的拉纳吗?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又搅在一起了?还,还一起试婚纱!
若说我思想刚刚自动调整了功能,那现在又重新被暴怒填满了,“是你?”
拉纳扫了眼我身边的辛,“想不到,你换男朋友的速度还真快啊!”
我生气地回了一句,“承让了,比不上你!”
辛在我脸上吻了一口,“别生气,宝贝,我们去试婚纱,最好把婚照也给拍了!”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辛会吻我,我恼怒地想把他给撕了,只是不是现在,我很努力地压下心头的火气,还有,他怎么不知道他说的话是那么让人恶心!我和他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我隐忍着这些,其实我也想知道,易翼看了会有什么反应。
“周依依,你就这么着急吗?”易翼除了说了这句没带多少情绪波动的话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什么举措。
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转身看着他,极力笑了一个,“你不是更急吗?若不是今天遇见,可能我们再见的时候,说不定会是在教堂!”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痛得喘不过气,我以为我不在乎,其实真的在乎得要命,该死心了,周依依,一切可能都是你一厢情愿。
“依依——!”易翼这时候眼里有了一丝的慌乱,企图伸手拉住了我,“不要这样,我说过——!”
我一下拉开了易翼的手,“你说过的话,我今天之后统统都忘记了!你也一样!”我努力笑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比哭还丑,“真心祝你幸福!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了!”
不是说,爱一个人,只要他幸福就好了吗?他幸福就是我幸福!我发现自己真的无法那么大度,我无法面对他的幸福。
哪怕是为了念翼,我也无法继续下来,顾不上他们什么反应,提起婚纱使劲往外冲出去,用了我生平百米冲刺的速度,跑着。
后面是杂乱的脚步声,是追赶我的吗?或许是店员而已!除了店员,还会有谁?似乎还有人喊我,可那些声音好像突然有点模糊,有点遥远,听不清楚,我只听见我剧烈的心跳声。
那高跟鞋跑得还真难受,痛得锥心,我索性摔掉了那两只高跟鞋,直接裸脚直奔,惹来更多路人的侧目。
可又有什么所谓,一个人一生总会做一两件疯狂的事情,譬如现在我提着婚纱在路上象疯子一样狂奔,似乎唯有这样,压在内心的情感才得以呼吸。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跑到我自己也跑不动了,一下跪倒在地上,那水沿着我的脸一滴滴地打在地面,证明我刚刚跑得那么急促的事实。
“周依依,你跑什么?”
我抬头看到的居然是辛,原来追赶我的人,只是他啊!我笑了,虽然口还喘着粗气,还是觉得一切如此地荒唐,“你追我干嘛呢?”
我一把扯掉头上的头纱,“很好笑是吗?对,我确实很爱他,诚然如你所见,他对我不过象对随便一个女人一样,甚至还不如,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辛其实也满头都是汗,他耸了耸肩,“Ok!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下落,不过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他现在很安全!”
“你,你就是个神经病!”我环顾了四周,只见身边有个不大的垃圾桶,我拿起就砸他,他也不躲,让我猛砸!
辛紧紧抱着我,“行了,都过去了,依依!”
我哭得那个叫伤心,这个,怎么能过得去呢?这感情的伤就好像撒哈拉沙漠一样,不是一般人能走得过去,至少,我现在是走不过去。
辛坚持要送我回去,我却不敢回家,那里有太多的美好记忆,我选择了去酒店开房,这一个晚上我都没有合上眼睛。
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和我易翼这种不能坦诚的相处模式,迟早都会出问题,只是这问题,只是我自己没有看明白。
我想好了,我应该重新起航,开始我新的人生之路,其实我已经开始新的人生,只是需要更彻底一些,而易翼,都去陪拉纳试婚纱了,应该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结婚。
幸好这事,我是提前得知,而不是最后知道那个。
我在想明天我是否要主动搬离那房子,而不是被通知离开。
难道就这样彻底告别这段感情吗?就这样放弃吗?我不甘心!
我按住自己的心脏,痛,来得如此猖狂不可抵挡!
愈痛,我愈清晰!我明白,我还很爱易翼,很爱很爱,这种爱似乎是随着每次的争吵得知结果而慢慢,一点点地沉淀下来,不可改变的爱意,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或者说着那些伤人的话,我宁愿他是有苦衷的。
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争取一次呢?对,我要主动争取一次,易翼,他,值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努力在镜子前整理着我那黑眼圈,用底粉尽量让它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古时候的人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我用了足足一小时,给自己化了一个很是满意的淡妆,还练习了等下见面后,对易翼说的台词:
“易翼,其实我还是很想念你的。”
我感觉似乎太直白了,虽然是我的内心,可总不能这样说吧!
“易翼,你说过,交给你,一切都可以处理好的,可我们的念翼呢?”
好像这样也不太行,我知道念翼的事情,他已经很努力查找了,虽然那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可我总不能用孩子来留住他吧!那只是愧疚,而不是爱,有意义吗?
我心乱哄哄的,又试了好几次,发现越说越离谱,虽然都是心里想的,可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连最后的好影响都没有了呢?
最后,我去酒店里的*店挑了一条瑰红的大V修身裹臀的连衣裙,处理好自己的形象,才直奔易氏。
现在是早上的上班时间,易氏门口的人流很多,我本来是想进去找他的,可是,那前台不认识我,不放行,我唯有在门口守候着。
路虎?是易翼的车!
我一下冲到车跟前,易翼一个急刹车,才不至于撞飞了我。
易翼立刻冲下了车,将我上上下下查看了,没发现那里损伤才松了口气,这一切都看在我眼里,我好像看到一丝希望。
我刚想表白,就看到了拉纳,居然他们坐同一部车来上班,那昨晚上是不是也在一起啊?
“怎么了?”拉纳瞅了我一眼。
“没什么!”易翼这时候站了起来,淡淡地问了句,“你,有事吗?”
我喉咙哽咽住了!
在易翼转身那刻,我喊了出来,“易翼,我爱你!”
易翼顿了顿,身体似乎颤抖了下,然后和拉纳肩并肩走进大门,仿佛没听见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