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缓,我给我爸打了电话,简单扼要地说明了一切,我爸只说了一个字,好,便挂了。
既然是父母双方,那肯定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我不敢有半点大意,护士已经在催了,可我不是这种血型,连验血都不需要了,阿华也不是。
我也给依依的妈妈去了电话,她说她和她先生马上赶过来,也挂了。
何必装模作样呢?若不是他们那时犯错,怎么闹到我和依依如此尴尬?
手术继续进行中。拿着手机的手全都是水,黏黏呼呼。
我爸首先赶到,眉头紧锁地问我,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我怎么知道怎么样?我巴不得变成一只苍蝇守着她!
可恶的年少之错!对于我爸,我好想揍他一顿,依依还在手术室,生命危在旦夕,最后我只说了一句不知道。
我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去验血,结果血型不对,他是O型血,和我的一样,最后的希望放在依依的妈妈身上。
很快,我就看见依依的爸妈也出现我面前。
依依的爸爸周沈荣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我直接忽略了,交代?真好笑,那谁给我交代?他老婆给他戴了那么大顶的绿帽,他都不知道,这事我也懒得理,重点是依依。
依依的妈妈罗晴蓉不敢看我,只是叹了口气,从我身边走过。
结果出来,罗晴蓉的血液是O型,而周沈荣的血液才是那种稀少血液,周沈荣直接进去给依依输血了。
我爸深深地望了一眼罗晴蓉,罗晴蓉低着头不敢看他。
怎么会这样?我闪进楼梯间,立刻给我的家庭医生拨了电话,得知,O型血和O型血,怎么也不会生出一个RH阴性血型的孩子,我挂上手机那刻,心都快跳出来了,不是?不是?不是?那意思是说,依依不是她妈我爸的孩子?
那我和依依不是兄妹?我真是笨死,为什么不去查DNA?我得知这个事实后,根本没勇气去面对这个事实,我宁愿装聋扮哑。
不知道到底现在是兴奋还是怎么样?我竟高兴地跳了起来,从那种万恶的罪里解脱出来了,太好了,只要依依没事,一切都是美好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爸误解,可罗晴蓉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隐瞒?我的心充满了愤怒。
我走出去的时候,我爸已经离开了,而罗晴蓉却坐立不安地站在手术室门前,一接触到我的目光,她就开始躲闪。
我直直走向罗晴蓉,她突然开口了,“这里交给你,我有事先走了!”
我怎么可能放过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依依,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是!”她没犹豫半秒钟,我到现在可以缺顶依依是她和她老公的女儿。“那我爸呢?”
罗晴蓉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肯定是做了亏心事。
太气愤了,我连拉带拖地把她整进了楼梯间,这一段时间窝在胸口的气愤一并发在她身上,把她丢到墙角,“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晴蓉呼吸变粗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你答应我,这话到你这里是句号。”
我手撑在墙上,听着她的叙述。
(以下是罗晴蓉的叙述)
我们当时是大学里师兄师妹的关系,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我和你爸自然而然地相爱了,因为彼此的家庭问题,我们并没有公开我们的感情,只是私底下偷偷地好着。我们是初恋!
讲到这里,罗晴蓉眼里有了湿意。
和他一起,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刻,可是好景不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远离了我,由于我的自尊,我没有去追问他为什么?听说他后来很快出国了。
确实,我爸在美国长大的,所以很多产业都在美国,而在这个城市的易氏,是我爸发家后,才折腾出来的。
我立刻追问了一句,“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关系?”我问地很小心谨慎,她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这是她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我深深吁了口气,“那我爸为什么……?”
她示意我先安静,让她先说完。我沉默了。她继续叙述。
当时的我很难过,很伤心,而周沈荣走进了我的视野,他和你爸不管什么哪个方面都没得比,你爸比他优秀多了。
可他来对了时间,我当时一直对你爸耿耿于怀,由于自尊和骄傲,我无法去质问你爸,你爸成了我一个心结,为了忘却你爸,我快刀斩乱麻,选择了他,毕业后,不管任何人反对,和他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至于他误会的是另有其人,这也是我为什么隐瞒不说的理由。
这是重点的重点,但是我的兴致不大了,只要依依不是我妹妹就好了。她脸上很痛苦,好像勾起极其难过的事情,她继续陈述:
和他发生关系的,其实是我妹妹!
我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若是这样,我和依依依旧存在的远亲关系,着急地点了根烟,她提醒我,这里是医院,我烦,现在没人看到,谁管得着。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说,
这事是我妹妹临走前才告诉我的,我和我妹就相差一岁,跟着我们一起玩多了,她对你爸易振峰有了大大的好感,在我的生日Party那天,易振峰喝醉了,我扶他进了我房间,外面还有一票朋友,所以我继续出去招呼朋友,我妹跑进来照顾他,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都可以知道了。
易振峰一直都以为是我,我也没多想,也就是一直在一起,他对我一直只是拖拖小手而已,并无其他,那次生日Party后,第二天他醒来,居然亲吻了我,那是我的初吻。
我除了脸红外,并没有察觉什么,后来才发现我床单上有一处血迹,当时我也没作多想,以为只是例假留下的。
这事直到我妹妹知道易振峰出国后,她的精神出现了恍惚,而且呕吐得厉害,我才抓着她去检查,才知道她有了,可不管我怎么追问,她就是不说,我爸妈都这事非常痛恨,对她往死里打,一定要让她把孩子拿掉,她竟然绝食也不肯。
她苦苦央求我,救她离开,当时我正和周沈荣一起,有周沈荣帮忙,她被我们很顺理成章地偷了出来,当时我们都不敢回家,我妈闹得很厉害,甚至以死相逼,我爸才冷静下来,到处发散消息找她。
我妹始终不愿意见我爸妈,她觉得愧对我爸妈,我爸妈知道她在我这里,爸妈还是爱我们的,所以也不再强迫她。
我妹是难产,死在手术室里,可她生出来的女婴是死婴,医生已经对我宣布不行了,让我们进去再看她一眼,结果,她要求看看她的宝贝。
我很为难,人既将要死,告诉她事实是何其残忍,我也不知道周沈荣从哪里找到一个女婴进来,她抱着怀里,吻了一口,让我帮她好好抚养成人,以后告诉她,谁是她爸爸!她就直挺挺地离开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罗晴蓉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倒吸了口气,这事还真让人难受,若不是因为依依,我想我也不愿意让人揭开以往如此痛楚的伤疤。
罗晴蓉继续说,
我妈妈因为这样,自杀了两次,所以这个孩子,我们谁也不敢告诉他们,那是冒充的,这事也就是这样。
那女婴到底是谁?我没问,但是我心里有数,绝对不是周依依。
我们走出来后,阿华很着急地告诉我,周沈荣不能再献血,已经是极限了,再献他也会没命,他却坚持继续输血。
罗晴蓉的脸因为刚刚的阐述,有点发白,现在白得更厉害,她靠在墙边,幸好我扶著了她,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快叫罗晓婷过来,她也是这种血型!”
罗晓婷,是依依的表妹?那不就是那个女婴?里面肯定还有故事,可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她在哪里?”
罗晴蓉立刻把罗晓婷的号码给了我“她现在应该在学校,快,快去!”这里离她大学大约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
我立刻交代阿华,她犹豫了半刻,又拉住我说,罗晓婷可能对依依有误会,但务必让她过来!
阿华立刻明了了。
罗晓婷的出现,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几乎是被阿华压着过来的。
罗晓婷远远看见是我,就开始大吵大闹,大约是怪我和依依,害死了林贾莱,这话我听得很莫名其妙,要怪也是怪我们害光仔瘸了。她怎么会和林贾莱抱打不平呢?况且这事可是林贾莱一手策划的。
光仔的事情,我是内疚的,我让最好的医生给他看过了,恢复得最后只有有那么一点点,私下还给了他两百万,他还是很满意的。
罗晓婷看见我走过来,调头就要离开,可她是怎么躲得开阿华。
“那是你姐,帮帮她,你不输血,不是她死,就是你伯父死!”我故意把话说得很重,没想到罗晓婷的怨气那么大,“她该死,她害死了林贾莱!”
时间不等人,护士催促了好多次了。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我示意了阿华,让他打晕罗晓婷。
罗晴蓉突然打了罗晓婷一个耳光,“周依依是你亲姐姐!周沈荣是你亲爸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