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丑死了!”白清扬眼都红了,声音也沙哑了,却还是厉声命令道。
张湖悦这一哭,本就不是说停就停的,给白清扬这么一说,满肚子的委屈更是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我这才看清楚,白清扬那张脸似乎清瘦了不少,大概为情困的人,可能就是吃不饱,睡不好的状态。
白清扬这下一不做二不休,拽着张湖悦就外走。
“不行,依依那手还伤着呢!”
真难为这个时候张湖悦还惦记着我,“没事,我能处理好!”我几乎能想到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怎么忍心扰人好事呢?毕竟漫长的两个月。
白清扬没看我,却拽着她继续往外,“她的男人自然会处理,你少管闲事!”
我的男人?从昨晚开始,易翼也被我剔除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在哪里?
算了,我想我是能理解白清扬的迫切,情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还在如此深爱的情况下呢?
他们走后,我直接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幸好只是轻度烫伤,清洗包扎后就可以了。
吴成龙,你真狠!我甚至连他妈也恨上了。
昨晚晚上,吴成龙告诉我他作伪证的前因后果,可当我追问一些细节,他就含糊其辞,所以觉得可信度最多百分之五十。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决定去一趟疯人院,找当事人齐娜,人家说她疯了,不管真疯还是假疯,我有足够的理由去一趟。
疯人院里
经过九拐十八弯,终于去到了齐娜的房间。
进去之前,我心里还是紧张了一番,尽管事情过去了,但那答案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尤其是她和易翼那段。
我走进房里,医生特别交待小心点,齐娜的情绪很不稳定,有事可以按铃!
有那么严重吗?说得我的心都有点虚虚的,在门被医生带上那刻,我的心也随之一跳。
这里的房间不小,可我每走一步,似乎都有回音,这样的环境足以让正常人发疯,为什么会给她安排一个这样的房间呢?
我小心翼翼一步步地走过去,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人:披头散发面对着泥墙蹲着,会是齐娜吗?可能性不大,但是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齐娜?”我尝试轻声唤了声。
对方没动,也没有吭声。
我不死心地又唤了声,“齐娜!”
“你终于来了?”这次她开口了,不过那声音有点吓人,阴森森的沙哑低沉,我整个人倒退了两步,“你在等我?你是谁?”
她转过身子对着我笑,我捂住嘴巴,是齐娜没错,不过我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活力,死沉沉的,哪怕是笑也是呆板的,连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我等你好久了,依依!”本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有点诡异,我心里发毛,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站着没走,因为我强烈地想知道答案。
“听说你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吗?”说了我也觉得自己假。
齐娜看着我,“是啊,来了疯人院,不疯怎么对得起这样的待遇!”那眼睛环顾了四周,最后回到我脸上。我怎么感觉她并没有疯。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前提就是你必须将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我一刻也呆不下去,哪怕死了也好!”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她手脚都上锁了,其实在疯人院里,对于一些情绪特别暴躁的病人,医院为了防止她自己伤害自己,是可以给她上锁的。
“你没疯?”我这个时候已经确定她神智都很清晰。“那他们为什么关你在这里?”
齐娜狠狠地望了我一眼,突然狂笑起来,回音很大了,听了人会暴躁不已,疯是迟早的事情。
“那就要问问你的情人,John!”齐娜停止笑后第一句话。
我觉得自己象走迷宫一样,她的话让我一头雾水,“你被送到疯人院是John所为?”
“周依依,你到现在还给我装,John有多爱你就有多恨我!”齐娜一字一顿地跟我说,房间里,更显得清晰响亮。
我真给齐娜的话弄懵了,“他不是也跟你好吗?”给她说得我心有点酸痛。
“哈哈哈,吴成龙果然是个废物!”齐娜突然转移了话题,我觉得自己的思维都跟不上了,怎么就扯上了吴成龙?“他给相片你看了吧?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做!”
齐娜按住心窝,阴测测地笑,“你看了什么感觉?是不是心特别地痛,被人背叛的感觉怎么样?”
我不想给齐娜牵着鼻子走,“对不起,不存在背叛,因为我们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分手,他有新女朋友,我有我的生活!”
齐娜眼睛一亮,“当真?”
事实就是事实,不用确定的。
齐娜竖起大拇指,“厉害,想不到你周依依还挺薄情寡义的!John如此扑心扑命为你,你倒是拍拍屁股就当没事发生!”
我越听心越难受,到底John为我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说吧,你想问我什么?我不保证我出去后会再和你说实话!”齐娜虽然这样,却似乎又恢复以往的高傲和清冷?
我也不想拐弯抹角,“John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有!”齐娜直接否认了,我脑瓜好像短路了,为什么齐娜没疯,而John却要把她关在这里,而且与世隔绝!不过齐娜顿了顿,又接着说,“若硬说有,那就是你,因为我陷害你,因为我用硫酸泼你,所以在他心里,我应该受到非人的折腾!”
原来是这样?那易翼为什么不说?我身体渐渐变冷。
“爱他,难道我有错吗?”齐娜激动地问我,又象问自己,“我甚至连矜持,尊严都不要,主动送上门,他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那一晚也不用我多说,你也在场吧!”
液体沿着我的脸蜿蜒而下,冰冰的,那时候他就这样了吗?我还误会他,嫌他脏,周依依,诚如张湖悦所说,你真是个大笨蛋。
“感动吧!”齐娜揶揄地说道,“我真不知道你有多好,你有的美貌,医术,我自认一点也不比你差,怎么他就没看上我呢?”
这个,我真不知道,这老天爷的安排谁说得准,那时候我连半点心思都没有,只当是酒后乱性,意外肉体出轨。
“那你为什么要设计我?”我到现在都没明白的一个问题。
齐娜冷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周依依,你真笨,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没明白,就是因为他爱你,不爱我,你活该!”
听到这话,我头都大了,试问情为何物?直叫人发疯发狂。“齐娜,你真疯了,爱情是强求不来的,喜欢你的人多着去!”
“我不稀罕!”齐娜瞪了我一眼,“还有什么问的,快!等下就有人送药给我,我就会神智不清了,想说也说不了。”
我诧异极了,“是John?他为什么?”
“就为你啊!我出去也是死,在这里,或许还死不了!”齐娜淡淡地说道,我却觉得恐怖极了,天天都给这样折腾,不死也半条命了。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我设计你,盗窃药品,泼硫酸,哪条罪不是要坐牢的?他知道你心软,不想你知道后难过,所以就让人每天给我打针,关在疯人院,至少你知道后,心是比较舒服的!”
易翼,我的易翼——,我全身都被蚂蚁爬过一般,痒得难受辛苦。
齐娜拼命看那钟,催促我快点,那打针的人快来了,我的心是悲哀的,为我他却能做到如此残忍。
“那,那你们有没有?”我问不出口。
齐娜踱到窗边,虽然只是半米,她却走得很艰难,难道她脚也受伤了?“那是我的梦想!哪怕只有一次,我都心满意足了!“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极其失落的,“哪怕我给他下药,他都不要我,情愿用头撞墙,为什么,为什么——?”齐娜紧紧抓着窗户蹲了下来。
我发现我们都有很多十分纠结的为什么,可却无人能回答我,我想我还是比齐娜幸运一些吧!
外面的脚步由远至近响起,齐娜身子都开始发抖,绝望地看着我,“你知道吴成龙为什么去找你吗?他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我们上床后我才知道!”她笑得很大声,听得我很痛心。“除了你这个笨蛋,还会有谁要他?”
其实我想解释,吴成龙只对我不行,想想根本没这个必要,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和齐娜也滚了床单!
齐娜的嘴皮都在抖了,“滚吧!他们来了,记得你答应了我,不管生死你也把我弄出去,至于我出去后是死是活都与你周依依无关!”
那话刚完,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就进来,我本礼貌地请了出去,出去之前却瞥见齐娜无助的双眸,我的心异常难受,或许她出去未必比这里更好,可是这种活活折腾不是更加残忍吗?
我走出疯人院,太阳西斜了,红彤彤的挂在天边,煞是好看,可却暖不了我的心,我全身手脚到现在还是冰的。
我本事低头走着,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了易翼,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心很凌乱,知道了很多事情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这一切都是过去时,不是吗?
我企图当没看到他,绕过去。
“周依依,你要躲我吗?”一只手拦住了我,我呼吸有点絮乱,心跳更是快了一大轮,“有事吗?”
我的话才说完,整个人被他凌空扛到肩膀上,“混蛋,放我下来!”
感觉自己有点失重,尽管这样,我却不敢乱扑腾,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摔个稀巴烂!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口上的挣扎,“易翼,我警告你,你在这样我就喊救命!”实际这疯人院离市区也挺远,好像也没一两个人,除了里面那些。
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刺痛刺痛的,“听话!”易翼冷冷地说了一声。
我被彻底打败了,连父母都极少这样打我,他竟公然这样,屁股像被火烧一般!
他粗鲁地把我丢进后车厢,我顿时眼冒金星,他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我回过神后企图打开车门,却被他锁死了。
“凭什么,易翼,被忘了,我们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这分手只能由我说了算,当然随时可以收回!”易翼从倒后镜扫了眼我。“你无论生死只能属于我!你听明白了吗?周依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