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入住凌家(2)
一声轻响,窗户被人自外撬开,风声过,屋内陡然多出几条黑影,黑暗中,看着榻的方向,彼此使了个眼色后,其中三条黑影飞窜到榻前,手举长剑,毫不犹豫地向榻上的隆起处刺去,白色被面陡然晕开一团血色,被子下的身影抽搐两下便不再动了。
三人飞快地对视一眼,伸手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几近扭曲的熟悉面孔,见状,三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身形一动,方退开半步,迎面一道劲风带着绝杀的威势直劈面门,三人一股躲闪不及,生生退了数步,方止住身子。
染画拂袖立于榻前,目光冷然地扫过在场几人,冷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夜闯此地?"
"走,"闻声几人不由对视一眼,当即低声道。
话语刚落,几道身影同时掠出屋子,窜入无尽暗夜。
染画并未追出,只是站在原地沉思半响,方拂袖离去。
转眼,半月已过,凌霄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这半月来,前来刺杀凌霄的人数不胜数,但都被染画用计击退。
看着凌霄变换过的面容,染画一脸赞赏道:"想不到你竟会易容术?"
"嘿嘿,三姐若想学,那小弟改日教教你。"自染画救下凌霄那刻开始,凌霄便认定了染画就是他的三姐。是以,尽管染画一再言明自己并不是他的三姐,但他依旧一口一个三姐的叫着,染画最后无奈,只得任由他去了。
"嗯,"染画抬目看了看天色,淡声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是,三姐。"
时日下午,染画和凌霄离开了飞琼客栈,去往凌家所在之地--云城。云城幅员辽阔,人口百万,是仅次于华氏居住地星辰宫最大的城市之一。
越往前走,途中所遇街市越繁华,此番,两人方进了四方城,染画便掀开车帘,看着车窗外繁华的街市,人潮攒动,车马如龙。
扮着车夫的凌霄扬手轻勒马缰,放缓了行进速度。
染画幽声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哪儿?"
"回小姐,我们现在已经进了四方城。"凌霄恭敬地应道。
为避人耳目,染画两人扮着主仆,从兰城一路到四方城,途中并未遇见刺杀的人。愈是这样,染画愈是心绪不宁。过了四方城便是凌家地界了,华家此番定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们入网。
两人只在四方城中用完午膳便离开了,出了四方城,马车渐渐驶入一条偏远的小道。凌霄曾告诉过染画,自这条小道下去,越过两座山头,便可抵达云城,然这亦是最危险的一条路,若华家人在这条小路上设下埋伏,那后果不堪设想。
马车行至一处幽静处,凌霄抬手勒住马缰,跳下马车,四下打量一番,这才回身对车内的染画道:"三姐,到了,下车吧。"
闻声染画轻轻掀开车帘,矮身出了马车,这才看清周围皆是崇山峻岭,松木掩映处隐约露出一条山路。凌霄伸手指着那条山路道:"三姐,你看,那条小路便是通往云城的路。"
染画凝目打量了下周围的地形,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奇异之感,但又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三姐,我们走,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们便能赶到云城。"说罢,径直踏上那条山路。
染画紧随其后,山路越走越窄,转过一处豁口,山路陡然自能容下两三人并排走的宽度变到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虽看不清染画的表情,凌霄还是出声解释道:"过了这段小路,前面便是一个山谷。"
"嗯,"听凌霄那自信满满的口吻,想来这条路他曾走过。
两人很快出了山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峡谷,站在山岗上,隐约可见谷内树木葱郁处,一座金色的凉亭屹立其间,隐隐飘来一阵清越琴音。
染画秀眉微蹙,这谷内有人。凌霄亦有所察觉,不由顿下步子,一脸凝重地低喃道:"这儿怎么会有人?"
"怎么,难道以前没人?"若没人,那那座凉亭又该怎么解释。
"很久以前,这曾是一位隐世高人的居所,后来那高人突然离开了,这儿便空置了下来,我小时候,总喜欢往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跑,有一天突然发现了这个地方,于是寻到了这条通往外面的小道。这么多年下来,我偶尔也会到这儿来修炼,只是,没想到竟还有人知晓这个地方。"
"哦,看来我们得下去会会那人了。"听着身后隐约的声响,染画眼底冷光一闪,当即淡声说道。
凌霄瞥眼看了身后的小道一眼,扬声笑道:"三姐说得是,如此,我们便不妨下去会会那位公子。"
当染画两人进了山谷时,入口处早有两位青衣丫鬟候在那里。见染画两人走近,其中一位青衣丫鬟当即迎将上来,矮身一礼道:"两位可算来了,我家公子都已等候多时了。"
"前方带路。"凌霄冷声道。
"两位请随奴婢来。"青衣丫鬟引着染画两人穿过一道林荫小道,继而行过一段木桥,前方碧水清幽处,一幢茅舍静立于湖畔,在湖泊的中央,一座四角凉亭伫立其上,亭中一道白色身影静坐其间,串串悦耳琴音不断自他指尖飘出。
当视线触及到那抹白色身影时,染画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熟悉之感。随着距离的缩减,心底的感觉愈加强烈。
行至凉亭外,青衣丫鬟当即对凉亭中的人躬身禀道:"公子,客人已经到了。"
话语刚落,亭中琴音戛然而止,一道清泠的嗓音悠悠传来:"嗯,下去吧。"
"奴婢告退。"青衣丫鬟恭敬地施了一礼,旋而转身离去。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上定是辛苦得紧,不妨进来歇歇脚,饮杯热茶消消暑也不错。"男子清泠的嗓音复又传来。
染画和凌霄不由对视一眼,而后方抬步进了凉亭,两人在男子对面的长凳上落座,染画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自对面的男子身上扫过,目光却在下一秒停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