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枫睡梦中醒来,看到院中站立了一个小老太太,且月影出来之时,竟行下跪的大礼,心道:“不知她什么时候站到这房子前面,而我半分都未发觉。这么说来,月影见到的鬼影,应该就是这个自称余老太之人。只是,她既然认得月影,为何不直接相见,反倒夜间进入她的房间,将月影吓一跳?”
陆老三等人出来,看到余老太,都不知此人是谁,只站在门前不说话。余老太满头银发,背也驼了,身材不高,让人倒一时间生出几分可怜来。花月影站在余老太跟前问道:“老人家,你是哪位,为何在这惊云小筑之中?”
“我本是花惊云花大爷家,收拾院落的老仆人。自花大爷十几年前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心知花大爷功夫绝世,一定会回到这惊云小筑。”余老太长叹一声道,“老婆子我已经在这惊云小筑中等了将近二十年啦,如今看到花大爷的女儿出落得如她母亲一般,心中怎不激动?只是,不知花大爷去了哪里。”
几人听得此话,心中将信将疑。花月影道:“老人家,我母亲为何从未提及惊云小筑还有仆人?”余老太苍苍一笑,甚是凄凉,说道:“他们只当我是家人一般相待,怎么会真将我如仆人一般对待?自是我为了报花大爷的救命之恩,这才包揽了惊云小筑上上下下的琐事。”
乔不二道:“既是这样,花惊云的事情,你可知道多少?”余老太道:“花大爷自是绝世的好人,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能对卑贱之人以礼相待,又让一个老妇人住在这惊云小筑之中,你不道他是好人,还能是什么?”
花月影急于知道父亲离开古墓之后的事情,说道:“余婆婆,您还是到屋中慢慢说来如何?父亲的事情,我也只是从母亲口中得知。至于父亲离开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母女一点都不知了。余婆婆若是知道其中细节,还请讲给月影听来。”
余老太点点头道:“原来小姐叫做花月影。若我未记错的话,必是从‘云散云聚云追月,花落花开花弄影’这两句里化来的。”花月影惊奇道:“婆婆如何得知?”余老太道:“花大爷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不浅。虽我不太懂,但是花大爷曾经在你母亲怀有身孕之时,说他很想要一个女儿。若心愿成真,便要从这句里找两个字做名字。我自是记得牢固,因在那天之后,花大爷便出了事情。”
“出了事情?”花月影拉着余老太的手道,“婆婆,我们到屋里说如何?”两人走至正屋内,后面陆灵枫等人跟来,分开落座。一番介绍后,余老太便要说起花惊云之事。
陆灵枫心道:“总算有一个人知道花前辈发生了何事,多少也能知道我是如何到得花前辈手中。如此以来,岂不是自己的身世便会揭开?”心中兴奋不已,只看余老太将要说出何事。
余老太慢慢说道:“我与花大爷自是机缘巧合,才能识得花大爷这样的奇男子!”花月影道:“婆婆只管说来,我们仔细听便是。若是想问的,等你说完,一齐再问。”
余老太点点头道:“那时我也只是二十五岁上下的年纪,带着我五岁的儿子文儿,在清灵城第八街以卖山果为生。我家男人不成气,赌博赌上了瘾。赌博这东西,便是只凭借运气,也是输多赢少。中间还有人使得小花招,我家男人不几日便将家财尽数白白拱手送人!我怎么能甘心,便与他吵闹起来!平时和顺的他,这时竟如此凶残,直将我打昏了过去。”
陆灵枫怒道:“真是狠心之人!”余老太叹气道:“都是命,我又能如何?自那日争吵后,他便日日醉酒,回家便拿我撒气。五岁的儿子,看到我这样受苦,竟然也知道心疼母亲,在一旁拽他父亲,不教他打我。那狠心人,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打!我先前只想既是命苦,能忍得便忍,一肚子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下便是。可是,我哪能见自己的儿子受气!一日上午,趁他不在时,收拾了东西,准备投奔玄道城的亲戚。哪知,刚刚出门,便碰上醉醺醺的他。”
妙音道:“这样的男人,怎么不叫阎王收了他?”花月影在一旁只是听得心中悲切,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苦女子。陆老三及乔不二只是不语,脸上都是平静之色,想来也是世间纷杂之事见得多了,不以为怪。
余老太继续说道:“我见他回来,便拉着文儿便往西大门跑。狠心之人看见了,发足追来,我们母女怎么能跑得过他?好在他喝得有些多了,脚步没有清醒之时那般快。我母子两个跑到隐灵山上,那人竟还是远远追了过来。多大的隐灵山,我想甩掉那人,便走进密林之中,不想只一会就迷了路。走来走去,竟然又和他碰上了!你道是我命苦,还是命中该有这样的劫难?”
花月影低声道:“婆婆真可怜!”余老太握着花月影的手道:“孩子,若不是这般劫难,怎么会遇见花大爷这样的好人?我家男人忽然看见我和文儿,他那时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哪里还容我们再跑,上前就来抓我们母子。文儿哭闹起来,我怕他对孩子又下狠手,便捡起石块扔了过去,拉着文儿转身就跑,哪知没走几步,面前竟然是一处悬崖!你说这便是老天给我母子的活路?我家男人一步一步逼来,说我如何没有良心。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谁没有良心,他这般逼来,我们母子该当如何?是跟他回去,继续受苦;还是就此了断,跳下悬崖去,再也不用有这烦心之事?”
陆灵枫气愤道:“若是我在一旁,定要好好教训那人一番!”余老太道:“当时我想他对我如此,对自己的亲生孩子应该不会太过狠心。便将文儿推在一旁,一咬牙,便要往悬崖下跳。没想文儿忽然拉住我的衣襟,而那狠心人又来抱文儿。我一只脚已经踏空,哪里还能收回,连带着文儿和那狠心之人,一齐往悬崖之下坠去。我心道,这便一齐死了么?”
妙音道:“看来定是花惊云前辈在一处救下了你们。”余老太点点头道:“我家男人下坠得快,立时不见了人影。我和文儿闭眼等死,哪知竟然多时未着地。只觉身子轻飘飘地,似在空中游走一般。”
陆灵枫笑道:“定是花前辈用星云绕月,救下了你们。”余老太点点头道:“我睁眼一看,竟然一个俊美男子,拎着我母子两个的腰带,慢慢往下落。我当时真道遇着了神仙,心中只不敢相信。到得悬崖底部,花大爷这才指明道路,要我们回去。我当时哪里还有心回去,只想一死百了,再也不愿受尽世间苦楚。我便说了原由,花大爷见我可怜,便带着我母子两个到得惊云小筑。我初到惊云小筑之时,惊呆了多时。谁能想到这山峰已经如瓶子一样,只是披了一个外壳!自此,我和文儿便在惊云小筑住下。那时花大爷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花月影道:“没想婆婆已认识父亲这么多年!”余老太笑道:“我和文儿虽是在惊云小筑住下,却很难见到花大爷的踪影。有一段时间,回来之时,常常满身酒气,不知有了什么烦心之事。虽然花大爷极好喝酒,但从来都会把握分量,不教自己喝醉。而那段时间,却常常酩酊大醉。”
陆灵枫笑道:“定是花惊云前辈遇到了吴伯伯!”余老太点头道:“后来我才知道花大爷认识了一个清灵城极厉害的人物,在飞花洞中终日豪饮。也知道了花大爷为何经常不在惊云小筑之中。”
妙音道:“难道只是为了喝酒,家也不回了?”余老太摇头道:“花大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参加家族的聚会。具体是在何处聚会,我就不知了。花大爷每次一去,长则数年,短则数月,想必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花月影道:“这个我知道。母亲曾说过,存留在隐世的隐灵师已然不多,为了互通消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选定一处聚会,商讨一些重要事情。”余老太笑道:“这样过了二十年左右,在这中间,花大爷为了让我和文儿能够看住惊云小筑,教了我们母子一些功夫,并将《奇门》中具体如何设置机关的章节给了我,让我们母子参悟。我和文儿本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哪里能够领悟得透彻,最后学得也只是半斤八两。”
陆老三笑道:“那飞花洞的绝望之途,还有惊云小筑里的暗器,想必都是你设置的机关了?”余老太道:“本就没能参透其中真意,当真是不能困住你们。飞花洞中的暗道连环在山峰之内,绕峰五圈,也是多亏有天然的石道,不然哪里能够设下庞大的迷宫!”
妙音笑道:“小溪旁边的残局,不知是不是机关?”余老太点头道:“正是!不过,不管你落下哪个格子,机关都会被触发。”妙音道:“这却是为何?”余老太道:“若是你们不去动这残局,便也不会触及机关。多少聪明人,总觉得若不解开棋局,便会遇着机关。我这机关偏偏是你去解开棋局,反倒要触发机关了!”
乔不二笑道:“果然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真中了这其中的圈套。只是,为何那颗鸟蛋落下后,并未触发机关?”余老太笑道:“在青花红树阵中,我看到花小姐使出星月中的半月斩,心知是自家人。又看花小姐的脸庞,甚是熟悉。虽然穿着男子服装,我还是想起了柳若梦夫人!这才将机关停住。至于那颗鸟蛋,只是为了让你们安下心而已。”
妙音大悟道:“《斗智》,没想兵法都用上了。”余老太道:“直到看到花月影换上柳夫人年轻之时的衣服,我这才知花大爷的后人来了,心中不知多高兴!”
乔不二笑道:“那为何还不出来相见?我们还道真遇着鬼了!”余老太笑道:“我也有心出来一见,又怕你们不能相认,但又急切想见花小姐,这才半夜进她屋内,没想被花小姐当作了鬼影儿。”花月影亦笑道:“婆婆只管叫我月影便是,听着花小姐这词儿,总觉得见外了。”
余老太继续说道:“再说就是二十年前了,花大爷有一天竟然带回了一个美人儿!我见得她时,便惊呆了。谁曾见过这样绝色的女子?我虽是女人,见得她心中都不免惊叹不已,更不用说世间的男人了!”
花月影道:“这人就是母亲了。父亲为了追求母亲,竟用了将近二十年!”余老太叹道:“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不是呢!听花大爷自叹,柳若梦随了他,也是屈身下嫁,怎么不会将她如宝贝一样看护着?没过多久,柳夫人便身怀六甲,花大爷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哪知,还未过得三个月,便发生了一件事情。”
几人心知便是吴其圣提及的变故,当下无人说话,只静静听来。余老太道:“那日花大爷忽然将我和文儿叫过来,给了我们一些珍珠翡翠、金银首饰,要我们离开惊云小筑。我和文儿都以为花大爷因为柳夫人前来,嫌我们碍事,这才赶我们走。文儿心躁,心中早已将花大爷当作了神,怎么肯离开!花大爷说了一些绝情的话,我们母子两个也无留下的理由,便离开了惊云小筑。”
陆灵枫道:“花前辈决计不是这般小气之人!”妙音道:“当真就离开了么?”余老太摇摇头道:“我和文儿早已对惊云小筑生出感情,怎么舍得离开,心中只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大爷才让我们离开。若是花大爷这边遇着了难处,我们怎么能就此离开?我们母子两个便躲在玉手峰之下的清斋谷,查看动静。”
花月影道:“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余老太道:“夜间,我见花大爷与怀着身孕的柳夫人携带了一些零碎东西,从清斋谷离开了惊云小筑,不知去到了何处。到得第二日,天刚清亮之时,便看到花大爷与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来到清斋谷。我们虽然离得远,还是看到那人穿着亦是讲究,只是不认得。两人在清斋谷说了一会话,忽然从红树阵中闯进五个人来,不由分说,便和花大爷及那个中年男子打了起来。来的那些人的力量着实是大,花大爷使出全力,竟然不能将那些人奈何!那中年男子虽然也是使得星月的招数,却仍不能战过几个人的围攻。”
花月影道:“这五人定是父亲临走之时所说的强敌,只是不知为何要和父亲过不去。”余老太道:“我也想花大爷心胸宽广,待人仁厚,怎么会有仇家?我家文儿见花大爷受到围攻,哪里看得下去,不顾我的阻拦,冲了出去,要帮花大爷。没想,只是被其中一人拍出一掌,便将我的文儿击倒在地。花大爷看到文儿受伤,便飞身往别处跑去,当下便有两个人追了去。那个中年男子亦是往另一处跑去,另三个人亦尾随而去。我这才跑到文儿身边,眼见着自己的儿子便要断了气息,心中自是悲痛万分。文儿临死之时,还要我将他葬在惊云小筑,说自己错怪了花大爷。说完,便撒手而去。”
余老太说至此处,又是泪流满面,失子之痛,怎么能不令母亲肝肠寸断?余老太抽噎着说道:“我心中怒火中烧,想追上去,一心和那些人拼死。正要走时,没想忽然有个妇人怀抱两个婴儿跑来。那妇人和柳夫人有几分相像,却多出几分高贵。妇人见到我,便问花大爷的去处。我不知这妇人是谁,但看她怀中的婴儿,又知花大爷的名姓,便给她指了花大爷所去之处。妇人便跑了过去,身法奇快。我正疑惑间,又有三人过来,抓着我便问妇人哪里去了。我哪里敢不说,只是给他们指了别处。那三人俱是拿着大刀,摸样甚是古怪,见我说了方向,便丢下我往别处跑去。”
花月影道:“没想到一时间,发生这么多事。”余老太点头道:“我当时心中只是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便背着文儿,往花大爷所去之处走来。待我回头看时,又有一人来到清斋谷,穿着奢华,不知是谁。那人跑到飞花洞,又急忙出来,往谷外跑去。”
陆灵枫道:“应是吴伯伯了!他定是回去调集亲兵卫,来找花惊云前辈。但是,来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余婆婆可知么?”余老太摇头道:“若是我知了,定会说明。我背着文儿走了一段,发现地上的血迹,心怕是花大爷的,便急忙循着血迹,慢慢往山上走来。走了一段,竟然发现了那怀抱婴儿的女子,已断气多时了,但她手中的婴儿已不知去向。我将文儿放在女子旁边,发足往山上奔去,只是不见花大爷的影子。待我回到文儿所在之处,发现已不见了那妇人的尸体。”
陆灵枫心中怦怦直跳,心知妇人手中两个人婴儿,一个是妙音,一个便是自己。心道:“这妇人拼死护着婴儿,关系定非一般。若她真是我的……”心中只不敢往下想去,一拳打在桌子上,将茶碗一齐震碎。
妙音知陆灵枫此时所想,心中亦是猜测了几百遍。余老太见两人神色不对,便问道:“陆公子,为何如此?”陆灵枫道:“那妇人手中的两个婴儿应是我和妙音了!想必是怀抱我和妙音那人在追花前辈之时,却被贼人害死!花前辈应是夺下我和妙音,便不能灵活迎敌,且战且走,到了悬崖之处。打斗一时后,吴伯伯便带着安世佩、乔伯伯及陆大叔来到悬崖处!”
乔不二道:“原来是这样的经过!老城主见到花惊云跳下悬崖之后,神色甚是悲伤。没想到在此之前,还有余老太看到的一段事情。这样看来,妙音和灵枫即便是隐灵师,也非一般的隐灵师。否则,为何引得那么多人追杀?这其中定有内情。”
花月影叹道:“父亲便是这样去了?不过,星月绕月可以帮他生还。父亲活着的可能性极大,若是他在,事情便明朗许多。”妙音神色凝重,说道:“怀抱我和灵枫的妇人,会不会便是我们的亲生母亲?”
此言一出,陆灵枫心中自是有了几分悲痛。心想:“这妇人即便不是我们的母亲,拼死护得我们,岂不是再生之母?”想到此处,对那些追杀之人,又增添了几分恨意。至于那些追杀之人的身份以及目的,又成了陆灵枫心中的疑问。转而又想,“为何这些人要赶尽杀绝?是为了《隐世书》还是为了杀我和妙音?”
众人虽然俱是迷惑不解,心中自是各有所想,只是不便说明。余老太见几人神色凝重,便笑道:“诸位能够来到惊云小筑,我老太婆已是高兴万分,没想着还在活着之时见到花大爷的后人,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花月影道:“余婆婆,你可知我父亲还有什么重要之物留存下来?”余老太摇摇头道:“我将文儿背回惊云小筑之后,发现房舍内的小物件都被花大爷拿走,只留下一些不方便携带之物。”花月影叹息道:“可惜那些东西一并被埋葬在古墓之中,再也不能找见。听母亲说有很多书籍,倾尽了父亲心血,而我在十几年间也未熟习,真是可惜了。”
乔不二不禁惋惜道:“只是听月影说了《奇门》的片言只语,已是觉得受益匪浅。不知那些随着古墓葬下的奇书又有多少奇妙!”陆老三道:“可惜这丫头没能尽知,不然哪里还用躲在这里?找出两本书来,研习一番,杀将出去,看那些贼人还敢狂傲!这一想,便愈觉得窝囊!”
妙音笑道:“自是有大叔一展身手的时候!灵枫受了伤,月影妹妹也算是刚刚回到老家,又见着了半个家人。况且惊云小筑外的情形,大家都不熟悉,冒然出去,不知会有多大危险,怎么说也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乔不二点头道:“妙音说的是,依着老夫意思,灵枫将肩膀之上的伤势养好,月影也可好好看看惊云小筑,说不准还会有其他的发现;妙音初得鬼门的真诀,正趁此勤加练习。等得十几日,风声过了,我们一齐出去,便是有俞鸿臣在,拼了命,也能出去两三人。如此以来,解开浊灵谷的阴谋,便会大有希望!”
余老太笑道:“乔兄弟说得好似我们活不得几个。我看你们在红花树阵的伸手,力道都是强大之人,怎么会出去便折了几个?”乔不二道:“你是未见俞鸿臣、藤缠木和那周红印的力量。俞鸿臣的力量竟然和二宫主不分胜负,你要知道二宫主在十二宫主中,功夫可是排在第一位,这样的高手都拿俞鸿臣没有办法,我们几个去了,不还是往死里送?”
陆老三道:“我见藤缠木的身手与三宫主不相上下,没想到浊灵谷竟然有这么多功夫极高之人!以往在战场之上,从未见过这些人!若只是十著、莫史善等人,依着我们几人的力量,出去并非难事!”
陆灵枫在一旁听得多时,心中自是很多问题不能明白,便问道:“大叔,为何不曾听说一宫主和五宫主的事情?”陆老三摇摇头道:“我早就奇怪清灵宫为何没有一宫主的消息,问及严齐正,也只是称不知。至于五宫主亦是同样的情况,如同消失了一般。”
乔不二道:“如今八宫主及十一宫主都身在城外,不知现在何处。十二个宫主中,心怀侠义之心,秉持正义之人,也无非是三宫主、四宫主、七宫主及八宫主而已。”陆灵枫道:“我看铁老八也是嫉恶如仇之人,为何不将他算在其内?”陆老三笑道:“那家伙只是熟悉谁,便站在谁那边,从不管对错!专好打斗之人,怎会理会什么善恶!”
陆灵枫心道:“如此算来,清灵宫岂不是全都是心术不正之人?”便道,“如此说来,清灵宫还有什么善恶可言?”乔不二道:“虽然善恶不分家,但是在清灵宫中,保持中立之人占据了大半,也非俱是余乱花等奸佞之人!”
余老太打断几人,笑道:“眼见着天已至午,诸位说了多时,也该尝尝惊云小筑的几个素菜才是!”花月影道:“便是那些菜园子里的瓜果?”余老太摇头道:“非也,这几样素菜都生长在阴暗之中,自不会在菜园子里。山峰内侧多有一些小山洞,那些小菜便生长其间,皆是天然生出。虽然是生在暗洞之中,皆是性温之物,吃后暖脾益肺,皆是不可多得的蔬菜。”
陆灵枫拍手笑道:“余婆婆倒是还留了一手,今日大家可是有了口福!”心中自是高兴,想来自进入禁灵牢有一顿没一顿地不知过来多少日,进入古墓后,整日不是灯芯花茶,便是红果、小鱼,早就想着能够吃到精致的饭菜,听余老太一说,故有此一笑。妙音斜了陆灵枫一眼道:“恐怕是你等不及了吧?”陆灵枫脸上只是憨笑,心中却对妙音的察言观色多了几分感叹。
陆老三笑道:“既是这样,今日大家就大吃一顿。只可惜没酒,不然吃得更是痛快!”余老太笑道:“陆兄弟,花大爷平生最爱的便是美酒,惊云小筑怎么可能少得了酒?待我拿出几坛来,定叫你不醉不休。”陆老三惊喜道:“我倒是忽略了这个!那更是好了,醉了岂不是忘了这些窝囊之事!”
陆灵枫心道:“陆大叔只想着出去拼杀,以现在的实力,怎能敌得过俞鸿臣几人?大叔的性子又是急躁之人,不知会不会独自一个人出去,必要看紧一些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