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桀欣然一笑,“对啊,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但你用术法,这样,岂不是更引人耳目?”
说完,就把雪馥笛又收回了袖中,然而他们二人谈话的所有,都被坐在旁边的一个黑衣戴帽的老婆婆看在了眼里。
“没关系的啦,这样我们赚钱快一些,不是可以早些不用受这些苦?”粱香蝶摇了摇头道。
老婆婆注视了他们一会儿,慢慢用她那又低又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小伙子,小姑娘,二位可有兴趣来算一下命?”
在这里,很少能够听到如此标准的中原话,叶陌桀和梁香蝶都转过头去看,那婆婆拉下头顶的帽子,露出里面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不用了婆婆。”梁香蝶摇头道。
“不要钱的,算我老身求你们二位了,让我看一下你们的命运吧……”那婆婆几乎是用低声下气的语气来和他们说了,她的声音里,还有股急切的味道。
叶陌桀看向梁香蝶,“就看看吧,反正现在闲来无事。”
“噢,听你的。”梁香蝶答应道,说完,叶陌桀已坐在了那老婆婆面前的小凳子上。
老婆婆拉过叶陌桀的手,细细看着掌纹,随后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梁月然。”叶陌桀对答如流,毫不犹豫,是啊,在这里,他放弃了自己的真名,陪着梁香蝶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那老婆婆细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是肯定了什么,说道,“你肯定不姓梁,我认为……你姓叶……”说完,果然看到他的眼神里黯淡了一下,老婆婆又补充说道,“公子你大可放心告诉老身,我不会说出去的……在西域隐藏自己的姓名……这样的人很多,但是……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个人……”
“是,我姓叶。”叶陌桀回答道,听这老婆婆这么说,他就有种莫名的想要相信她的感觉,梁香蝶却有些担心的蹙了蹙眉。
“你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老婆婆依然轻轻问道。
叶陌桀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叶陌桀。”
“孩子……孩子……真的是你啊……你的笛子上……是不是写了两个字?”那老婆婆有些激动的连泪水都掉了下来,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
“是不是‘雪馥’?”
听她这么一说,叶陌桀的眼睛徒然睁大,“你……你怎么知道?”梁香蝶也有些吓得把小嘴张成了圆形。
那老婆婆放开叶陌桀的手,急急匆匆收了摊子,对叶陌桀说道,“你跟我来,这里不是谈话的所在,你去我家,我好好跟你说说……”又看向后面的梁香蝶,“让姑娘她先自己回去吧。”
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们说什么,叶陌桀蹙眉,拉过梁香蝶的手,“她是我妻子,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什……什么?孩子你成亲了?”老婆婆有些讶异的道,随后又想了想,喃喃的道,“也是……你都十八了……娶妻也没什么奇怪的……”
老婆婆又望了望梁香蝶,伸出手道,“小姑娘,能给我看看你的手么?”
梁香蝶把手给她,看她盯着自己的手心,细细摩挲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老婆婆才说,“桀儿,这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呢,你们成亲多久了?”
梁香蝶俏脸一红,这都能通过看手看出来?可是这老婆婆怎么能这么淡定的说出来啊!这明明是女孩子的私密事好不好!
“我们准备成亲了……现在还没……”叶陌桀轻咳了一下,脸上也有显而易见的羞红。
“我就想呢,还好还没……”老婆婆立马就笑了,但这话却说的有些奇怪了,她连忙摆了摆手补充道,“我是说这姑娘还小,没别的意思。”
“没事……”梁香蝶轻轻的说,忽又看了叶陌桀一眼。
叶陌桀听她能说出他的姓,他的笛子上的字,还有他的年龄……他就已经有些觉得,这个老婆婆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便对梁香蝶莞尔一笑,“香蝶,你先回餐馆,我去去就回来。”
梁香蝶抬眸,有些迟疑,叶陌桀一笑,在她的脸上完全不避嫌的亲了一口,“乖,没事的。”
“好吧。”梁香蝶泄气,松开叶陌桀握着她的手,转身朝餐馆的方向走去。
叶陌桀跟着老婆婆走进她那不大的木屋,里面只放了几样简洁的家具,看上去很穷苦,老婆婆把那些算命的道具都放在了桌上,打开窗户,把风透进来。
“我老伴儿三年前就死了,所以这屋子冷清了点,”老婆婆的脸上依然挂满了笑意,找到这个孩子,她不知道有多么的激动。
她让叶陌桀随意在那张方桌子旁的小木椅上坐了下来,让他听她慢慢说着,“我想,若无意外,我应该就是你娘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说完,她转过身,看到叶陌桀的脸上毫无诧异之情,心里又有些失落,“孩子,委屈你了,不是你爹娘不要你,让你成了孤儿,留在了桃奕庄,而是他们迫不得已的……”
“没钱养活我还是什么?”叶陌桀好没好气的说,这老婆婆既然能说出他笛子上的字,又知道他是桃奕庄的人,想来,或许真的是故人,便也耐了心坐在这。
老婆婆叹了口气,靠在窗台边,“桀儿,你心平气和的听姨娘说……你娘叫雪馥,也是一个孤儿,当初我在我家门口发现她的时候,她还被包在襁褓里,出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样子,我们看她可爱,就收养她了,她的襁褓里只有一支笛子,那就是雪馥笛……
我也是孤儿,自幼丧父,我和我娘含辛茹苦把她带大,雪馥有很好的音乐天赋,喜欢自己吹奏雪馥笛玩,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笛音越吹越诡异,明明是清脆美妙的声音,我和我娘听着听着就会头疼……到后来变成头疼欲裂,她就自己出门去吹了……”
“我也从小吹,我怎么不会这样?”叶陌桀有些不信的问。(未完待续)